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太阳高高的,很适合去种田。陶否铮提了一根锄头,草帽马褂黑麻裤,如一般农民去种田,赶农时。
“哟,老陶,种田去啊。”
“老陶,你的锄头坏了,不如我帮你修一修?”
“得了吧,你个做木匠的连自己都修不好,还修别人的?去你的吧!”
“怎么了?你个杀猪佬不服,来比划比划?”
“比划就比划,谁怕谁呀?你个木匠,早看你不爽了。”
“杀猪佬,去你的吧。”
最后还是陶否铮人手一只拳头揍他们一个大包,他们这才消停下来。
“怎么了?过不下去了,天天吵吵,这次还要动手。不如你们两个直接分开来算了。”陶否铮放下锄头双手叉腰道。
“做梦都愿意。”木匠与杀猪佬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么我还是把你们其中一个人弄到官府里,听说县令大人家的牛丢了,正找一个替罪羊呢。”陶否铮扶了扶额,只好编出了这句话。
“啊……这……”两人迟疑不决了。
“其实你看他额角的纹理,那是一道一道如刀刻在上面。”
“你看看那个杀猪了,那肚子是越来越大,越来越肥,都快成皮球了。”
“你看看你的脸,都快松下来了,快成一摊面皮了。”
“你看看你的两鬓,都白了。”
“你呀你……”
“你小子……”
“好了,两个人都快要亲上了,有必要那么好吗?”陶否铮一语道破两个人的行为,两个人搂搂抱抱,你摸摸我的两鬓,我摸摸你的脸。“咳……”两个人转过身,背对着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行了,你们忙你们的,我要去锄田耕地喽。”
“嘿咻。”陶否铮用锄头深深的锄了一下,然后往外一翻,如此一个坑位就弄好。反反复复弄完两道路,于是坐在田埂上面,拿出一包旱烟,窸窸窣窣倒入烟管,猛吸几口,火星溅射,终于开始吸了起来。抽了两口,身上的疲劳与酸痛都感觉消失散去了。
“哎,老陶。”田头高地上,一个妇女在大声叫着陶否铮。陶否铮转过头一看,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色喜庆衣服的妇女。妇女又叫一声,陶否铮这才不耐烦的说道:“啥子事儿,王干娘?”
王干娘手绢摆摆说道:“哎呦喂,我还能有什么事啊!老陶,你快上前,我讲给你听。”这陶否铮慢悠悠的起来,拍了拍屁股下的灰,微微拍一下就行,脏了也没事,能干活儿!
“这是啥子事儿?”陶否铮抽着旱烟,略显不可耐烦。
“我问你,你要媳妇儿不要?”那骚里骚气的娘们儿摆着手绢道。
听了这话,陶否铮猛然回头,看向她的脸。她的一张脸用白粉涂的极其妖艳,红色的两颊都是,左眼眼角下面还有一颗美人痣。
“哎呦,媳妇不是我。别盯着人家么!”妇女身姿有些扭捏。陶否铮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这妇女年纪都快六十了,还一大把年纪装嫩,呸!咱年纪虽然已经中年,但媳妇都没有,光棍一条,咱骄傲!
“我跟你讲,这次我可真没骗你,我眼光可是辣辣的。”
“确实,你眼光确实够毒辣,你选的那些女的都能把男的吓死。”陶否铮清楚的记得跟他在一起的某个农家汉子,前去相亲,找了这个王干娘王媒婆,见了那介绍的姑娘一面。到了晚上,就生活不能自理,口中那淤积的痰进进出出,在鸡啼鸣叫之间一命呜呼了。
“那……那次是个意外,放心,你相信我的实力,肯定给你找一个好的。”王干娘哈哈哈的发出几声尬笑。
陶否铮看见她如此不靠谱,但顾及街坊情谊只得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陪你去看一看,我想想我这张脸也不会被任何姑娘看上的。”那义无反顾的背影使得王干娘都为之动容,丑男的帅气!
这姑娘满月大脸,雀斑点点如啄米。长相只能说平平无奇,可以说太平了!那胸前太平公主啊!不过这个女的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长相,甚至还将双手插在自己的两腿间,似乎是害羞的低下头。当然,这都是陶否铮那可悲的幻想。男的长相丑到极致,但是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家里催的紧就凑合着过吧!一拍即合,于是明天就开始成亲。
当喜糖分成红绸带宽两新人坐在床上面对着面等待着他们的亲事。新郎官身穿一件崭新的凤冠霞帔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新娘子则身着一袭华美的紫袍头发梳理得整齐干净一脸清秀。
“恭喜两位新人!”喜婆在门外喊道“恭喜你们喜结良缘!”
“谢谢!”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幸福。
“现在我们要开始准备婚礼了。”新娘子轻轻地说道。
“是啊我们得好好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新郎官点头赞同。
“好的我现在去准备一下。”新娘子拿起旁边的布匹开始认真地编织起来。
新郎官则躺在床上享受着新生命带来的幸福。他看着新娘子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满足。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轻轻地说道。
“谢谢你新郎官。”新娘子轻轻笑了笑“我也会尽我所能好好照顾你的。”
两人相互承诺心中充满了爱意。他们相视一笑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爱意。
“现在我们该开始正式的婚礼仪式了。”新娘子的声音响起“请开始。”
两人慢慢站起来走到床边。向着新人,“永结同心不离不弃。”新郎官说道。两人紧握着手相互宣誓
“愿我们的爱情永远长存。”新娘子说道。两人深情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爱意和温暖。
美好的幻想自然是有的,以上那些都是陶否铮的自我幻想,而实际上,家里面八仙桌都没有。客人来了两三个,猪肉佬和木匠是必不可少的。那王干娘做了一回喜娘,跟他们道贺,给他们梳头,跟他们洗脸。然后送入洞房,陶否铮胡天胡地干了一夜。只能说人到中年真的是不中用了,早上都是摸着自己的腰子,扶着墙离开去干活的。
只有慢慢的耕耘才会有收获,他是个种地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些,所以他要继续干活。他又向官府申请了两亩地,用来养他的老婆和将来出世孩子。虽然日子紧巴巴,苦了点,但是生活嘛总会好起来的。这不,他这一次又开垦了半亩地,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子上,他向着西边落山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归去。如果说有梦的话,大概所有人最理想的梦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