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觊一走,韩玉霏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前厅。
几位夫人见韩玉霏走了,又把聊天话题对准了还在场的沈执:“王爷,你说这做兄长的都已经娶妻了,不知道二公子的亲事……”
沈执平静地起身,语气却带着明显地不快:“父王,孩儿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沈拓倒抽一丝冷气,微微颔首。
沈执走后,他朝三位夫人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
沈拓明白沈执还在为那事生自己的气,他叹息,早知如此,干脆两个都不同意算了,免得他们兄弟其中一人因此怨上他。
旁侧的方以绵看出了什么,她握着沈拓的手柔声安慰:“天下的女子多的是,二公子总有一天会遇到他喜欢的,将来王爷只管答应他的请求就是,莫要强硬要求他娶哪家女子。”
沈拓也觉得有道理,已经把自家小儿喜欢的女人许给了兄长,总不可能在逼着他娶不喜欢的人吧。
“你们几位,以后不许再议论执儿的亲事。”
“是。”
鱼闰惜回到房内桌边坐下,沈觊亲自端水前来给她:“闰惜,你感觉如何,可有好转?”
“嗯......”鱼闰惜点点头,接过沈觊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口。
“我稍后还有事要忙,你好生在这歇息,可好?”
鱼闰惜正求之不得:“好。”
沈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如孩童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
鱼闰惜轻抚着那被吻的额头,心中不禁纳闷,沈觊这举动是跟谁学的?
沈觊一走,鱼闰惜便躺在了床上休息,她望着头顶上的床帘思考着。
昨夜沈觊的话,不得不让她细想,沈觊为什么会在那韩玉霏的房里醒来?
韩玉霏昨夜肯定跟自己一样,只能待在房里候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去接沈觊回房的。
下人们大多都去吃酒去了,况且,哪个下人会如此不懂规矩,新婚夜将世子带到侧夫人的房中呢?
这么看来,能帮韩玉霏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沈执,难怪昨夜沈执如此大胆,直接闯入她的新房。
那韩玉霏本就不喜欢自己,沈执要利用这一点,那韩玉霏很容易就能上钩,只是无利不聚,他们会因为什么达成协议呢?
鱼闰惜脑海闪过一个人,自家夫君“沈觊。”
韩玉霏对世子的心众所周知,若她是为了沈觊,那她完全可以将那韩玉霏拉拢过来。
“沈执。”鱼闰惜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沈执恨透了沈觊,要给他抓着机会,他必然会害他们,她必须有所防备。
眼下,她得找个机会私下见一见那韩玉霏,再趁机拉拢过来,让沈执少了她这个帮手。
今早还未用膳,鱼闰惜有些饿了,唤了常夕给她准备早膳,她摸了摸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叫住了往外走的常夕。
“等等~”
“小姐,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你到我旁边来,我悄悄与你说。”
常夕疑惑,今日她家小姐怎么神神叨叨的,待听到鱼闰惜小声对她说的话时,她惊愕不已,十分惶恐:“小姐,我没听错吧。”
鱼闰惜语气坚决:“我是认真的。”
“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要服那药呢?世子虽然不懂,可要是让旁人知道了,传到王爷那里,小姐应当如何自处?”
“我自有分寸。”
“这事很难办啊。”
“可我一定要,常夕,我有自己的苦衷,你一定要帮帮我,好吗?”
常夕虽然有些彷徨,但还是应承了下来,她家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常夕走后,鱼闰惜离开了床榻,走到窗边坐下。
无意间,她看到了窗边的一盆绿植,那绿植有很多杂叶未修剪好,她起了修剪的心思。
鱼闰惜拿来剪刀,小心修剪着那些叶子,本想着以此来转移自己糟糕失落的情绪,不曾想,越剪越让人心烦。
她用力的将那剪刀摔在了桌上,哭出了声。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里。
清晨,鱼闰惜从睡梦中醒来,看外面天色,现在应该还早。
因为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她想早些回鱼府,所以她也没再睡下,鱼闰惜悄然起身,却还是吵醒了旁侧的沈觊。
沈觊将鱼闰惜搂入怀中,抱着不肯松手:“闰惜,你为何起这么早?”
“夫君,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我想要早些出门。”
“回门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今日我要回鱼府一趟,这是规矩,也是风俗。”
“什么是风俗。”
“敬为哥哥,你别问了,你只需要记得,今日我要回鱼府就行。”
沈觊怕鱼闰惜会像从前那般,悄无声息地就跑了,提出要跟鱼闰惜一起:“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原本回门就是要新婚夫妇一同的,鱼闰惜之所以没说,是顾忌韩玉霏。
自己是正妻,回门的事只有自家知道,她母家自是不会乱传,所以沈觊跟不跟她回去,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而在沈觊那,只要他愿意,没有人敢说他不懂规矩。
她这么做,是想留些体面给那韩玉霏,日后能更好的将她拉拢到身边。
“我自个可以回去的,玉霏姐姐今日也要回门,你陪她一同回去可好?”
“我是不会跟她一起的,你不让我跟你去,那我也不让你走了。”沈觊说完,死死抱住鱼闰惜。
沈觊虽然脑子受损脾气像孩童,却已经是成年男子,力气不小。
鱼闰惜了解他那倔脾气,只得答应他:“好好好,我们一起,那你现在快些放开我,我要起床梳洗了。”
沈觊依依不舍的松开鱼闰惜,自己也跟着起了身。
“我收拾的比较慢,你可以再睡一会。”
沈觊却是摇摇头:“不行,怕你不等我就走了。”
听言,鱼闰惜嗤笑出声:“你在想什么?”
沈觊撇撇嘴,像个孩子一般:“你以前就是这样,经常自己就走了,不等我!”
…………
鱼闰惜无语,她想早些回门,便也不再与沈觊拉扯:“知道了,我去洗漱了,你先忙完的话,就在这等我就行。”
“嗯~”沈觊一脸安分地点头,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固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