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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西弗勒斯问道。

玛西亚这才像恍然惊醒,收回自己复杂的目光。

可周围人多眼杂,期末考试的考场外面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玛西亚的眼珠轻轻一转,有了主意——

她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在两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西弗勒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拿出自己的魔杖,轻声念道:“摄魂取念。”

古老的、指头的传说就这样响彻在他的耳畔:

指头无法发声,却能言善道;

指头固执蠕动,空中布满奥秘──

随后我们得到了话语,那信仰的话语。

还没等被灌了一耳朵神秘故事的西弗勒斯仔细琢磨,里面就传来了咣当一声巨响,詹姆倒在了地上。

他的朋友们自然大呼小叫哭天抢地,伯佛西教授吓了一大跳,以不符合她年龄的矫健冲下讲台:“还愣着干什么!快送他去医疗翼!”

詹姆被抬着冲出教室,等在考场外面的学生没让你们面面相觑,随后议论声如潮水般炸开。

“好了!好了!安静!”作为考场助理的爱德华.戴维斯教授冲了出来,竭力维持考场秩序:“有序排队!不要拥挤!”

经过好一番整顿,人群才恢复了秩序,粘在墙上的考试名单也适时亮了起来,提示下一位考生该进场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戴维斯教授扫了一眼亮起的名字,大声宣布。

西弗勒斯只好把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下,跟在教授后面进入教室。

木门吱呀合拢,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医疗翼的热闹,这道门只隔绝了一个人的视线。

等到西弗勒斯再出来时,脸上的神色居然有几分悠闲。

玛西亚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黑眼睛的小男巫气定神闲:“今天没有做出预言的预感,所以……”

名单上玛西亚的名字已经亮起,西弗勒斯只是高深莫测地眨眨眼,就目送一头雾水的小女巫走进考场。

西弗勒斯的嘴角翘起,他翻开玛西亚的的魔药课本,格外好心地在上面勾勾画画。

或许是主考官不在的缘故,戴维斯教授的打分格外慷慨;等到伯佛西教授处理完突发事件回来,还没等到考试的学生们纷纷失望地低下头。

“秘文?你是说,那种在空中舞动的痕迹,实际上是一种高深的文字?”

卢平惊骇地睁大双眼。他们此时正躲在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小屋后面,此处靠近密林,又有声名远扬的剽悍神奇动物教授坐镇,私密性较有保障。

玛西亚点了点头:“是的。经过特殊仪式,将双眼与天空融为一体的人,可以看到指头写下的秘文,并将它转述给指头的信徒。”

“这种人被称作‘解指’。”

卢平面色一凛:“难道说,詹姆的仪式恰巧连接了苟延至今的指头?”

“恐怕是这样。”玛西亚思索着,“它一定很焦急,焦急到不顾一切地用任何仪式途径向外传递信息……我敢肯定,这绝不是它第一次通过这种方式‘降临’。”

“……从没有人意识到这是指头的话语。”西弗勒斯喃喃道。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西弗勒斯忽然问道:“如果一直没人能理解指头的话语,它又会走向什么样的境地?”

玛西亚微笑起来,只是,那只银白色的眼睛里看不见丝毫的笑意。

她轻声说道:“走向疯狂与灭亡。”

布莱泽忽然在卢平耳边说道:“指头都说了什么?”

卢平这才想起来这一茬,急急地问道:“指头用詹姆的身体说了些什么呢?”

玛西亚微微抬起头,视线注视着前方的虚空,似乎正在回忆。

不过短短一瞬间,她就没有任何犹豫和停顿地复述出来。

“来到显赫而隐秘的谷地,觐见世界的答案。”

玛西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西弗勒斯却能分辨出,有些校园生活里培养出来的柔软特质在她的眼睛中悄悄融化了。

卢平啊了一声:“它在找人过去见它,是吗?我们该怎么办?”

玛西亚瞥了他的魔杖一眼:“不怎么办。在我们有能够直面它的实力之前,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她对着卢平是这个说法,可到了地窖里的楼梯小隔间,她的说辞又发生了改变。

“我们必须得找到指头所在的地方。”

玛西亚的语气坚定而不容转圜。

西弗勒斯毫不意外地点点头——说实话,今天她对着卢平的说辞才让他感到惊讶:“我们要怎么做?”

玛西亚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西弗勒斯再熟悉不过——是与他如出一辙的、充满杀意与愤怒的笑容。

于是西弗勒斯明白了一切。

“除此之外,我们必须得去见卢修斯的老板一趟。”

玛西亚的手指敲击在书本的硬壳上:“他撕走的那半本《传说时代》、他在永恒之城的行踪……”

“可那样不会让他——让他更强大吗?”西弗勒斯皱起眉头,“他有那么多的手下,他甚至能先我们一步找到指头!”

“——正因如此,我们必须在他的计划里占据重要位置,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

玛西亚的声音仍然平静,她的手遮住半张面庞,西弗勒斯看不清她眼上的伤痕。

“哪怕最坏的情况发生:他与指头建立密切联系、得到指头的指引与力量……”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又如何呢?”

格兰芬多的塔楼里,莉莉正在气鼓鼓地收拾行李。

她早已准备好了质问的说辞——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为什么要这样煞费苦心的隐瞒我?还是说,你们心中从未把我当成朋友过?

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格兰芬多的分院吗?是因为詹姆.波特的张狂?还是因为自己……对黑魔法的态度?

她满腹委屈地想道:可我到底有什么错呢?

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登上霍格沃茨专列。

让她出乎意料、差点推翻她所有预案的情况是——玛西亚和西弗勒斯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仍然保持着从前的态度,和她在一起东聊西扯、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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