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昨晚那样的场景,每个月都要重复上演一次,没什么稀奇。
尚一博思绪纷乱的坐在早餐桌上,眼前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但他却毫无食欲。一想到那些烦心的事情,他的心情就变得沉重,烦躁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到解决的办法。这种无助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疲惫和沮丧。
尚一博的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的食物,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是不是自己寻找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还要不要寄希望于偶遇,要是再没有进展,那要怎么办。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沉闷。
放下这些,放下这里的一切,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总好过这里让他憋闷的无法呼吸。
就像这里,那些场景,仿佛坏掉的播放器里的一首烂歌,循环周期是每个月,到时间就要播放一遍。
昨晚他睡的不好,总是做梦,经常做的那个梦,一直重复一直重复,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令他恍恍惚惚,分辨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直到现在脑袋还是闷闷。
尚一博抬眼看到燕姨坐在他的对面,他跟燕姨打了招呼,嘴角微微翘起勉强挤出来一个干干的微笑。
燕姨将刚煎好的培根往尚一博面前推了推:“趁热吃,你看你……”
她看着尚一博一副慵懒的神情,闷闷不乐的。想劝他多吃点,这次回来人好像又清瘦些,她张了张嘴没言语。
尚一博没什么胃口,喝了半杯黑咖啡,咬了一口吐司,想捧捧场吃一片培根,咬了一口也实在咽不下去,只得放下。
他低垂着眼睑,感觉的出燕姨是在担心,他也看到了,燕姨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燕姨说什么,尚一博都不会炸毛的,从小到大燕姨都是那个最关心他的人,这个家里也只有燕姨跟他说话,尚一博不会烦躁。
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人只要凑在一起,不,严格地说,家里只要有尚一博在,空气就变得异常压抑。
前几年,在家里只要说话就是争论,继而不欢而散。到了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人愿意说说话聊聊天。当然,楚一铭是个例外,他的话还是很多的。
后来尚一博能不回来就不回来,刚开始还要找各种借口,后来没有人问,他也就懒得再编理由。渐渐的他习惯了,住在这里的人们也习惯了。
他常常外出拍戏,演出,也为了方便,平时住在市区的一套公寓里,在家里过夜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今天难得的没有通告行程,本来计划在家里的小影院找几个获奖影片拉拉片好好观摩一下。家里的设备比他的公寓设备要好些,小影院的观影效果也更贴近影院效果。
家庭影院在地下一层,他下楼的时候要不是看到燕姨已经准备了早餐,要不是怕燕姨失望和担心,他就直接去地下一层了。
这样耽搁一下,他看到燕姨也小心翼翼的,心里不免又烦躁起来,他在这个家是越来越像是客人。
或者,是多余。
“可这是我的家,是外祖父留给我的,凭什么。”一想起这些,倔强倨傲的尚一博就莫名其妙的不快。
这种情绪从他18岁就开始了,从他听别人议论妈妈的死,从他知道原来那个叫了18年“爸爸”的男人也跟自己没有关系。
对,没错,这个家里的人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除了房子。
“呜呜......”放在桌上的电话猝不及防的振动起来。
尚一博看电影习惯电话静音,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他的助理丁嘉嘉打来的电话:“一博,“仗剑天涯”开始发预告了,排片也出来了,这次是卫视上星和线上平台同时开播。”
尚一博淡然的说道:“这么快就要播了吗?还以为会在年底。”
丁嘉嘉回应道:“这次公司挺给力,投资方也想着你的上一个综艺正在热度上,积极跟各方协调,居然促成了。不过现在正在为举办发布会的现场发愁呢,这种临时安排都定不上场地。”
尚一博不以为然的说道:“宣传别排得太满,挑几个有影响的到场就行了。”
“放心吧,我盯着,误不了你的计划。”丁嘉嘉很聪明,知道尚一博惦记着接下来的私人行程,于是很干脆的向尚一博做了保证。
正常安排通告,他的经纪人都怕给尚一博打电话,只能让小助理丁嘉嘉直接通知行程,也是省了很多解释。
这个经纪人带了他两年,从出道进入演艺圈就一直在一起。
尚一博的脾气大不好崴顾,经纪人和他的团队早已领教过,要不是看在他家投资的份上早就放弃他,当今的娱乐圈虽然竞争激烈但最不缺的就是条件好的艺人,搞不懂一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子弟为什么要吃这种苦非要待在娱乐圈发展。
不过,尚一博除了脾气臭点,不愿意参加应酬以外,专业能力还是蛮强的,工作的时候配合度也高,一些制作团队对他的评价是敬业职业,赢得了很好的业内口碑。
这两年磕磕绊绊,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性格,又是红黑体质的艺人,喜欢他的人是真喜欢,讨厌他的人也恨得牙痒痒,经常引得黑红粉丝大战,各种黑通稿铺天盖地,经纪团队经常为此疲于奔命的到处“灭火”。
好在他们的辛苦努力有了回报,他一出道就迅速崭露头角,随着人气持续飙升,一跃成为了娱乐圈的顶流明星。
去年拍的一部仙侠剧要播出了,跟着就会安排一系列的宣传通告,他还有一个综艺嘉宾和常驻综艺主持要录制,时间一下子就又排满了,又要连轴转地赶行程。
原本计划在进新的剧组前要去一次锡川市,现在来看似乎又要改期。
“要跟经纪人打招呼,不能再接新的通告了。”尚一博提醒着自己。
他这周是一定要去锡川市的,错过了这个时间,又要等到明年。一想到一年又一年的就这样过去了,他还待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尚一博不禁又伤感起来。
想到这里,尚一博又给丁嘉嘉追过去一通电话:“实在定不上发布会的场地,你让宣传组跟如尚集团联系安排个酒店,你知道该找谁,发布会的会场就去那儿吧。”
尚一博不耐烦也没办法,定发布会的场地本不该他操心,可这次不行,如果不管,宣传时间就要延期,他的私人行程要么会延后,要么会取消,那他就没有时间去锡川市了。
两年来,这个时间,7月20日这一天他是一定要去锡川市的,在锡川老城区住几天,什么事情也不能改变,万一这次遇到了呢。
“好好,我马上跟他们联系。”丁嘉嘉愉快的答应着。
这是丁嘉嘉做尚一博助理的第二年,这都算是做尚一博私人助理的时间比较久的了,在她来之前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助理已经换了6任。
尚一博的脾气确实不太好,他非常讨厌那些刻意奉承、谄媚的行为,不参与其中是他的底线。
可是身处娱乐圈,该有的应酬,该在公众面前表现的人设,那些都是免不了的,经纪公司也是按圈内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则行事。
都是身不由己,即便不乐意也都得忍着,而尚一博偏偏不惯着。
执行经纪和小助理们私下都议论,尚一博的脾气令人难以捉摸,实在不好伺候,你很难弄清他在意什么,讨厌什么。
因为,很多时候,别人打破脑袋争取到的机会,他却不屑一顾,执行经纪还要死说活说费劲吧啦的说服他,往往都是白费力气;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还费力不讨好的出境,只要他想接,就一定要上,谁说也没用。没人知道,他接通告的评估标准是什么。
像他这样有财阀家庭做背景的富家子,谁也别想左右他的意志。
他们就搞不懂尚一博非要待在残酷的娱乐圈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