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黑狗没有吸取经验,摔了个四仰八叉。
佟冰总结了经验,后背着地滚了两圈,减少了摩擦撞击的伤害。
杨森的马也被放倒,他一个书生,摔疼得叫不出声,倒地就爬不起来了。
佟冰摔得脖子疼,但他顾不得疼痛,半跪身抬手就清空子弹。
冲在最前面的五个黑衣人应声落马,后面冲上来的人没半分退缩,没有惧怕一说。
佟冰快速填充子弹的间隙,黑衣人马已冲至跟前,一左一右两人同时挥刀。
一人刀锋横劈,作势要将佟冰人头取下,一人长矛贴地直刺,防止佟冰左右倾斜或趴倒避过刀锋。
这配合天衣无缝的绝杀,佟冰除非会遁地,必死局无解。
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
两声枪响,劈刀直刺的两个黑衣人落马,但刀矛势头不减。
佟冰低头避过刀锋,还是避不过直刺的长矛,矛头刺入佟冰右肩。
好在脱手的长矛只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飞,力量锐减八成,没有创下贯穿伤。
只是没入皮肉三寸许,佟冰半只手臂已染红。
他撇头,正看见飞马上的展结,长枪短枪齐发,动作威风潇洒又帅气,燕双鹰的风范又来了。
黑衣死士人仰马翻,但冲势不减,誓不完成任务誓不退走。
佟冰顾不得肩膀的伤,一个箭步弹起扑滚至草丛,避开黑衣死士人马的冲撞。
黑衣死士扑了个空,调转马头,又直奔佟冰而来。
这时,展结已飞马接近,收起长枪短枪,拔出腰刀,迎面冲进黑衣死士阵营。
几个穿插,几次血肉横飞,黑衣死士就剩五六人了。
他们见大势已去,也还逃走,果断将刀架脖子上一抹,了结自己生命。
展结眼疾手快,投出腰刀,弹飞一个黑衣死士正抹脖子的刀,脚踏马背弹起,飞过去一脚将其踢落马下。
落地时一个跪膝顶在那人后背,将他两只手臂反剪,防止他再次自杀。
危险解除,佟冰看了一眼杨森,见他已站起身,并无大碍,就走向那黑衣死士。
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开口就问谁派来的这等废话,人家一心寻死,问了他也不回答。
再说不用问佟冰也知道黑衣死士是二皇子的人。
“你要死,也不急于这一时,回去,帮我带个话。”
“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也不想知道,你只需转告他,我不想搅和其中,更不会干涉他的事。”
“另外,再转告他,卫将军也不会干涉他的事,唯一条件是要求合理用工,不要让他在自己管辖地盘难堪!”
“记住,我丑话说在前,如再发生今夜这等事,逼急了我们会放出信号,我想你的主子很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展结放开他,黑衣死士不说一句话,对佟冰抱拳,跨上马奔驰而去。
展结看见佟冰肩头伤口血水潺潺外流,急忙取出急救药和针线,要为他疗伤,佟冰制止道。
“我这点伤无碍,先去看看我的护卫们伤亡如何,能救的,就赶快救治!”
展结不磨叽,跑过去就一一翻看七零八落躺了一地的人。
赵海江是最后一个被砍倒的人,身中了七八刀,刀刀都是往致命的去。
好在他武艺不错,危难时虽避不开刀子,但有效的让砍来的刀子偏离致命位置。
七八处伤口触目惊心,都不致命,但不及时救治,也会流血过多休克而亡。
展结有条不紊的给他伤口消毒,缝针,包扎。
佟冰和杨森也没闲着,一个个的检查其他护卫,争取能抢救一个算一个。
一番检查下来,两人互看一眼,摇摇头。
这些黑衣死士下手极狠,绝不留活口,所有护卫,要么脖子被砍断,要么脑袋削了半边,要么心脏中刀。
跟了赵海江投奔他的三个兄弟,忠心耿耿,为主子死而无憾,佟冰看他们死得很惨,心里很不是滋味。
展结将昏迷的赵海江扶坐马背上,在后面扶稳他,四人匆匆向县衙奔去。
路上,佟冰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遇险的?”
展结回道。
“王富贵一家全被人杀了,在下刚得到消息,就觉大事不妙,推想这肯定是个阴谋,针对大人你的。”
“所以来不及叫上其他捕快,就先来了。”
杨森这时才后怕。
“皇室的人,眼里真进不得半粒沙子,行事之快速决绝毒辣,都不带顾虑的,让人汗颜啊!”
佟冰他们刚赶到县衙没多久,赵海江还在抢救中没脱离生命危险,这边的飞鸽传书已送至皇都的景王府。
二皇子大怒,又逮住身边美女抽打发泄。
“一个小小县令,也敢威胁本王,他活到头了,本王要让他死,现在,马上,立刻!”
兵部尚书郑安禄面色平静,没去在意二皇子发飙,自顾吃了口糕点,淡淡道。
“二皇子不必动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等小角色,哪就让二皇子放在心上了!”
“要弄死他,还不是如捏一只蝼蚁,让他们再次行动,这次注意点,别再失手就行了!”
大将军宋盖虎急忙打岔道。
“郑大人不可,此子非等闲之辈,他能从一个地痞无赖,干到大定城首富。”
“明面上是曾浩宇搞垮原县令李不歪,实则是此子背后起了很大作用。”
“此子又凭诗词作得好,连大学士王术都欣赏,破例提为县令,末将与殿下商议,要是能将他拉拢,以后必有大用!”
二皇子不在乎的又吼道。
“天下大才之人多的是,本王又何在乎他一个小县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不领恩惠,还敢与本王作对,此子断不可留!”
知道内情后的兵部尚书呵呵笑道。
“二皇子稍安勿躁,听宋将军如此一说,老臣也觉得此子不简单,他这不是威胁,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他已向我们表明了中立的态度,也表明了皇宫里的事不管谁胜谁败,他都不会参与。”
“老臣断定,假使二皇子不得利,他也不会落井下石,所以此子不必在意,他对我们没有威胁!”
“相反,我们咄咄逼人,他为了自保,或许会鱼死网破,把矿场的秘密捅给圣上,那我们的所有努力岂不功亏一篑!”
说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二皇子。
“老臣就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屈能伸方为丈夫,不要纠结一个小人物不放,坏了我们大事!”
宋盖虎附和道。
“郑大人所言极是,末将也是这般想的。”
兵部尚书郑安禄又道。
“好多事情,不要一步就走绝了,这个小县令,我们就不要去招惹他,给他留个好点的印象。”
“将来我们的事成了,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此子有作为,到时候还不是为二皇子你所用!”
二皇子见两个大臣意见相同,不支持他这样做,听了他们所言,也觉得有道理。
特别看到兵部尚书对他有些不悦,急忙赔礼道。
“岳父大人教训的是,是小婿考虑不周。”
兵部尚书瞪了他一眼,大声道。
“办公务时称职称,不可乱了朝纲!”
“是,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