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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后面剧情的发展,科举之后林云没有回别院,而是留在盛家安慰林小娘。但最主要的任务却是看住长枫,别让他出去胡言乱语惹麻烦。

可一不注意,人没看住,长枫偷偷溜出去了。

“阿娘,你怎么让哥哥出去呢?”林云着急。

林小娘不以为意,“你哥哥落了榜,心情不好,有人约着出去散散也好。”

林云无语,“阿娘,你也知道哥哥落榜了,心绪不定,要是被人一忽悠,胡言乱语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被人抓了把柄可怎么办?”

“不能吧?”林小娘不以为意,“你哥哥说是邱三郎约他出去的,邱家和曹家以及宗室两位王爷关系都很好。”

林云一听更不淡定了,原剧情中就是因为长枫说了几句关于立储的话,被人告到了老皇帝面前,盛紘被扣在宫中才引出来后面的事情。

如今朝中的局势比原剧情复杂多了!如今官家有子,曹皇后和荣贵妃因为小皇子闹得不可开交,原来的皇位候选人邕王兖王,这几年也没消停,毕竟小皇子年纪小,能不能长大是个未知数。就连老皇帝也不确定小皇子能不能长大,因此对邕王兖王的作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造成现在朝堂上四股势力来回拉扯,曹家、荣家、邕王、兖王各自一拨,来回拔河。老皇帝现在就想多活几年,等等小皇子长大,因此才会多与道士、炼丹师亲近。

可小皇子慢慢长大,曹家不说,总归是国母,就算将来小皇子继位,曹皇后该有的尊号地位肯定不会少,可皇帝有生母,权利一定会被压缩,想做刘太后一样的实权太后就很难了。

邕王兖王的境遇与曹家不同,曹家好歹有个托底的结果,但他们不行,随着小皇子长大,他们上位的机会越来越小,最后小皇子长成,他们彻底没了希望,沦为普通宗室。

大宋对宗室的封爵很严格的,对世袭罔替的爵位继承更苛刻,因为从朝代开始就有兄终弟及和烛光斧影的传说,到后面不停的有皇帝绝嗣过继,宋代的皇帝继承顺序,需要拉个谱系才能搞懂其中的承接关系。宋代对宗室都很吝啬,电视剧中居然出现了那么多世袭罔替的武勋权贵!?

如今各方势力虽然还比较克制,没有闹出后面新旧党争一类的大案要案,但是局势也很紧张,尤其邕王兖王眼睁睁看着皇位从眼前溜走,这两年两人的手段越来越犀利,越来越没有下限。

“阿娘,你赶紧去寻人,将哥哥带回来,这些事儿咱们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上赶着往前凑?”林云催促林小娘。

“行了,我这就派人去找。”林小娘应道,但只敢偷偷派人去,不敢惊动盛。,要是被盛紘知道长枫科举没中,居然不在家反省,还出去花天酒地,怕是要打折他的狗腿!

林小娘在门上等着,长枫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

清晨,长枫终于醉醺醺的回来了,对着林小娘的抱怨还很不高兴,嘟囔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告诉你们,我这次可是攀上了大关系,邱家和兖王的关系很好,将来兖王要是上位,邱家都是重臣。”

“哥哥!”林云打断了长枫的话,“哥哥醉了,胡言乱语些什么。”吩咐跟着长枫的小厮,“赶紧将人扶进去。”

长枫真的喝多了,意识都不清楚了,路过林云的时候还说,“你哥哥我也有出息,像昨天服侍的是花魁娘子,不是一般歌姬。”

“对着你妹妹说什么呢?”林小娘拧长枫的胳膊。

林云目瞪口呆,“哥哥什么时候学会嫖娼招妓了?”在林云记忆里,长枫还是那个有点小聪明,但人很单纯,也会偷点小懒的盛长枫,有缺点,但总体来说人不坏,怎么就突然开始流连秦楼楚馆了?

