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花舒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
她努力平稳住呼吸,问:“阁下走错地方了吧。”
男人压低声音道:“只要你老实配合,我绝不会伤害你,若你敢大喊大叫,小心我一剑要了你的命。”
花舒本就想多听听他说话,看之前有没有听过他的声音。
如今听他说了这么多,她已经能肯定,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
一时,她也有些拿不准此人会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杀手。
她犹豫了一下,问:“看样子阁下不是冲着我来的,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坐下来聊聊。”
男人见她在剑架在脖子上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冷静,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这女人怎么跟传闻不一样。
见他不说话,花舒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循循善诱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只要阁下答应不伤害我,我愿意助阁下脱困。”
男人闻言,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会信你的鬼话。”
花舒神色依旧道:“阁下这话就说错了,倘若我这次帮了你,你就欠我一个情人,日后我有需要也可以找你不是。”
男人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花舒还想说什么,门口响起了何忠的声音:“柔嫔娘娘,宫里出现了刺客,皇上让奴才过来看一下,您这边是否有可疑的人出现。”
花舒刚想说话,身后男人将剑贴近了她一些,压低声音道:“不想死就好好说。”
花舒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一股液体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但她脸上神色依旧未变,反而放柔声音道:“我这里没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何公公快去保护皇上吧。”
何忠听她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娘娘,您还是开门让奴才带人进去看看吧,若是那刺客藏在您房里,到时候伤了您和皇嗣就不好了。”
花舒没有说话,因为她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脑中飞快想着对策,随后压低声音道:“你要是不想死就躲到床下去。”
男人还在犹豫时,花舒又对何忠的:“好,你等我披件衣服。”
男人见花舒真的在帮自己,犹豫了一下收回剑朝床边走去。
“多谢。”
话音未落,花舒提起裙子,快步冲上前打开房门,喊道:“刺客在房里,快抓住他。”
原本准备躲在床下的男人先是一愣,等他反应过来被花舒骗了之后,气得脸都白了。
他转身朝花舒追了过去,已然对她起了杀心。
而花舒此时已经站在何忠和一众侍卫身后,冷眼看着手持长剑的黑衣人。
皇帝遇刺,刺客却这么巧躲进她房里,她可不会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也不怪她多疑,倘若那人真是刺客,在进她房中那一刻就已经将她杀了,又怎会跟她废这么多话。
忍冬和彩月见房中多了一个黑衣人后,连忙走到花舒身边,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主子,您没事吧。”
花舒顺势靠在彩月身上捂着脖子,有些虚弱道:“没事,就是脖子被他划了一下。”
何忠在看见那个黑衣人后,连忙让人去禀告武仁帝,随后让人将储秀宫给围起来。
黑衣人见状,再也顾不得什么,持剑冲了出来,直奔花舒而去。
忍冬拉着花舒退出储秀宫,将她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黑衣人。
花舒压低声音问:“忍冬,你可认识此人?”
忍冬摇头,道:“回主子,奴婢从未见过此人。”
花舒还想问什么,身后响起了武仁帝的声音:“怎么样,人可抓到了。”
听到武仁帝的声音响起,花舒脸上立马换上一副柔弱的神情。
“皇上。”她回头,双眼含泪的叫了一声,她回头的弧度正好能让武仁帝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
武仁帝见状,快步走到她身边,一脸关切地问:“怎么受伤了。”
花舒抓着他手臂上的衣服,眼泪如珍珠断了线一样大颗大颗往下掉。
“皇上,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她这一哭,直接哭到武仁帝心上去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
“说什么傻话,朕不是在这里吗。”
花舒呜咽着虚弱的靠在武仁帝怀里,她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宜嫔,神色晦暗不明。
武仁帝轻声安慰了花舒一会儿后,让忍冬和彩月扶着她,自己则是进了储秀宫。
过了片刻,武仁帝沉着脸走了出来,几个侍卫押着那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那黑衣人脸上的面巾已经被人扯了下来,花舒看着他那张脸,不禁皱眉。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那黑衣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花舒,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一样。
宜嫔看清那黑衣人的长相后,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怎么会是他……
而武仁帝并未多停留,跟花舒和宜嫔说了几句后,便带着那黑衣人走了。
他们一走,宜嫔也朝花舒行了一礼后,快步回了揽月轩。
看着宜嫔的背影,花舒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她刚刚清晰看见了宜嫔脸上的诧异,难道她认识这个黑衣人?
还不等她想明白,小盛子快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主子,殿下来了。”
听他说楚珩之来了,花舒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早不来晚不来。
偏在黑衣人被抓了他就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是说,他一早就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
想到这里,花舒阴沉着脸进了储秀宫。
彩月下意识想要跟她一起进去,忍冬伸手拉了她一下,朝她摇了摇头。
彩月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眼花舒后,上前关上门,守在外面。
房中,楚珩之站在窗前,身影半隐在黑暗中。
花舒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拿手帕擦自己脖子上的血。
“殿下来的还真是及时啊。”她语气里带了几分冷嘲。
楚珩之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转身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手帕,动作轻柔的替她擦脖子上的血。
“你可知那黑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