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对于植松圣和不动铭两个人来说,终于要迎来激动人心的时刻;
不动铭准备给植松圣解除绷带;
不破圣衣来也被叫下来见证这一刻,这也是少女第一次来到地下室;
植松圣平静地坐着,内心早已掀起波澜;
他紧闭双眼,他不敢一点一点的看着自己新的手臂露出来;
不动铭一圈一圈揭开纱布和绷带,最终,植松圣裸露出整个手臂。
少女惊讶的瞪大双眼,好在她不能说话,不然,此时的她一定惊叫起来;
“好啦”,
不动铭表示工作已完成,示意植松圣可以睁开双眼了;
一条近乎黑色,甚至有点丑陋的手臂出现在植松圣的视线里,手臂上的血管夸张的隆起,每一条都清晰可见;
嫁接的手臂在不充血状态下,有着近乎40公分的臂围,和植松圣干瘦的身材极为不协调;
手掌坚硬而厚实,手指就如同五根粗壮的钢钉,镶嵌在手掌之上,指甲如刀口,轻松的就能刺穿肉体凡胎;
“能动吗?”
不动铭看着呆住的植松圣,提醒道;
植松圣缓缓抬了抬手,异常灵活;
并且,他从这只手臂上,感受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力量。
“没事就好,你收拾收拾,回家吧;
他们霸凌的七个人,现在有两个已经失踪,如果你长时间消失,他们的家长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必定认为是你展开了复仇;
然后畏罪潜逃,所以,回到你的正常生活里面去吧。”
不动铭下达了逐客令,他此举除了不想惹麻烦,也是在保护不破圣衣来和植松圣,在他看来,这两人都是苦命的人。
“可是,我的手要怎么见人?”植松圣看着自己的手臂,手足无措;
“那你是该思考的事情,你把衣服穿好,戴我的手套离开,路上没人会觉得异样。”
说罢,把准备好的手套给了植松圣。
回到消防署,队长没好气的质问植松圣:
“你怎么才来上班?消防车还开出去这么久,当这里是你家啊!”
“对不起,我….我出了点意外。”植松圣低着头,习惯了被同事的排挤;
“你右手戴着手套干嘛?“另一个前辈看着他的手,不解的问道;
“那个…我的手被烫伤了,缠着绷带,不好看,就戴了一个手套。”植松圣有些心虚,但是对于这个问题,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烫伤?该不会是你母亲自焚的温度太高,你搬运遗体时烫伤的吧?啊哈哈哈哈哈”
恶趣味的玩笑引得这帮同事都哈哈大笑起来;
植松圣以前很不明白,弟弟善良老实, 为什么班上的同学要一遍又一遍的欺负他,直到把他打死才肯罢手;
那些富豪、达官的子女,本就已经拥有了灿烂无比的生活和前程,他们却不满足;
时刻带着戾气,朝比自己弱小的群体发泄,来换取他们眼中的高潮;
而自己和弟弟能够每天按时吃上三顿饭,便已经很满足了;
还有自己的母亲,她明明那么可怜,那么善良,那么努力抚养着自己和弟弟;
却最后用生命都换不来一个公道,死后还要被这些没有关联的人嘲笑;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植松圣收起了脸上的唯唯诺诺,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狰狞,甚至有些同情的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开恶趣味玩笑的前辈;
“喂!你小子看着我干嘛?”那个前辈不爽的吼道;
换做以前,这些老油条只要稍微吓唬吓唬,植松圣就立马蜷缩着认怂;
但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畏惧,一言不发的继续瞪着眼前之人;
反倒是那个前辈,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植松圣,在他印象里,植松圣是一个可以让自己随意拿捏的小软蛋;
但是碍于其他同事在场,他不能丢了面子,于是他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吼道:
“混蛋,你再这样看着我,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眼镜!”
植松圣没有说话,挤出一抹扭曲的微笑,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个份上,不动手,岂不让其他的同事看笑话?
前辈看着比自己瘦弱一圈的植松圣,心想今天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男人挥手就是一记摆拳,随着顶胯、转体、送肩,拳头像炮弹般飞了出去;
从一系列专业动作来看,这个前辈不仅仅是个消防署队员,还是个练家子、体育迷;
专业的动作让他在与植松圣格斗这件事上,信心满满;
没想到的是,植松圣头都没有转一下,抬手就用他那戴着手套的手掌,稳稳的接住了对方的拳头;
这一下,周围准备看热闹的同事都傻了眼,熙熙攘攘的声音也都消失了,场面有些尴尬,也有些安静;
这个挥拳的前辈更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植松圣,再看看自己的拳头;
没错,被对方紧紧拿捏住了,就像是棒球捕手稳稳的接了一个直线球一样;
前辈想抽出手臂,继续出招,令他更难以相信的是,他的拳头就像是被焊死在植松圣手里,根本抽不出来;
随着植松圣五根手指慢慢用力的握紧,这个前辈开始戴上痛苦面具;
“行了!要准备执行任务了,打闹时间结束,都归位吧。”
这时候消防署队长看出了异样,他也不理解今天的植松圣为什么不再胆小;
甚至面对欺负他的人,居然头一次表现出了杀意,所以他赶紧喊停,打圆场;
植松圣松开手,依旧没有说话,转身离开,那个前辈不甘的还在叫嚣着:
“这次放过你!下次一定要你好看!”
说完,他的后背早已冷汗密布。
到了下班的时间,今天不是植松圣值日,但是他照例承担了不该他做的事情;
这一切的不公待遇,他早已习惯,甚至被这群人驯化成理所应当了;
但是今天有一点不同,有个同事帮他一起收拾整理着;
这个同事,平日里大家都叫他“盲肠”,因为盲肠是整个肠道最末尾的一端;
通过字面意思不难理解,这帮老油条也不怎么待见盲肠;
当然,盲肠再怎么不受待见,至少家里还有点钱,时不时的给这些前辈们买买烟和汽水、啤酒,来讨好他们;
最被排挤的还是植松圣,因为他压根榨不出一分钱;
以前,他的工资都要给母亲补贴家用和弟弟的学习花费,根本没法拿来孝敬这帮欺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