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明此时犹如被电击,外焦里嫩,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人都虚起眼看着向天明,这些人从刚才向天明闭上眼的时候,在此时的变化,都看在眼中,都忽的意识到了向天明的恐怖之处。
周中书和奥诺维奇稍稍还能保持冷静的面容,毕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之时脸上泛出许多不理解。
王富贵则是震惊的无与伦比,因为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这种情况,那就是纯粹理性外教——教主。
高世翰则是严重放绿光,真正的绿光,他现在要不是打不赢向天明,可能会立马让光-A将之强行绑走,心中涌出难以掩盖的瘙痒。
而几位迷灵则是统一了意见,他们并非傻子,他们到现在算是有些明白主体说让他们和五方世界融合的含义是什么,可能向天明就是一位很好的媒介,银巧儿身体竟然有些微微的颤动,原来他们也有情绪,只不过很少而已,迷灵也是灵呀。
“叔叔,谢谢你。”小女孩抱了抱向天明的腰感谢道。
“额啊,不客气不客气,你怎么跟我出来的?”向天明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头问道。
“不知道呀,我眨了个眼睛,就到叔叔你身边了,我要回去吗?”小女孩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回去了,你不用再回去了,以后跟我在这边生活吧,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你了。”向天明安慰道。
“好,那我还能看见大城堡吗,叔叔。”
“可以呀,这边城堡多得很,我们马上就要去一个很大的城堡,哦不,宫殿!”向天明看着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打哈欠的小女孩,对光-A说道。
“你把他背着,高世翰下来走路,反正都要到了。”
“去吧去吧。”高世翰见光-A请示的看着高世翰,摆摆手,他正好和向天明在交流交流。
等光-A将小女孩背上之后,小女孩瞬间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怎么说,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周叔?”向天明朝最近的周中书问道。
“你突然一动不动,闭着眼,似乎在经历什么,随后一身上一阵蓝光闪过,你身边的小女孩就这么出现了,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毫无征兆。”周中书仔细的说道,不断回忆着方才的细节。
“你刚才做了什么?”高世翰突然插嘴道,凡事有因必有果,没来由的的事情几乎不存在。
“你不管嘛。”向天明继续朝王富贵问道。
“我还有其他异常没有?”
“有!”王富贵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来,作为常年和教主厮混在一起的人,他自然是能够注意到向天明身上的反应。
“什么?”几人都异口同声道。
“蓝光闪烁之时表现,那一瞬间你的身体变成了蓝波,时间极其之短,将那条蓝波吸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王富贵摸了摸下巴,他在看向天明的身上,有没有出现伤口,一身黑的向天明让人看不出异常。
“好的,我知道了。”向天明现在有些不得不承认,自己和五方世界整体,有着莫大的关联,甚至是一种非常离谱的关联。
他脑海中的事,人,一件件、一位位的串联起来,一张庞大的网络就在他头顶,但现在的他知道的多了,却反而没有以前那么的害怕了,沿着路漫漫走就是了,总会见到自己想见的、不想见得,把路上自己想做的事做了,心安理得便可。
“你知道什么了?说说。”高世翰靠上来有些心急火燎。
“你搞你的研究,可别研究我,不然的话,会被扔进小黑屋的。”向天明笑着提醒道。
“不怕,又不是没被关过,我消失这么多年,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中塔的小黑屋里度过的。”高世翰看了看王富贵说道。
“还真有?我就说说而已。”向天明好奇的看向王富贵,不动声色的朝腋下摸了摸,轻微的疼痛感让他知道,一条新疤痕诞生了。
“……”王富贵目光闪动,开始慢慢讲了起来……
等十来号人回到西塔时,已经是半夜,向天明简单和香可可交谈几句,将光-A背上的未千安交给香可可,香可可见向天明表情沉闷,知道他有事儿,安慰了几句便将送他离去。那些个迷灵都被他暂时安排在西边的迷雾之中,除了瞪眼看。
此时的向天明站在门外板着脸,想了会儿又揉了揉面庞,让表情看起来更加柔和些才敲开王富贵的门,一个人来到他的卧室。
明亮的灯光打在王富贵干净整洁的寝室之中,当然,他的寝室除了一张床、一张石桌、一张宣纸、一支笔、一瓶墨、一盏砚台之外别无他物。
向天明的站在亮堂堂的屋子中央,他的影子显得格外的黑,王富贵把椅子递给向天明,自己坐在床上等待着向天明的质问,但最后等来的是向天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咋样,我看你上次在王博士那边,和柔可心小姐可是聊得很欢,春天快到了,你也要复苏了?”向天明靠在椅子上奸笑道。
“呃……说什么呢,我只是帮可心小姐解惑,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富贵突然尴尬道,有些措手不及。
“哈哈哈,你一个人在那底下待多久了?”向天明又问道。
“记不住,反正很久很久了……哎,在那边的时候,我有时甚至能恍惚间忘记我是谁。”王富贵昂起头,看着刺眼的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说道。
“我可以再仔细看看你的意识世界吗?”向天明坦诚道。
