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间,何需言‘借’!”肖战言罢,旋即翻开手中的公文包,面色骤变,复又急探口袋!
杨光一见此状,心下了然,这显然也是个囊中羞涩之辈,一贫如洗!
“你明日……”
肖战话音未落,忽闻人声嘈杂:“前面的快让一让!”
杨光抬首观瞧,只见不远处一人背负昏迷之人疾驰而来,其后紧随一人小跑,二人连忙侧身避让。这群人皆神色匆忙,直奔临时搭建的医院而去。
肖战自是不会置身事外,身为镇长,突现伤患,自当挂怀。杨光略作思量,亦决定尾随其后,一探究竟!
心底深处,他隐约感到,这伤者的状况,恐怕非源潭医院所能应对。
且那尾随之人,似有几分面善!
“医生!医生!”众人入院,即刻高呼!
“此人被蛇咬了!”白大褂现身,人群中有人急报。
医生闻之色变,却也只得迅速指挥众人将伤者放下。“何种蛇类?”
人群中,一条已亡蛇尸被抛出。
“这是什么蛇?”医生询问,他虽为医者,却非蛇类专家。
“尖吻蝮。”有人应声答道。
杨光尚未目睹蛇身,心中已是一凛。尖吻蝮,又称七步蛇、五步蛇,无论何名,皆揭示其毒之剧烈。此蛇多栖息于山岭地带,头呈三角,鳞片以棕黑、土黄为主。
源潭南境水泽密布,然越镇北行,不久便是丘陵,恰为尖吻蝮所喜。近年来,杨光却未曾耳闻源潭有此蛇踪迹,不知此行人何故遭此毒物侵扰。
“尖吻蝮?”医生面色一沉,此临时乡镇医院,哪有特制抗蛇毒血清?
“快想办法啊!”人群中又起呼吁!
“我们这里没有针对此蛇的血清!”医生无奈直言!
“你们……”一人高声质问,“医院怎可不备蛇毒血清!”
“林广,冷静!”杨光认出那熟悉面孔,插言道,“此乃临时乡镇医院,岂能备齐所有蛇毒血清?便是省城大医院,也未必齐全!”
“可黄秘书,他……!”林广焦急万分。
“生死由天!”杨光忆起此人名唤石南,西江省之巨擘,十年后更成国之栋梁。此时年岁尚轻,约莫五十,故杨光一时未能识破。
西江巨贾,何时至源潭?
然此刻,杨光无暇深究。见伤者膝上衣物紧束,显然是众人欲阻蛇毒上行,此法聊胜于无,时久则效微。
“医院可有银针?”杨光知时不待,前世他曾随李谷山老先生习中医二载,后虽涉足商海,医术未尝荒废。
在西江之地,其医术堪比权贵身旁之保健医师。
“有,有,有!”医生连声应诺。源潭镇为雨阳县第二大镇,医院规模不小,不久前刚被评为二级乙等,自设中医科。
但见杨光年少,约莫二十,医生略有迟疑。此紧急关头,怎容他人胡闹?
“速去!”林广厉目相向。
他亦觉此人过于年轻,但若源潭医院无力回天,黄兴明恐难逃一劫。如今唯有死马当活马医,此人敢于挺身而出,定有几分本事。
正思索间,手机铃声响起,他未离室,直接接听。杨光旁听一二,只闻其连声称“好”,催促对方速行。
“小兄弟,你懂中医?”林广通话毕,转而问杨光。
“算是吧!”杨光答道。他初学中医,后又涉猎西医,虽学业上不甚出众,于医道却天赋异禀。
“既如此,恳请小兄弟务必救黄大哥一命,”林广急切言道,“只要你能让他撑过三小时,林广愿为你赴汤蹈火!”
杨光既已辨认出石南身份,自知其能量。血清或已从省医院调取,但送达亦需三时。
“我尽力而为!”语毕,医院医生递上一套银针。
“诸位暂且回避!”杨光接过银针,吩咐道。此举非不愿人观,实乃众人阻碍光线,且恐不慎,毒血溅及他人,徒增麻烦。
石南、林广乃至原在场医生皆退,唯肖战好奇地望向杨光,未知其竟通医术。
他本欲劝阻杨光,石南身份杨光能辨,他身为体制中人,岂能不识?只是场合不宜寒暄。
若杨光真能救治黄秘书,哪怕按林广所言,保其三时不死,皆可谓大功一件,杨光前程无可限量。
然若黄秘书未能挺过三时,石南或许不会迁怒杨光,但黄秘书家人、林广这位省委书记身边的保镖又将如何?
终究与杨光交情不深,况此情境,他亦不便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