“这个后面再说,先将你哥哥送进去,别被你爹爹发现了。”林小娘让小厮先扶人进去,拉着林云跟在后面。

林小娘安排好长枫,回到林栖阁,就看到林云脸色阴沉坐在屋里。

林云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向林小娘,对周雪娘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和小娘说。”

丫头仆役看了一眼林小娘,林小娘点头后就都出去了。“什么事儿呀?这么严肃?”

林云郑重神色,“阿娘,哥哥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些毛病?”

“什么毛病?”林小娘甩了甩帕子,“哪个大家公子没有进过勾栏瓦舍?你二哥哥今天不也跟着顾家二郎去了酒肆?都一样的!”

“阿娘?”林云感觉和这些人根本没办法沟通。

“好了,男子和女子行事本来就不同。”林小娘安抚林云,“好在你哥哥没出什么事,听他那个意思还攀上了一条好人脉,这是好事儿啊!”

“好事儿?”林云摸一把脸,原剧情中盛家能逃过此劫,果真是开了金手指!“阿娘你听到哥哥说的谁了?兖王!”

“是呀,怎么啦?”林小娘满脸无辜,“那是一位王爷呢!”

林云叹口气,给林小娘好好科普了一下如今朝堂上的争端。“。小皇子一天天长大,邕王兖王的希望已经不大了,有儿子官家肯定希望选择自己的亲生儿子继承大统。”

“本来曹荣两家的争执已经够官家闹心的了,昨天又听人说小皇子生病了,玉清观马观主和程道长都住到宫里去了,小皇子能不能安康,还没有传出来消息。哥哥却在此时和兖王的属下混到一起去了,这是要干什么?在官家眼里,哥哥这么做会不会是在庆祝小皇子生病,是不是在帮兖王壮声势?”

“哥哥有几个脑袋,敢掺和到夺嫡的事情里面去?”

“这......”林小娘有些傻眼了,她真不知道这些事情,盛紘也从来不提外面官场的事情。“这怎么办?”

林云也挠头,事情要比剧情长枫只跟着说了几句奉承话不同,原剧情中盛紘靠着女主开的金手指过了关,如今能不能混过去还真不一定!

怕还有更残酷的。“若是他们这些话真传到了官家耳中,官家一生气,让哥哥和顾家二郎一样,过了五十岁再科考,到时候哥哥就知道该怎么哭了!”

“怎么会有这么严重?”林小娘不信,“墨儿,你别仗着自己能从玉清观知道点内情,就吓唬阿娘。咱们这一朝还没听说因言获大罪的呢!你哥哥只是被人请去吃了一顿酒,哪怕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林小娘说着,可心里总有些不安。

林云不再指望林小娘和长枫,还是自己先计划计划后面的事情吧!若盛紘没过官家那一关,盛家因此获了罪,那盛家脱离剧情的同时也会开始走下坡路。盛家垮了,对林云肯定有影响,但有限,林云的护城河已经打造的比较完整,就算盛家就此落寞,她也有容身之地,也有做研究的资本和人脉。

如果盛紘过了这一关,那以剧情的顽固程度,林小娘和王大娘子这一战肯定也避免不了。等林小娘和王大娘子争执的时候,肯定需要人手,自己在这边能用的人太少了。

回了山月居,“露种,过来。”林云派露种回别院,调几个壮妇过来做帮手。

希望事情不要太糟!

没过两天呢,就听跟着盛紘的小厮过来说,“主君下了朝被官家留在宫中了!”

家里人一听说这事儿,就都有些慌,王大娘着急万分,葳蕤轩已经乱了套,长柏出门寻门路去了,林小娘听这个也急了,她幼时被抄过家,对这类事情异常敏感,如今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不行。

“阿娘,你歇歇。我已经让人去问了,听说马观主他们已经从宫里出来了,肯定能知道宫里的消息。”林云不怕盛紘在宫里的安全,还是那句话,宋朝不杀士大夫。盛紘肯定没有生命危险,其他的为大惹了官家不愉快,在官场被边缘化或者干脆被撸了官。这都还好,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主要也是她鞭长莫及,管不到宫里去。

