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实在守医堂的病房里
他望向窗外,长久伫立,眉头紧锁
这些天在守医堂,他没有事干,便凝神思索。他将脑海里的碎片全部拼凑在一起,将每一个任务每一处细节全部写在便签上做成线索墙。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事情真的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每一次重大事件背后,总能找到白帝城的人的蛛丝马迹。
他震惊
事实的真相浮现出来,原来这白粉,不是某个集团为了利益,他们只是一群宵小之辈,只是为了那三寸金条就玩命,被利用的而已。
真正背后暗影里的神秘人,是白帝。他们为的不是金钱,而是长安的命脉。
因为看到长安诗意眼红,他们要用白粉毒害消解萎靡长安人的意志。
——那种人之为人本身不可被剥夺的快乐,那种诗意的气质,无理由的昂扬、自信与敏感与细腻并存的人的真意情感,全部被泯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随手可得的愉悦,以及这种愉悦背后埋藏的深深的空虚与焦虑。
这已经不仅仅是简单利益争夺了,这是国运与国家意志、历史与动力,那些站在黑暗的柴屋影响整个大陆最深刻思想之间最艰深的较量。
他在守医堂养伤,以前的老战友去看他
他们在小屋会客厅里待着喝茶,林晓云在一旁招呼照顾。而陆少实却在一旁床上那里读一本晦涩的火石手册。那本手册都发霉了,不知道是在哪个图书馆的犄角旮旯里找的。
他会偶尔突然抬起头来,公开和他们谈论空天飞行的事情。
战友们在桌上听了他的发言,显得很尴尬。可是又都没有说什么。只当是他折翼之后的不甘。也是,曾经那么辉煌的羽人,长安最年少的少年将军,如今突然被折翼,换做谁心理都不容易过去那个坎。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当时的精神状态。他近来又得了伤寒,痊愈之后瘦了许多,看起来骨瘦如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陆少实会突然说起他的想法,他说长安空天学会应该去追求一些有意义的东西,下一个目标是空天飞行
要实现它,仅靠现在集光玉发生器这一点能量是不够的。他必须造出更大的启山器,
他就这样固执着,伤好后在院里活动,逢人就说重型羽龟,要有启山器。到处奔走呼号,没人信他。大家都觉得他疯了。以后,渐渐在守医堂园区里见到一个怪人,他时而独自读一本手册,见到周围的人就拉着说巨大的怪兽。人们不愿相信怪兽。曾经的英雄被当做异类。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事国君听到传闻,在大明宫里大发雷霆。他下旨等他伤好了,让他滚蛋。施压查守医堂,怎么让闲人疗养。官样作风。溪月顶住压力。陆少实得知后不愿让她们难做,决心自己离开。
这一天,病房里,林晓云照例推进门,却发现陆少实正装坐在床边。笑着看自己。洁白的床铺被叠成有棱有角的方形。他看起来要走。
“你,你这是”晓云不自然地放下托盘,
“晓云,我的病痊愈了,该走了”
“走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彻底?”
“继续留在这里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的”
“什么麻烦啊”
陆少实笑笑“一个年轻小伙子,常年住在守医堂那么好的房间里,一个落英谷最美丽的医生专门照顾他,你会被人说很多闲话的,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不怕,我不在乎这些,我需要在乎吗?”
“可是我在乎”
陆少实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一个手提箱放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时晓云才发现了,他也早就收拾好了箱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是住在这里不开心吗”
陆少实笑了笑,他慢慢走近。
“在守医堂的这段岁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治愈心灵的一段时光,只不过,我在这里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太舒服了,我的骨头都要软了。人的日子不能过的太舒服了,太舒服会出问题的”
“那你准备去哪里?”
“我在长安城里找了个铁匠铺,在那里学学手艺”
林晓云很认真地看着他点点头,她明白,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把他留在这里。他会无法心安的。
“那我能去看你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