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父鱼母知晓鱼闰惜今日回门,早早地便派了府中下人在门口候着。
几个下人们见到那不远处驶来的马车,兴奋地上前迎接。
其中一人进了鱼府给他们主人家鱼焘报信,鱼父鱼母二人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快步出门,迎接自家女儿。
鱼闰惜下了马车,跟父母寒暄了几句,鱼母便拉着鱼闰惜回房说体己话去了。
剩下沈觊和鱼焘在原地大眼瞪小眼,鱼焘从沈觊下马开始,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沈觊不懂得察言观色,还以为老丈人鱼焘生病了。
闺阁之中,鱼母同鱼闰惜说了许多话,也交代了她很多事,鱼闰惜皆一一应承。
鱼母在府门口接鱼闰惜时,见那沈觊是如此的关心自家女儿,她这几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鱼闰惜觉得自己和母亲在房中待得时间不短了,担心沈觊那边会出什么岔子,便要去寻。
李香香拦住她言:“惜儿,无需担心,你夫君再怎么样也是世子,你父亲和哥哥会关照他的,你难得回家一趟,还是多待一会儿吧。”
鱼闰惜听自家母亲这般说,自然也放下心来。
相聚时间总是这般短暂,鱼闰惜一家马上又要面临分别了,一家子在府门口停留了许久,最后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傍晚时分,王府的马车离开了鱼府,缓缓地向那大路口的方向驶去,鱼府的众人目送着那辆马车离去,直至那马车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他们才悻悻地进了府。
马车内,鱼闰惜在欣赏沿途风景,沈觊一进马车就抱着她不放,她很是无奈。
沈觊个子太过高大,挡住了鱼闰惜不少视线,那双手也没闲下来,不是撩她头发就是抚摸她的面颊,十分烦人:“夫君,你挡住我的视线了,你自己坐一边可以吗?”
鱼闰惜就要推开沈觊,沈觊却死死地将她抱住,一点都没有要松手的心思。
她有些气恼,质问道:“谁教你这样的?”
沈觊笑笑,那眼眸闪烁着些许烂漫:“我见父王也是这样抱着那姨娘的,父王说了,成婚了之后便可以与妻子这般。”
“你……”
“我想抱你~为什么不能抱你!父王都说了……”沈觊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声,鱼闰惜怕马车外的人听到什么,赶忙捂住他的嘴。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又要开始闹腾了,小声地安抚道:“好好好~我给你抱,你不许再大声说话了。”
沈觊这才安静了下来。
沈觊一向口无遮拦,鱼闰惜当真怕了他了。
啊~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鱼闰惜二人差点摔倒。
慌忙之中,沈觊抱着她扶住了马车窗沿,没过一会,整个马车摇晃的十分剧烈,仿佛要翻了一般。
鱼闰惜吓坏了,还不容她作过多的反应,那马车又突然稳定了下来。
此时,马车门帘从外面被掀开,一个家仆模样打扮的人,朝他们恭敬行了个礼:“世子殿下,你们没事吧!”
“你们怎么回事!”沈觊面露愠色,言语间带着丝丝怒意。
“马不知踩到了什么受了惊,现在已经没事了。”
鱼闰惜拉住那要动怒的沈觊,温声地对那家仆说道:“知道了,我们都没事,你先下去吧”
“是。”
门帘一拉上,沈觊借机扑到鱼闰惜怀中:“闰惜,好吓人啊。”
鱼闰惜安慰言:“好了~只是马受惊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
“还好那些下人反应快,不然我们怕是要有危险了。”
“他们是父王派给我的暗卫,还是有些本事在身的。”沈觊悠悠说道。
听到暗卫一词,鱼闰惜十分好奇:“暗卫?他们都是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我也不知道,听我父王说的,至于他们谁是,我就不知道了,没准他们都是呢,反正我是看不出来。”
“你出行都要带着这些人吗?”
“以前不用的。”
“那为什么现在就要带这么多人了?”
“就是你几年前受伤那次,我父王听说了,怕我再遇到那种情况,
所以在那之后,就给我派了不少人,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换了我身边的人,我也懒得去在意了。”
鱼闰惜回忆起两年前自己受伤一事,那时,即便知道那群刺客是冲着垣遇来的,她仍然心存疑虑。
如今再次提起这个,鱼闰惜心里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也许那刺客的目标不是垣遇,当时,除了垣遇,在场的男子还有沈觊和张成。
她之所以会排除在场的女子,是因为那刺客要杀她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
那刺客一开始也并未在意张成,是张成自个上来帮忙才与他们厮杀到一起的,剩下的一个就是沈觊。
比起垣遇,鱼闰惜更加相信他们的目标是沈觊。
那些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们带了这么多人手,要刺杀的目标身份绝对不简单。
垣遇平日就不喜欢有人跟着,最多带上秦文一人。
沈觊就不一样了,平时身边都跟了很多随从,那日因为是友人聚会,才意外地只带了两个侍卫跟随。
他的身份情况就很符合,如果说那刺客的目标是沈觊,那一切就说的通了。
究竟是谁要杀沈觊呢?鱼闰惜再度陷入沉思,沈觊的父王沈拓,会在这件事情之后联想到自家儿子沈觊,还给他安排了暗卫,说明他当时也是有所察觉的。
既然知道什么,又为何不去追究,只是对此事有所防备而已呢?鱼闰惜又突然想到沈执,那日沈执恰巧也在附近,这一系列的线索让鱼闰惜豁然贯通。
鱼闰惜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地笑容,她现在才想明白的事,那沈拓或许早就已经猜到了。
可他却不去追责那沈执,是不是说明,她与自家夫君若遭了沈执的毒手,也等不到那沈拓为他们主持公道呢?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
“闰惜,你在想什么呢?”沈觊的问话打断了鱼闰惜的思绪。
鱼闰惜回过神来:“我没事……”她拉开了马车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马上就到王府了,你快些起来。”
沈觊从鱼闰惜怀中起身,起身之际,他还不忘亲吻她的脸颊。
鱼闰惜羞怒不已:“你……这也是你父王教的?”
“不是……”沈觊笑道:“是我偷偷瞧见的。”
“你……”鱼闰惜刚要发作,马车外的车夫却开口说话了:“世子殿下、世子妃,到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