但林小娘这里就闹心了。当年林小娘家里被炒,对她已经形成了心理创伤,生怕一样的事情再次上演,于是干脆将铺子、田产都收拾出来,想趁着官兵还没来,让周雪娘赶紧卖出去。

“阿娘!”林云拉住林小娘,“这些产业贱卖可要亏不少,如今卖了,后面再想买回来可不容易。”

“盛家造了大难,哪里还想以后的事情?”林小娘推着林云,“你也将你的东西收拢收拢,一起卖了,多回些活钱才是正理。”

林云直接将林小娘放铺子、田产的地契盒子盖上,转身给了云栽,云栽起身就走。

“哎?这干什么去?”林小娘起身要追。

林云将人拉回来,“阿娘不是想卖田产铺子吗?我买了,云栽去拿银钱了。”

“你买什么?”林小娘又要起身将东西追回来。“你让那丫头赶紧回来,要不然来不及了。”

“阿娘。”林云再次将人推回来。“你先听我说。”

林小娘见确实追不上云栽了,甩了袖子,回头对林云道,“你说!”

林云让林小娘坐好,眼神示意周雪娘等人都出去。

“我知道阿娘的意思,你是怕爹爹回不来,盛家也被抄家,咱们手里有些活钱,好为以后打算,对吧?”

“你这不是挺明白吗?”林小娘脸色很不好看,“那为什么还拦着我。”

“阿娘经过抄家,也知道抄家的经过。那你说,咱们能藏住这么多银钱吗?”林云解释道,“如今汴京城可都知道,阿娘的铺子赚钱,你说若真抄家,那些官兵会不会盯住咱们林栖阁?”

林小娘一惊,神色慌张,“那就更要做好准备了,藏在哪儿合适呢?!”

“藏在哪儿都不合适!”林云回答林小娘,“有心人只要一算就能大概算出来阿娘这些年赚了多少,搜不出这些田产铺子,也搜不出相应数目的银钱,抄家的官兵是不会罢休的。”

“这......”林小娘颓废道,“那这些年都白干了,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阿娘有时间在这里惆怅,不如收拢一下手里的现钱,大的产业保不住,但手里的小钱还是能护住的,只这些就够普通人家过大半辈子了。”林云建议道。

林小娘稍稍安心,但神情还有些凄惶,“墨儿说的对,我去将现银收拢了。”

“呼~”林云放心一半心,林小娘不出错,王大娘子也没理由找林栖阁的麻烦。

云栽这时候进来,凑过来回话。“史三哥将消息都传回来了。二哥先是去了甜水巷一户人家,找了顾家二郎,两人说了几句话,转身又去了齐国公府,从国公府出来,二哥儿脸上的紧张就没了,主君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嗯。”林云放下对盛紘的担心,看来这次盛紘又过关了。

“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小公爷身边的小厮给丹橘说话了,应该是小公爷给六姑娘传信的。”

“这个无妨,不关咱们的事。”林云说道,“家里呢?可有什么事?”墨兰小姐的记忆里只有后面王大娘子捆了林小娘的事,至于最开始家里是什么情况,根本没记忆。林云看电视剧的时候也是囫囵的看,又经过这好几年,能记起大概剧情就不错了。

“大娘子去了寿安堂,直嚷着老太太救命,家里好些人都被吓到了,怕主君真的出事,都在私下活动呢,消息特别好打听。”

林云吁一声,“大娘子总是抓不到重点。”

“是呢!”云栽附和道。

“老太太和大娘子说了什么?”林云又问道。

云栽回道,“听下面人说,老太太很是淡定,让大娘子不要哭闹,要拿出大娘子的款儿来,看好门户,管好下人。”

林云诧异,“没说别的?”

云栽想了一下道,“没有!”

林云觉得不可思议,“二哥哥呢?给大娘子传信了吗?”

“也没有!”

这都什么事儿啊?怪不得王若弗在盛家总是张牙舞爪呢!信息闭塞,搁在谁身上都难受!这长柏和老太太做事,太自我了,盛紘在宫里没出大事,好歹给大娘子一句准话呀!省得王大娘子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看着王大娘子犯蠢很好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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