“为什么?”王富贵心情有些暗淡,他觉得向天明应该开始以怀疑他了,但他自认为确实没有做过伤害向天明的事。但向天明下句话便让王富贵心中一震。
“因为可能你、洛轻盈、梁飞宇,还有一些其他人都死了,我想看看我的朋友王富贵究竟死了没有,我不想让你死去。”向天明垂下视线,看着石桌上的纸墨笔砚,忍不住上前开始鬼画符起来。
“我们不是都已经死过一次吗?”王富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向天明说的话由不得他不慎重的思虑。
“对呀,你们好像有些不一样,具体在哪儿我还说不出来,只能仔细看看才知道。”向天明画出一个下水道,里面横着一块板子,但却空无一人,虽然画技蹩脚,至少还是让人看得懂。
“好,但是你可能会在里面遇见一个奇怪的人,别去打扰他,或者与他有交集,别去摘他的面具。”王富贵看着熟悉的下水道,朝向天明叮嘱道。
“好,我见过他几次,也是他把我从你们记忆之中给打出来的。”向天明有些气愤的说道。
“呃……他脾气就是有点怪。”王富贵不知该笑还是怎么滴。
“我躲着他……”
崇山之间,小道两旁,细碎的鹅卵石铺在黄泥地上,路两边的高树遮天蔽日,只有些许的光柱零零散散的打在草丛之中,细微的不知灰尘还是虫螨在光辉的照耀下像是时光的沙砾熠熠生辉。
“舒服呀,为什么王富贵的世界这么真实呢?”向天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像是来到世外桃源。
“哎哟哟。”刚走两步的他被鹅卵石磕的脚疼,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
歪歪扭扭的向天明看了看身前身后,想也没想的就往山上爬去,这座山他总感觉有些熟悉,爬上去再说,反正也没头绪,到处逛逛也挺好。
似乎是想让向天明别上去了,雾蒙蒙山间开始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在鹅卵石路上飞驰的向天明一个不注意踩到黄泥之上,跌坐在鹅卵石上,痛的惊起飞鸟一片。
“妈了个巴子的,痛死老子了……”向天明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浑身湿透的他也不着急避雨了,满身黄泥的他就像刚从粪坑中爬出来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刚走过山间林道拐弯处的向天明便看到一个香火鼎盛的小木屋,坐落在并不平整的一块空地之上,约莫一室一厅的大小,房顶上不断升腾起青烟,像是木屋着火了般。
有道是密林深处见人家,未曾料想是佛寺,向天明一身邋遢的王小佛寺中走去,心里想着佛门都慈悲,应该不会在意我这一身泥巴才是。
结果……
“我说小同志,老衲才把大堂收拾干净,等着迎接客人,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位白眉僧人身着长衫百衲衣拿着一根扫帚和抹布,满满的补丁像是打了一堆马赛克一样看的向天明眼晕。
“哎呀,老师傅你让我歇会儿,走不动了,我来拜佛,你总不能不让我礼佛吧。”向天明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僧人也不好戳破。
“这样,我给你搬个椅子,你先坐外边,我把你身上掉下来的泥巴在擦擦。”老僧人见向天明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无奈道。
“嘿嘿,那可就谢谢您嘞。”向天明坐在竹编靠背椅上,看着无那边高耸的山,和山下密布涌动的雾气,远方黑色的树枝像是插在雾气之上,近处绿叶上的水珠一滴滴的滑落,林间的鸟虫偶尔的一声嘶鸣,像是一幅画一般在佛寺周边讴歌生命。
微微湿润的凉风吹在山间、吹进佛堂、也吹进了向天明的身体之中,他呼吸着夹杂着雾气水汽的香甜空气渐渐睡了过去,没有做一个梦。
“哎呀,老友啊,好久不见!”白眉老僧激动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将向天明从虚无的睡梦中拉出来。
“老友,这位是?”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向天明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
“不知哪儿来的小同志,估计是摔粪坑里了。”白眉老僧人看着向天明哭笑不得,幸好这小子睡着了,没往大堂中去。
“你才掉粪坑里去了!啊?大师!!”向天明闻言腾的一下坐起来,刚想骂两句却看到印象中极其熟悉的身影,这人也算是向天明印象极其深刻的几个人之一了。
“你认得我?”生莲大师指了指自己的,露在外边的半边手臂尤为显眼。
“哎哟喂,大师,你可想死我了。”向天明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他身上所有的泥巴也热情的全部粘到莲生大师的紫红袍子上。
“哈哈哈,小友你怕不是来蹭衣服的吧,我可并未见过你才是。”莲生大师毫不在意身上的泥土,笑着说道,怎么也想不起来见过这人。
“甭管那么多了,大师!走走走,屋里坐!请!”自来熟的向天明毫不客气的将生莲大师请进屋,看的白眉老僧目瞪口呆,这小子当真是……
“哈哈哈哈,你收的新徒弟?”生莲大师冲着白眉调笑道。
“我哪能收这么个活菩萨。”白眉哼哼一声跟在后边,他自个儿倒是像个徒弟,端茶送水起来,顺带着给向天明也倒上一杯。
“嘿嘿,这位马赛克大师,您叫啥?”向天明也非狂妄无礼之人,将自己这杯茶端给白眉。
“老衲法号德宁。”白眉老僧端起茶杯点了点头道,对向天明印象有所改观。
“德宁大师和生莲大师是老友?”向天明看了看周围破旧的环境,又回想起坐在华丽蒲团上的讲经论道的生莲大师,这两人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格格不入。
“以前在佛教协会认识的,倒是你,怎么会认识生莲的?听他讲过经?”德宁诧异道,今日真是有一种山中好友齐相聚的幻妙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