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吴大人踏着夜色匆匆来到柳束的院子。
他推开门,径直走向柳束的书房。
书房内,柳束正埋头于案牍之间,听到动静后抬起头,看到吴大人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吴大人没有寒暄,直接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递给了柳束:“这是这次科举考试的考官名单,你尽快安排一下。”
柳束抬头看向吴大人,语气坚定地说道:“吴大人,我不能这么做着对那些学子不公平。”
吴大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
他明白,此刻的柳束已经不再是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的门客。
吴大人走到柳束面前,用温和语气说道:“你为吴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们肯定不会害你的,你不能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
“瑶初光之所以提拔你,并不是因为她真的看重你的能力,而是想要利用你来打击我们吴家。如果你真的按照她的指示去做,那么最终只会成为她的牺牲品。”
柳束听后,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吴大人的话。
许久,柳束然后抬头问道:“我如果按你的名单做了,女帝是不会放过我的。”
吴大人拍着胸脯保证:“你我十几年主仆情谊,我吴家绝对会保你无事。”
柳束突然觉得好笑,自己给吴家卖命这么多年,到头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仆人。
以前他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他不愿意了。
柳束撕掉了名单,对吴大人说:“念在我与吴家十几年的情谊,这份名单我就当没看过。再有下次,我必定禀报陛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能擦出火花。
吴大人没想到柳束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他冷哼一声,说道:“柳束,你真是翅膀硬了,敢违抗我的命令了!这是你逼我的!”
吴大人见柳束软硬不吃,心中已经起了杀意。
他知道,柳束这个人不能留,否则将来必成大患。
他悄悄向身边的杀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准备动手。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院子外突然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吴大人和柳束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穿华服,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显得十分贵气。
男子走进来后,看到院子里的气氛不对,便吊儿郎当地问道:“哟,这是怎么了?逼你什么了?”
吴大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什么,柳束逼我喝茶呢。”
厉银汉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吴大人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作。
他只能强颜欢笑,陪着厉银汉聊了几句就借口有事走了。
夜色渐浓,柳束跟随着厉银汉的脚步,来到了国公府的一处客房。
房间内布置得简洁而雅致,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厉银汉将柳束安置好后,便准备离开,却被柳束叫住了。
柳束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今晚会来救我?”
厉银汉回头看了柳束一眼:“我也不知道,陛下吩咐我做的。”
他的回答简单而直白,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柳束一噎,没想到厉银汉会如此直接。
他愣了一下,又接着问道:“那陛下有说接下来要干嘛吗?”
厉银汉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解:“我怎么知道。”
柳束被厉银汉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谢谢你今晚救了我。”
厉银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客房。
柳束坐在客房的窗前,望着窗外繁星点点,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女帝手中的一枚棋子,用来挑拨吴家与其他三家的关系,用完即弃。
但此刻,他却身处国公府,得到了瑶初光的庇护。
柳束不禁生出一丝奢望,难道真的让他当主考官?
所有人都以为瑶初光只不过是在利用柳束制衡世家,不会真的让一个平民还曾经是吴家门客的人当主考官。
当厉银汉把柳束接到国公府那一刻起,大家知道瑶初光竟然是来真的。
消息传到吴家,吴家主气得七窍生烟。
他原本以为瑶初光只是在利用柳束来制衡世家,不会真的让他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他愤怒地在屋内踱步,手中的花瓶被他一个个摔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过了!”吴家主咬牙切齿地喊道。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必须让柳束的名声扫地当不成这个主考官。
于是,他叫来下人,让他们去坊间散播谣言,造谣柳束是个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根本不配当主考官。
然而,令吴家主意想不到的是,下人听后却支支吾吾地告诉他,坊间已经有了类似的流言。
而且,这些流言不仅针对柳束,甚至还牵扯到了瑶初光。
有人说她不愧是篡位的女帝,找的主考官都是背信弃义之人。
吴家主听后满脸问号,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还狠,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瑶初光。
这流言来的可真是时候,都不用自己出手。
吴家主的眉头渐渐皱起,他意识到,流言的迅速蔓延并非好事。
现在,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市井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吴家与柳束的关系紧张,自然而然地将这次流言的源头归咎于吴家。
“这绝非巧合。”吴家主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他开始怀疑,这背后有他人推波助澜,故意将矛头指向吴家。
吴家主的心中涌现出一个念头:“难道是其他三家?他们想要借此机会削弱我吴家的实力,挑拨吴家与女帝之间的关系?”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毕竟在朝堂这个权力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其他三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谁干的这事,给他吴家头上扣屎盆子。
书房内,烛光摇曳,萧大人与萧阁老相对而坐。
萧大人眉头紧锁,低声询问:“父亲,这坊间的流言,是否出自吴家之手?”
