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往常一样回到山洞,忽然一阵疏落落的声音,一个大花格床单铺天盖地在自己头上。
他躲闪不及,正慌忙挣扎间,
山坡上滚下来一个人
“原来你小子在这里藏着呢”
他听出这是大头的声音,脱困后,发现了一队人。都是他在羽林的战友。
“你怎么找到这的,晓云告诉你的?”
“她哪肯告诉我”大头悠然笑道,“嘴严的要命,我都用了一切刑侦与反刑侦手段了”
少实眼里充满凌厉
“你把她?”
“我哪敢,我是在西市的街市上万般打听买铁件的人,这才一路找到你的”
他眼里缓和,不做声,继续走向他的炉子。
“我们接到报案,说你小子不见了。寻山遍野,用尽一切侦查手段,来找你小子,半个月了,愣是没找到”他看向诸人,笑着道“谁能想到,这小子躲在一个山洞里”
陆少实还是没理他,抡锤。他不知道这个朋友还是不是他自己阵营的
“你在干什么?” 大头见他不说话,大声地问
“打铁”陆少实回答
丁大同被呛,不再说话,但见一个通红的铁块被拿起来端详。中间有个小孔,周围很多星形的边角,那看上去是一个齿轮。他瞬间明白,定了定神
“长安帝不信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奈何我那天无法站出来帮你。因为羽林,还需要我们还在。长安,也需要我们。长安帝不敢面对的,但我始终站你,石头。你尽管走,需要任何帮助,我都会尽最大努力给予你。”
丁大头站起身,向洞口走去
等他快走到洞口的时候,陆少实慢慢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高喊道
“将军何所见而来,何所闻而归?”
那人怔了一下,回过头
“少你丫的放屁,老子什么也没看到”
陆少实笑了,先是露出笑,然后肆意。他收住笑,对着他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礼。
他明白,他的朋友是受了很大的隐忍屈辱,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的。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疑问的话,那今天这番见面后,他已经完全相信他了。
丁大同摆了摆手,“走了!”
随后离开了山洞
人来人往,古褐瑰丽的瓷砖,巨大的地下室,象征着国家权力机关的神树巨大石像在街心。几个木纸鸢集群飞来飞去,在一个古木红桌的办公桌下,一个斜背头的年轻将领在办公桌后写东西。那正是丁大同,他在处理文件
“报告”
“进来”
传信兵敲了敲门后走进来,巨大的核桃木门是打开的。从这里可以看到中央大厅来来往往穿着官服的人群。丁大同带起头,将传信兵带来的仔细看了看,然后签字
传林兵在身后扭着,,他在和那个人打手势挤眉弄眼。丁大同抬起眼瞥了一下,他立马摆正身子。
“放轻松,这里是行政院,不是军机处”大头继续签着文件,“什么事情,和我分享一下啊”
传林兵立马放下严肃的神态,他弓着腰,悄悄话一样对大头说
“丁将军,你知道么。花萼相辉楼一年一度的舞会马上开始了,据说这次的主题大不一样,有范阳的梅家出重金赞助呢”
“哦,还有这回事”
传令兵走后,丁大同倒在椅子上,他想了想,这个消息应该告诉少实。
山洞
少实走过来,端过来两杯茶,丁大同接了一盏,等他坐下
“你为什么不见林姑娘?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女神吗?怎么,不喜欢她了?”
“哪有,我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那你为什么拒绝见她,还一直躲着她,人家好生找你”
陆少实叹了口气
“我还在想这个问题,后来想明白了,可能因为是自卑心在作祟吧”
“自卑?”
少实在板凳上伸开腿,怅然辽阔地抬头看向远处树林
“当一个人自卑时,他便不想再见到那个在最好年纪他最想保护的人。尤其是他曾经拥有一些东西,突然之间全部失去,这种感觉尤其痛苦,也就更不愿意见到那个人”
丁大同开口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他懂兄弟的这种感觉。
“你是说你失去了羽甲,被冠以罪名?可是她不在意你是不是一个羽人,全长安也帮你洗清了罪名,你为什么还,,”
“我是一个没法运决的废人”
丁大同不言,他先前一直尽力避开这个事情,没想到,他还是最在意这个。
少实在一旁惨淡一笑
“对吧,连你也知道,,,”
沉默
“那是那个女人的罪,你何必这么惩罚自己?”
少实摇头叹气,“我没有惩罚谁,也没有怪谁,是不过事已至此,我确实是一个经脉被打残,无法运诀的人”
“那又怎么样,她会运诀就行”丁大同突然又抬起头来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少实笑了,一脸嫌弃地看他
“怎么了嘛,你不要这么,他们说这什么词来着,大男子主义,,”
少实嘴里的茶要喷了出来“你少在那给我扣帽子”
“你本来就是”丁大同乐着站起来,他好像突然终于找到了一个点,“谁说你必须保护她,人家愿意保护你呢嘛”
少实扬手打断他
“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陆少实笑了笑,望着自己朋友的背影
“哎,别着急走”
大头回过头
“又怎么啦”
“求你件事”
“有屁快放”
“帮我弄张舞会的请柬”
他摆了摆手,笑道
“你这家伙,让你找人家你不要,现在又要去舞会。行啊,” 他笑呵呵地逗意看他。
陆少实挤眉以对,
“至少看一眼啊”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