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长得很清秀，曲悦铭有点印象，是上次烧烤店的人。
曲悦铭不知道他叫什么，问：“记得，你是上次那个烧烤店的，叫......?”
苏与墨没想到这个女生还能记得他，他有些开心：“我叫苏与墨，你还记得我啊。”
曲悦铭也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苏与墨问她：“你军训得怎么样？”
这才第一天，很多人就已经开始生理性讨厌军训了。
曲悦铭还行，除了脚后跟磨的疼，头有些昏。
苏与墨也差不多是这样，他看曲悦铭一个人，有些好奇：“你的舍友们呢？”
“在宿舍里。”
“我也差不多。”
舟玉凝怎么了？
曲悦铭一听这话手里吃饭动作都停下来了。
“你宿舍也这样？”曲悦铭问他。
说到这里，苏与墨还有些愧疚。
今天军训第一天，苏与墨前一晚早睡了，岑溪也是，所以今天早上他俩醒得早，但是他们死都喊不醒边彩和舟玉凝，马上都要迟到了，没办法，他们只能先走了。
不出意料，边彩和舟玉凝两个人迟到了。
军训第一天就敢迟到，简直是啪啪打教官们的脸，教官当场就让他们跑个十五圈以儆效尤。
舟玉凝和边彩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吃早饭，又被罚十五圈，跑完当场归队，又站了一个上午，没当场进医务室都算他俩牛了。
他俩一下操场就回宿舍了。
岑溪说回宿舍看着他们俩，就不来食堂吃饭了。
于是，只有苏与墨一个人在这边吃饭，跟同是一个人的曲悦铭一样。
曲悦铭：......
怎么说呢，这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在。
曲悦铭果然不能寄希望于舟玉凝，他还是睡迟到了。
他高中时就这样，天天踩点早读时间进教室，一分不差。
临走前，苏与墨和曲悦铭交换联系方式。
曲悦铭吃好饭往指定地点放好餐盘后，本来是想打道回府，回宿舍睡一觉。
但是，舟玉凝迟到的事情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
她戳了戳舟玉凝：“你还好吗？”
那边没发来信息。
好吧，看来是不好。
曲悦铭拐着拐着，就去了学校里小卖铺，问老板：“你这里卖闹钟吗？”
下午两点，学校喇叭准时响起。
曲悦铭她们很烦躁，但不得不起来。
言沫和文婧爻还没缓过来，小脸还是有些白，曲悦铭睡得很懵。
就在这时，尖锐的哨声响起，催促每个还没到操场的人。
大一新生宿舍忙得不可开交。
很多人帽子都来不及戴，边跑边戴。
“我水没拿！”
“别拿了，快迟到了！”
......
曲悦铭睡的梦，但是中午苏与墨的话还萦绕在耳边。
迟到就是十五圈。
曲悦铭几乎是飞奔着去操场。
后面文婧爻和言沫两人彼此搀扶：“悦悦，等等我们！”
教官就给十五分钟缓冲时间，从宿舍到操场差不多就要十分钟，有些人还来不及梳洗。
从这里去操场的路上，三三两两的学长学姐们很体贴地说：“学弟学妹们，加油，还有两分钟就要迟到了！”
“实在累了，也没关系，就十五圈，不要惯着教官！”
“我们帮你们看了，军训这些天都不下雨！”
新生们欲哭无泪，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还有些学姐们刚从食堂出来，手里拿着没吃完的甜筒。
新生们稀稀拉拉的跑过来，到了位置就坐着喘气。
这才第一天！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曲悦铭拉着言沫和文婧爻两个人跑到了操场，就差一分钟迟到。
她们跑过来的时候，教官看着腕表，扫了她们一眼。
本来曲悦铭一个人跑过来不用这么慢，但她怕其他两个人被罚，于是又跑回去一拖二。
其他跑得慢的眼泪汪汪看着她们仨。
她们还没来得及休息几秒，教官就开始点名。
......
“曲悦铭。”
“到！”
......
“文婧爻。”
“到！”
“所有都有，立正！”
教官吹了一声口哨，就开始让他们站军姿。
他们面对操场，汗如雨下。
曲悦铭他们这个队是文学院的，总体女生多，男生也讲究，因此没人迟到。
他们比别的队都要早训练，可以清晰听到其他队还有教官呵斥迟到的人：“你们给我跑圈，十五圈，不许停也不许走，被我发现加圈！”
于是，所有人看着操场上三三两两被罚跑的人。
上午，曲悦铭她们匆匆忙忙过来，也没什么心思去看被罚跑圈的人。
听苏与墨说了舟玉凝的事，曲悦铭睁大了眼仔细去瞅操场上那些人的背影，想看看舟玉凝有没有参与其中。
万幸，她没看到他！
一天要是被罚两次，他明天可以不用军训了。
烈日下，热浪翻涌，连操场都被晒得几近变形。
那些站军姿的人看着眼前的操场都下意识眯着眼。
整个操场除了跑道上零零散散的声音，只剩下树上蝉鸣。
远处跑道上，有人接二连三的昏倒，在队里引起骚乱。
那跑道在那么热的天下，得晒得多烫！
他们都有些同情那些罚跑的人了。
中暑昏迷的人由志愿者抬走送去医务室，其他没跑完的在教官监视下跑完。
有些人刚停下就昏过去了。
曲悦铭和文婧爻被教官排到一起，她用气声对曲悦铭说：“希望我们永远不迟到。”
文婧爻正对前方说悄悄话，教官好像听到她那边有动静，看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文婧爻吓死，她站得笔直，像一颗直挺的白杨。
曲悦铭眼神始终朝前，站得笔挺。
教官往她们那边走，看了她俩一眼，说了一句：“继续保持。”
有些人听到了就往那边看，被教官大喊：“动什么动，说报告了吗！”
有个女生当场笑出来了。
教官把她喊出列，问她为什么笑，她就只是笑。
教官看了她几眼，最后说：“就算憋不住，也给我喊报告，等我同意了再笑！”
“给我去罚跑一圈！”
这个女生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耷拉脑袋去跑圈。
等回来，她就是一只脱水的鱼。
那个女生是她们文学院有点名气的女生，长得是挺好看的。
没想到教官也可以这么狠。
但她不分场合的笑，还一直停不下来，教官不罚她罚谁？
要是谁都能宽恕这个女生，那以后其他人就不要出来了。
一些人还在为这个女生打抱不平，言沫听了直接怼过去。
那个女生面色铁青，剜了言沫一眼。
言沫嘀咕道：“又不是我罚她，摆脸给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