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语听到李元杼对他下达最后的“通牒”。
一时间老小孩儿脾气上来了。
李元杼明显是倾向于柳逸园,连学棋都比学琴好,有时候嘀嘀咕咕的凑在一起,不知道背着裴衿和他在商量什么。
“我不去……”裴语双手一摊,“他要去我就去,他是我什么人,除非……这次他亲自过来接我。”
“哈哈……哈哈……”听到裴语说出的话,李元杼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裴语有些心烦的问道。
李元杼早已得知柳逸园的会亲自过来,接裴语,算是料准了裴语这性子,“我笑先生如此这般言语,是看轻了自己,柳大人视先生如珍宝,岂有不亲身相迎的道理。”
“王爷,这几日陛下将携诸皇子春猎,随行人员皆有名头,他一闲散人员出入跟随多有不便,我就带他在我那处多待几日。”
柳逸园果真是亲自来接的,裴语总是以教导皇子的理由,不在柳逸园家中多留。
常常待了两日就趁着无人注意他时跑回来,柳逸园再派人来接。现在皇家春猎在即,李元杼这段时间没功夫学琴。
“好。”李元杼乐的成全他们,“此次春猎至少要有半月之多。先生就先在柳大人府上多待些时日。”
“多谢王爷。”
柳逸园从袖口中掏出一本书,递给李元杼,“此书可解王爷疑惑。”
不过是男男相处之道所思所悟,还有一些男男之间的秘戏图,不巧此书的作者正是柳御史柳中丞,柳逸园本人。
那天从醉轩楼回来,李元杼对他们关系好奇非常。
遇到他,有空就要拉着他问东问西,柳逸园以为他如其他世人一样,知他是断袖,存心侮辱。
又见李元杼与他身边美艳非常的裴衿,二人关系亲密,不似普通友人。
又觉得他是动了龙阳之心,无人教导不懂人事。
本为私密之物,一字一句,一图一画都付诸自己的心血。
柳逸园本打算等自己死后拿来陪葬,现在把自己所写的手稿的十分之一,赠予李元杼,权当这段时间对裴语照顾心意。
李元杼两眼放光,“想不到这还有书本描绘。听闻,柳大人号称无书不读,学富五车。本王还以为夸大,想不到形容竟是如此贴切。”
李元杼随手翻了几页,里面图册还未看个大概,柳逸园惊的瞪开了永远疲惫的双眼 ,连忙口头提醒,“王爷切勿忘记宸王之事,还需留神些,此时天色尚早,此物还是晚些时候再去翻阅。”
柳逸园提别的李元杼可能不在意,提到了豢养男宠,喜爱娈童被废的宸王,李元杼不由得重视起来。
回了一句“好。”就把书放到了自己的袖管之中。
柳逸园见李元杼把书放到袖管之中,轻轻喘了一口气。斜眼瞧了正在告别的叔侄,生怕他们注意到二人的密谈。
他们叔侄亲如父子,裴衿出了事,裴语少不得为他操心。
柳逸园又忍不住告诫李元杼道,“王爷,此事还需与对方心意相通。万不可用蛮力征服,正常的男子是不会甘愿雌伏于人身下的。”
“本王知道了。”李元杼把书本合上,裴衿与他还是心意相通的。
裴语也的确正在往这边看,对柳逸园眼睛对视上,立马错开了眼,年纪一大把了,还使劲折腾呢。
问裴衿道,“小玉儿,你这里有没有安眠药。”
“安眠药?”裴衿理解力一向很强,对于裴语说出新奇的词语,也能猜的七七八八的。
“安神助眠,补血补气的丸药倒是有,叔叔要是晚上难以入眠,我现在去写几个方子去。”
“这药不是我吃的。”裴语自觉自己的睡眠质量非常好,自然是不需要什么安眠药。
“我也不需要保养身体,我要的是能让人吃了,立马昏睡的药丸之类的。少让那人耽误我睡觉。”
裴衿立马领会了裴语的意图,问道,“叔叔是在问蒙汗药。曼陀罗花的种子碾碎入药之后,温水服下,可使人瞬间昏迷。”
有方子也不顶用呀,他去哪儿找曼陀罗花的种子去,于是问裴衿道,“你有吗?蒙汗药。”
裴衿说道,“没有。”
“那算了。”
这下完球了。
烛光微微发颤,裴衿用修长白皙的手拿起手边的剪刀,剪断蜡烛灯芯,剪下的灯芯落在桌面。
桌面上正巧放着柳逸园给李元杼的书,还未熄灭的灯芯落在其上,裴衿赶紧拿起排灭了火星,凑着烛光查看书本状况。
所幸抢救及时,未酿成大错,裴衿顺手翻看书本仔细查验,这一打开书页,可谓是大吃一惊。
里面赤身裸体的小人,身子相互亲昵交缠,人体秘处私处都画的一清二楚。裴衿无声惊恐,立即合上书,扔到一旁。
书上所画的正是男男房事,裴衿丹凤眼中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恐,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想不到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李元杼正隔着屏风在外听常华汇报北抚司中的事宜,顾不得这边。
裴衿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李元杼平日里要看什么书,他都知晓,这本书从未出现在他的书桌上,也没见他翻看过。
若是他科举那几天翻看过,凭李元杼性子若知道其中的妙处,自是要拉着他实验一番。
也就是说,李元杼是刚得的,还未来的及翻看,或是刚刚翻看,他还未来的及实践。
裴衿几乎是在一瞬间想到了主意,把这本书放到了放他自己书籍的这边书架上,这本书皮从表面上看是一本正经书,与他的那些科举解析书掺合在一起。
表面上是分不出来。
接下来就是看李元杼的表现了。李元杼如果表现如往常一样,就证明他还没开始看,还不知其法。
若不是,那就承欢吧。
他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身体而已,一副皮囊而已,没什么可在乎的。
裴衿脱下衣服,散了头发,只余贴身衣物在身上,拉过薄被,盖在身子上,等着李元杼的宠幸。
李元杼忙完事务进来,就看到裴衿散着头发倚靠在软枕上。烛光下映着如同白瓷一般的脸颊,一头浓密的鸦发,五官越发显得艳丽,如鬼似魅。
裴衿忙于学业,读书习字,上床一向晚,这还是头一回在床上等他。
“哥哥。”裴衿见李元杼不行动,怯生生抬起眼睛,眼神似有疑惑,“你怎么还不过来。 ”
李元杼自是顶不住裴衿似有似无的浑不在意的魅惑。
“玉儿,你好美。”李元杼一头扎进裴衿的怀里,亲吻他柔软光洁的皮肤,“美的不像是真人,像妖,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