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懒腰伸完紧接着就低下头去开始舔毛,它舔的很仔细,顺着毛发的方向慢慢梳理,带着细密倒刺的舌头有节奏的一下下刷过,从后背到尾巴尖儿到肚皮到四肢,再张开爪子把指缝里的灰尘都舔的干干净净,最后再舔湿肉垫在脸上细细的擦。
等它终于收拾的干净齐整,就把爪子垫在身体下面卧好,心情似乎很好的左右观望。
突然,黑猫耳朵微动,鼻尖慢慢耸动,似乎有很熟悉很熟悉的味道飘过来。
它疑惑的歪头,准备去探查下。
“娘的,累死老子了!你们喵喵教上供,总惦记老子店里的玩具是怎么回事。”王老板愤愤不平。
“就你废话多,发声按钮都在这里了?咪大爷!你来看看还要录点什么啊?”姚护士冲小天窗喊道。
黑猫“喵”的回应了一声,扭身从窗户缝钻了回去。
……
厉航等人从仁爱宠物医院出发,按照预定路线绕西走大学城城区。
意料之中的丧尸并不密集。
众人且战且走,偶尔开开厉航的异能,一路也算有惊无险。
顺利通过两个大学校园区域,四人在农林学院大门口拐进去,只要横穿过去就是最后一个大学城区,再往北就可以走商业区直往文展园。
农林大学的绿化很漂亮,建筑普遍不高,且很有古建筑的味道,视野开阔满目绿荫,再加上不时能见到的小块田地,让人心情都不自觉轻松起来。
黄毛跳着脚在路边的树上薅了几把,一阵风的跑回来展示手上的黄白色小花。
“看看这个!这是荔枝吧!我小时候家里后山有好多,肯定是!”
温书宁捏过两朵细看,小小的不及小指指甲大的花朵几乎没有花瓣,只有爪样张开的蕊,白柱黄顶,确实是荔枝没错。
他撇撇嘴,说道:“是荔枝也没用啊,末世也没什么昆虫,怎么授粉?怎么结果子?就算真结了果,那时候咱们在哪都不知道,不也还是吃不上?”
黄毛虚着眼从眼角看他,不服气道:“你个扫兴鬼,活该单身!略略略!”
温书宁操起藏锋就追,两个幼稚鬼在淡淡的荔枝花甜香里掠过校园步道,惊起一片积攒的枯叶。
厉航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谭洁时不时偷眼看他,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谭姐,有话直说。”厉航突然开口。
谭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本来也不好多嘴,但是吧,我好歹也是跟那个傻子末世并肩杀出来的,他心里想什么我大概有数。”
她看看静静走路的青年,叹口气,“他肯定是喜欢你的,但是那个脑回路吧,有点毛病,估计钻哪个牛角尖里面去了,你别在意,刺激刺激他一准想通。”
厉航突然问道:“怎么刺激?”
谭洁理所当然道:“嗨!这种事情,一般不就是叫他吃醋,然后就……”
说着说着,谭洁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说了等于没说,周边满打满算四个活人,两个当事人除去,一个知根知底大姐姐谭洁,一个傻子才能看上的黄毛小周,难不成还能叫温书宁吃丧尸的飞醋去?
厉航还要反过来安慰郁闷的谭洁,“谭姐,放心,我大概知道他怎么想的,我……”
“菠菜!菠菜呀!好大一片!”
话说一半,黄毛突然冒出来打断两人的话,抄手就要把人扛起来。
“别动!我自己走!”谭洁实在是被他扛怕了,吐到满嘴苦胆汁的滋味她这辈子也不要再体验第二次。
黄毛被打击了积极性,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指了个方向,于是三人往那边赶去。
远远望见的时候,厉航眼睛一眯,煞气外散就要拔刀,但见温书宁挤眉弄眼,就慢慢放松下来缓步靠近。
菠菜田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后面,院门口还挂着“研一试验田”的牌子,整个田地大约两亩左右,长着整整齐齐的嫩绿菠菜。
温书宁就在菠菜田正中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脚边是秃了一大块的土地,拔掉的菠菜被头正尾顺码成整整齐齐的三小堆。
几个穿着古代罩衫的女孩子举着农具对着他,眼睛里还带着慌乱。
厉航在田边站定,一手扶在刀柄上,观察几个挽着袖子做古人装扮的女孩子,把人吓得越发慌张。
一个冷冰冰的持刀男人,一个虽然毛已经不黄了但长着小混混样的小周,还有剃着寸头怎么看怎么不好惹的大姐头谭洁,只能说实在不像是个好人的组合。
“站住别动!小心我们……我们扎死他!”温书宁身后的短发妹子举着钉耙色厉内荏道。
黄毛吹了个口哨,“太棒了!快扎!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玉梅,怎么办?”另一个举着锄头的女孩都快吓哭了。
李玉梅强自镇定,对边上喊道:“刀!把刀拔出来!快!”
边上的女学生手忙脚乱去拔藏锋,唐刀太长,以她的身高刀鞘杵地也一时拔不出来,她一边手上发抖一边眼泪迅速的漫上眼眶。
谭洁实在没眼看,感觉自己这帮人光站着没动就把人欺负完了,忙安抚道:“你们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
李玉梅皱着眉,迟疑了下,还是毫不犹豫的把钉耙往温书宁身上靠近了些,厉声喝问:“怎么不是坏人?你们的人上来就拔我们庄稼,可也没问过我们!”
温书宁抱着头赔笑。
“还有他!冷冰冰的,手搭刀上吓唬谁呢!”
厉航放下手,摸了摸鼻子。
“还有你!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黄毛委屈的偏过头去。
“你一个女的……你……嗯……”李玉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狠话。
温书宁叹口气,说道:“我们要是坏人,你们靠近的时候就得被我一刀一个放倒了,你看我这不是老老实实缴械投降了吗?”
李玉梅想了想,当时菠菜被拔,一时气愤,但这人好像确实交刀交的比较干脆,再说,也确实没被他们用武器指着过。
难不成真是误会?
边上的女学生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握着藏锋抽抽噎噎道:“呜……我终于拔……拔出来了呜……”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