萧阁老轻轻摇头,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未必,吴家虽有动机,但流言过于极端,直接触及了女帝的敏感之处。以吴家主胆量应该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瑶初光对抗。”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正是你的敌人。
这也是为什么萧阁老觉的四大家族联盟瓦解后,吴家很可能会投靠瑶初光。
萧阁老不是没想过维持四大家族的联盟,但大家主各怀鬼胎,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
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既有合作也有对抗。
这联盟从一开始就脆弱无比,不然也不是不一搓就破。
萧阁老推测应该是吴家让人传播了不利柳束的流言,却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估计是想让吴家对上瑶初光。
茶室里刘家主和庆家主,正襟危坐,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两盏清茶,茶香袅袅,与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吴家这次恐怕是自作聪明,反被人利用了。”刘家主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神扫过庆家主的面庞。
庆家主点了点头:“吴家或许只是想给柳束一些颜色瞧瞧,却没想到被人利用,将事情引向了女帝。”
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刘家主接着说:“萧阁老的嫌疑最大,他一向精于计算,此举恐怕是为了阻断女帝与吴家的潜在联盟。”
庆家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女帝显然有意拉拢吴家,以增强自己的势力。但萧阁老出手,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任何与女帝结盟的行为都有可能遭到攻击。”
刘家主叹息一声:“萧阁老此举,不仅断了女帝的念头,也让吴家陷入了尴尬境地。现在,吴家要么孤立无援,要么就得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
两人都明白,这场由流言引发的风波,实际上是一场权力游戏的序幕。
每个家族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而萧阁老的这一手,无疑是在这场游戏中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就在四大家主以为瑶初光多少都会出手干预流言,没想到瑶初光却放任不管。
任由流言越闹越大。甚至都开始有学子聚集在宫门口游街抗议。
在酒楼的雅致包间内,萧大人与萧阁的目光穿过半掩的竹帘,落在楼下那些情绪激昂的学子身上。
抗议的声浪一波接一波,仿佛要将整个皇城掀翻。
萧大人眉头微蹙,不解地问:“瑶初光为何不出面制止这一切?任由事态如此发展,岂不是自毁长城?”
萧阁老并未立即回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突然,他转过头来,直视萧大人:“瑶初光为何在这个时候将余之鉴支走?”
萧大人一愣,他注意到了萧阁老用的“支走”二字,这个词似乎暗示着某种不寻常的意图。
但他一时之间无法将余之鉴的离去与眼前的混乱联系起来。
萧阁老继续说道:“我一直想不通,瑶初光为什么会放着余之鉴不用,反而起用最具争议的柳束当主考官,如果是余之鉴当任考官眼前的困局就不复存在。”
萧大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试图从萧阁老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线索:“您的意思是,瑶初光是有意为之,她这么做,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萧阁老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不错,我们肯定是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信息,瑶初光选择柳束,必然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他们的脑海中回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事件,试图从中找出瑶初光的真正意图。
主考官柳束的流言风波尚未消散,科举考试又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考题泄露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整个朝廷。
四大家主原本以为,流言的蔓延会持续一段时间。
没想到主考官人选流言只是开始,后面科举问题层出不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地搅动着这潭浑水,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刘家主在书房中踱步,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想:“这庆家、吴家、萧家,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看来这次科举闹的幺蛾子,其中定有他们的功劳。”
庆家主则是在花园中悠然品茶,他望着池塘中的倒影,心中暗自揣测:“刘家、吴家、萧家,他们都有动机,这次科举的事故,不知是谁的手段更为高明。”
吴家主在自己的密室中,对着一张张情报纸条沉思,他冷笑着想:“刘家、庆家、萧家,他们都想趁机打压我,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萧阁老则是在静谧的书房中,手中握着一支笔,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笔触的混乱显示出萧阁老的心绪不宁。
四大家主从一开始猜科举的事故是谁做的,没想到科举的事故一波接一波。
到后面每天一睁眼都能听到科举又闹幺蛾子。
现在连猜都懒的猜,心想这群人还真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