沐云幽很快接受自己与北堂泽已经有孩子的事实。
这几日,沐云幽一直陪在北堂泽身边,寸步不离。
沐云幽怕粗心的人冲撞北堂泽,索性将北堂泽有孕一事在暗阁传开。
北堂泽最近孕期反应大,脾气也不受控制,经常不是哭就是闹。
为了北堂泽安心养胎,顾茗为了每日准备药膳,而碍眼的南疆圣子也被转移。
“阿幽,我不想再喝了!我都胖了。”
沐云幽看着身形毫无变化的北堂泽哭笑不得:“谁说阿泽胖了?本王倒是巴不得阿泽吃胖些。”
北堂泽撇了撇嘴:“不要,不要长胖!”
“好好好,阿泽不胖。”
沐云幽有时候觉得自己更像是在带小时候的沐璇槿。
一碗开胃汤只喝了半碗,沐云幽又哄着他吃了不少,见差不多了,沐云幽这才放过他。
“既然阿泽不想吃了,那本王抱你回去休息。”
“好。”
沐云幽稳稳将人抱起,盖好被子,待北堂泽入睡,她又盯着北堂泽和他的肚子好半晌才离开 。
影礼:“主上,最近王府外面又多了好多探查的人,据说是因为主君许久未能露面,有人怀疑主君跑了或是是随主上而去,要不要让主君回去住上两日啊?”
让北堂泽独自回去,沐云幽可不放心,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石颖的人皮面具可做好了?”
影礼:“早就做好了,只等您下令了。”
“计划提前,今夜本王就想在城墙上看见‘石颖’的头颅。”
“是。”
来送安胎药的顾茗恰好撞见这一幕。
顾茗苦口婆心:“主上,属下多嘴一句哈,如今主君腹中已有孩子,这时候还是少杀生的好,也算是为小主子积福嘛。”
沐云幽:“嗯,你说的对,本王得再快些处理掉那些人才是,以后阿泽和孩子才能安全。”
顾茗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她的话,沐云幽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算了。”她小声嘀咕一句,随后说道,“这是主君今日的安胎药,属下想着主君才用完膳,便立刻送来了。”
沐云幽:“今日先搁着吧,阿泽已经睡下了。”
顾茗疑惑,她每日这个时辰来,北堂泽可都是等着喝完药才会睡的:“今日这么早,可是胃口又不佳了?”
沐云幽耐心地解释:“没有,阿泽胃口很好,他说你的药太苦,今日不想喝了,本王便让他直接睡下了。”
顾茗没忍住说教起来:“主上,您这,也太溺爱了吧!即便这药再苦,那也是为了主君和腹中的孩子好,主君叫苦您就不让喝了?!”
沐云幽:“怎样?”
顾茗敛气:“不怎样,属下晚些再来送药。”
说完她转身就走。
最近皇宫也不安宁,沐云浅党一派的人开始明里暗里的针对沐云幽提拔的人。
好在有沐璇槿挡着,但不服气年轻新帝王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她们越发猖狂,即便有贺从清等人帮着,沐璇槿有时也应付不过来。
当夜,有黑衣人将“石颖”的头颅挂在了城门上,守城的将士发现了,却并未让人将之取下。
一大早,这恐怖的画面吓到了不少进城与出城的人,城门外一时聚集了不少百姓。
“这谁啊这么缺德,竟然将死人头挂在城门上!”
“谁说不是啊!大爷我花甲之年了,本想去城外的宅子养老,谁知刚出城回望之城门之时却被魂都快被吓没了。”
“有人认识,这头颅乃何人吗?”
百姓们纷纷摇头:“不认识。”
“这人脸上的伤疤如此恐怖,想必定是穷凶极恶之徒。”
百姓聚集的越来越多,甚至堵住了出城的路,此时,守城的将军才出来维护秩序。
“各位不是还要出城和进城?都聚在这里作甚,都散了都散了!”
“将军,我等聚集在此,皆是因为这城门上有死人头啊!”
守城的将军呵斥道:“胡说什么呢,哪儿来的死人头?!”
“哎呀,不信的话,将军来看!”
守城将军依照指示来到城门外,向上一看,她瞳孔地震,映入眼帘的确实是个人头。
正欲命人将扔头摘下,“咻”的一声,一只箭射在城墙上,头颅的旁边。
随后一字幅缓缓展开。
“此人大逆不道,意图谋反,且谋害摄政王,其罪当诛,已被诛杀,今头颅悬挂城门之上,以告摄政王在天之灵!”
百姓悻然,有人感慨:
“原来是替摄政王报仇的,这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想谋反还想谋害摄政王,杀的好。”
但也有另外一种说法:“呵,这摄政王也真是的,活着将京城闹的天翻地覆不说,死了也不让京城的百姓安宁,当真是个祸害。”
就差说摄政王沐云幽死的好了。
守城的将领瞪向那人,那人畏惧往后缩了缩。
“摄政王生前击退北朝,护国有功,又多次救驾,一生忠君,她于社稷尽心尽力,于百姓问心无愧,如今被人害死,若再让本将听到任何污蔑摄政王的话,其一律做叛党处置!”
须臾间,守城将领的这番话便传入皇城,得了沐璇槿的首肯,这颗头颅没有被取下,而是足足挂了三天三夜。
三日后,一辆低调又奢侈的马车驶入京城。
逍王府内,逍王的手中正拿着截下来的奏折,其中多半都是参她这一派的,还有的是关于城门上的头颅。
“启禀王爷,门外来了一辆马车,是她,来了。”
想起城门上石颖的头颅,沐云浅手一抖,手中的折子差点掉在地上。
“让管家迎进来。”
常青吞吞吐吐:“她不愿,非得让您亲自出去接。”
沐云浅合上手中的折子一扔,起身出去。
马车内坐着一位银发夫人,正闭目养神。
沐云浅出府后环顾四周,并未察觉到其他气息。
她恭敬上前,来到马车前小声道:“本想之后再接您入京享福,未曾想您这么早就来了。”
马车内没有动静。
沐云浅继续:“外祖母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本王已备好房间,外祖母可先行下车休息。”
许久马车内才传出一声:“嗯。”
这妇人拿乔,沐云浅再不愿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