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捷看到信愣了愣“去……益州了?这怎么忽然想起来去益……”说到此处颜子捷忽然想到凌瑾穆微服私访要去的就是益州。颜子捷瞳孔放大看着信上的话,满脸不可置信,兄长这哪里是去益州,分明是去找陛下了!
驿站
听到颜子忠的话,凌瑾穆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伯父,这是想与我一起去益州?”
“正是。”颜子忠笑着摸了摸胡子“当然了,若是贤侄不愿意,当老夫没说就是。”
“伯父为何要去益州?”回神的凌瑾穆疑惑的问道。
“不是说了吗?想去游历一番,这益州是南方商贾北上去蓉州做生意的必经之路,就想再去看看。老夫就是想着,多几个人一起走安全些。贤侄若是不同意也是无妨的,毕竟贤侄去益州是办正事,老夫一个人前去就是。”
“伯父都开口了,怎还能让伯父一个人走?我们半个时辰后走,到时候伯父与我们一起吧。”
“此……此话当真?”颜子忠怔愣的看着凌瑾穆。
“自然是真的。”说着凌瑾穆转头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顾玄缇和玄弈,两人看到凌瑾穆的示意走了过来“公子。”
凌瑾穆看了一眼两人“坐吧。”见两人一人一边坐了下来,这才对颜子忠介绍到“伯父,这位是顾玄缇。”
“我知道,听子捷说过顾小将军吧。”颜子忠打量了一眼顾玄缇。听到此话的顾玄缇和玄弈默默的拿起了手中的剑。
“是,没想到伯父竟然知道。”凌瑾穆笑着说道,两人对视一眼将手中的剑默默的放了回去。
“子捷老和老夫说,这个顾小将军资质上佳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将来必有大作为。”说着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玄弈“这个是?”
“这是玄弈。”
此时,顾玄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颜子忠。眼前的这个老者口中的子捷莫不是颜大将军?如此想着,顾玄缇咽了咽口水,颜大将军可是自己的偶像,这话真的是颜大将军说的?
就在此时,凌瑾穆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是颜家大公子。此次与我们一起前往益州。”
“颜大公子。”一旁的玄弈拱手道。
“叫老夫颜隐就好。”颜子忠笑道。
此时,一旁的顾玄缇小心翼翼的看了颜子忠一眼“不知……是那个颜?”
凌瑾穆白了一眼顾玄缇“不该你问的别乱问,时辰差不多了,启程吧。”
几人站起身朝门外走去,顾玄缇拉住玄弈走到了最后,压低声音说道“玄弈,你说,这个颜大公子刚刚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颜大将军?”
玄弈淡淡的看了一眼顾玄缇“或许是吧。”话落,大步走出了驿站大门。
顾玄缇喃喃道“ 或许是吧,我怎么觉得就是呢?”抬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等……等等我。”
隐安城,灵华殿
时初尘身穿一袭红色的衣裙随意的坐在华丽的锦席上,身姿婉约而又不失优雅。裙摆随着她的坐姿自然而然的摊开,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美轮美奂。
此时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颜色的牡丹花瓣,有红色、粉色、白色、黄色……时初尘轻轻地拿起一片花瓣,手指纤细如玉,指尖在花瓣上轻轻地摩挲,仿佛在感受着它的柔软和温度。然后,她取出一块细腻的玉石臼,将花瓣放入其中,用一根精致的玉杵慢慢地捣碎。花瓣在她的手中化作一滩鲜艳的汁液,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扶凝进入店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奴婢参见公主。”
“起来吧。”说话间时初尘又拿了一片花瓣放进了玉石臼“可是有什么事?”
“回公主,云国传来消息,云国皇帝得知益州的事决定微服私访。”
时初尘的手微微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扶凝将手中的密信递了出去“公主这是,三日前早朝的消息。根据消息来看,应该就是今日启程。”
时初尘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过密信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区区一个益州匪患,派兵镇压便是,为何要微服私访?”
“奴婢不知。”
“临渊城可还有其他动作?”时初尘抬眼看向扶凝。
“公主没有了。”
时初尘看着密信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明白,起身将手中的密信烧成灰烬,吩咐道“无论他为何微服私访,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益州里隐安城不远,扶凝让我们的人在益州盯着,若是他到了益州第一时间通知我。”
“奴婢明白。”
扶凝走后时初尘重新坐了下来,又起几片花瓣放玉石臼里,然后在拿起玉杵慢慢地捣碎,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本来还在想着把这件事搞大,才能引你来益州一趟。倒是没有想到,你自己来了,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
凌瑾穆几人赶了整整四日路,终于在第四日午时赶到了益州北城门外的驿站。几人下马走进驿站“小二,来壶茶。再来几个小菜。”
“好嘞,客官稍等。”很快小二便将茶和小菜端了上来“客官,您要的小菜。”
等小二离开之后,玄弈压低声音道“公子,这里离益州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了。”
“好,我们休息休息就出发。”凌瑾穆话落转头看向了颜子忠“伯父可……”
“我没事,都听贤侄的安排。”颜子忠的话音落下,旁边传来了不远处一桌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小二,问你个问题。”
驿站小二小跑了过去“客官问便是了。”
“这益州城地处蓉州之南,是南方商贾北上去蓉州做生意的必经之路,往年到了这个时节都是商贾云集,为何如今这驿站的人这么少?”
小二还未说话,另一桌的人就开口道“兄台,这你都不知道?”
“这位兄台莫不是知道什么?”中年男子凑了过去。
“今年年节过后,益州城南边的栖霞岭冒出来了一群山匪,专门打劫从南边去蓉州的商贾。起先啊,那些山匪的动作不是很大,只是打劫了一些小商贾,打劫一些钱财。也就大概半个月前,那些山匪劫了南边一个富商的儿子的商队,竟是将人杀了。”
“杀……杀了?”中年男子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啊。”
中年男子惊呼道“这山匪劫财也就罢了,居然杀人?”
说话的男子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气愤不已“谁说不是,听说那个富商就那一个儿子,如今倒是好人没了。那富商一气之下,便来了益州官府报案。栖霞岭是什么地方?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结果可想而知,官府根本抓不到那些山匪。到了现在,那南边没几个人敢从益州前往蓉州做生意的。要么是绕去别的州,要么根本不去。”
“这样的话,南边商贾的莫不是没有生意了?”
“你想想,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那肯定是命重要啊。”
“这倒确实。”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那兄台,那如今案子还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若是有了结果,这驿站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富商现在就在益州县衙附近的一个客栈住着呢,说要为自己儿子讨一个公道。”
两人的说话声音并不算小,不远处的凌瑾穆一桌人听的清清楚楚。凌瑾穆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颜子忠面色凝重“这益州匪患,居然闹出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