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昨夜的梦境太过离奇,她好像被装在一个傀儡娃娃里,任由未知的力量摆布着,还说了一些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语,甚至还主动伸手揽了徒弟的脖子!
天知道她好好的榻不躺,为何要躺在房间地上?!
直到她的脖子真实的被咬痛了,才猛然夺回意识的控制权,强烈要求大逆不道的徒弟放开她。
但是情形并没有好起来,那一刻瑾珵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整个人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眼神像深渊之中闪烁的寒星,既遥远又深邃,仿佛能穿过她的灵魂,捕猎她。
一寸寸视线仿佛有了实体,让她不敢对上,只想推拒。
却惹了他不快,带来更难熬的感觉。
温热的气息时不时的扫过她耳畔,脖子好像被兽叼去了。
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看不见的火花,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肢体|触|碰,都能点燃这些火花。
她的力气被一点点耗在这些花火里。
最后无论是抗拒还是顺从,亦或是她控制不了的呜咽、她的颤抖,甚至她的泪水,都不能让他心软。
在他稍微离开她一瞬的时候,月昭模模糊糊看见他的样子。
衣襟大开,懒懒散散好像要挂不住肩膀,即刻滑下的样子。
润白细腻的肤,黏着几缕凌乱的黑发。
仙姿佚貌足以魅惑众生,既旖旎又危险。
她恍然有个猜测。
他可能在享受着她细微的反应。
羞愤难当!
月昭觉得自己心思不纯粹了。
她搞不懂,就算她真的是个觊觎乖徒弟的禽兽师父,也不应该这么...弱势。
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啊她为什么又要想这些?!
月昭猛地紧握手掌,指尖几乎嵌入手心,竭力抑制思绪的奔涌。
瑾珵和帝江挡在月昭身前一会儿,谢太傅暗自觉出点失礼,止住了哭腔。
一番客套之后,他们又入住了谢府。
皇帝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不少,五日。
方一安顿好,谢云甫带着谢云晴来了,手里托着个木盒子。
眉目清秀的少年和古怪精灵的少女,见到月昭先各自行了一礼。
谢云甫启唇言道,“月昭姑娘为家父之事劳心费神,此乃云甫与家妹一番心意之微薄献礼,聊表寸心,还望姑娘笑纳。”
月昭见他这副文邹邹的样子,又想起书生小姐的话本里,经典的书生形象,心想那些话本应该是有实采的。
而一旁的谢云晴则不像之前那般跳脱,虽然还是很有灵气,眉宇间却多了一份沉稳。
月昭也正好有话要说,“进来说话。”
两人施施然进了门,月昭悄无声息设下一个隔音结界。
坐定后,先起头的是谢云甫,“月昭姑娘,这是你素来喜欢的宝石,我托人在外域寻了些,你看看是否中意?”
说着便轻轻揭开盒盖,刹那间,有柔和的光泽自盒中流淌而出,照亮了周围的小片空间。
盒内躺着数枚宝石,每一颗都熠熠生辉,深海般幽蓝的蓝色,晚霞般绚烂的红色,凝聚了月光精华的萦白色...
上一次答谢她给谢云晴治疗时,就是这样颜色璀璨的一匣子,她为了安他们的心,接受了谢意,再要就有点贪了。她感觉这种宝石在凡界不多见。
“宝石很好,可是上次给的还没用,已经足够多了,你留着给谢云晴做首饰戴。”
见她不要,谢云甫并没有着急,反而说了与刚才在外面的言语正相反的话,“月昭姑娘,其实云甫并不想家父这么快就好。”说罢,略微惭愧的低头,“这盒宝石,是托月昭姑娘治的慢些。”
月昭听了也不觉得奇怪,但还是问他,“他可是你父亲啊,你竟忍心?”
“家父只是空挂着父亲的名字,除了我考中状元为他脸上增光这一条像个父亲,其他再无像个为人父亲的了。
我生母因为他拜高踩低所抛弃,一人带着我们兄妹俩凄风苦雨度日,终是气病早逝。
认我们回来后,他纵容后母欺辱我兄妹俩,家妹云晴的伤,就是被后母的猫抓伤的。
赛神仙一事未明,但云甫隐约有个猜测...种种事端,都不宜让家父好的太快,他若是能多拖些日子不上朝,说不定能被罢用,后母也就能气弱些,我们两兄妹得以为生母,为自己出口气。”
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图谋,月昭觉得谢云甫还是很坦率的。
但是一家之言,如何判断真假?
“这事我得思虑一下。”月昭脸上凝重,她愿意惩恶扬善,但却忌讳搅入凡界的朝堂之事。
朝堂牵一发动全身,她若是这样做了,会不会影响到凡界无辜的普通人呢,而她只是因为陆篆短暂停留在这里,又不能顾全后续。
谢太傅私德有亏,月昭也看不惯他笑面中山狼的行径,但顶多拖个几日让他再痛痛也无妨,却不想造成他被罢用的后果,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是好是坏都不知道。
月昭又告诉谢云甫另一件事,“我白日里说,你们家里有鬼祟,晚间要去捉,需要有个帮忙的,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若是让你帮我,你害不害怕?”她只是要找个见证,谢云甫与这蛇,最不可能有勾结。
谢云甫一听,顺势答应,“全听月昭姑娘吩咐。”
谢云晴怕的不行,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问,“月昭姐姐,家里真的有鬼祟吗?它是个什么鬼啊?我晚上躲到被子里能不能避开它?
能赐给我和哥哥一点辟邪的东西吗?谢谢月昭姐姐了!”说完谢云晴就要行个大礼,一副哆哆嗦嗦的架势,眼睛叽里咕噜转。
月昭止住她的动势,捏捏她冰凉的手,“不用怕的,它在后门徘徊,你不要去就能避开它。”
吓得谢云晴赶忙回忆自己最近可去了后门。
对付那蛇,不仅要用阵法,若想省力些动静小些,还需要些药,这个不是月昭常备的东西,不能惊动谢府其他人,她打算自己去找来。
“云甫公子,玉京城里最全的药材铺叫什么名字,大致在哪个方位?我要去买些东西。”
谢云甫当即自告奋勇,“月昭姑娘若不嫌弃,云甫愿带姑娘去。”
月昭自无不可,“那我们即刻就出发吧。”
在房中安置好的瑾珵,和帝江说了会话,就想去看看师父,到了门前,房门紧闭,里头也无人。
师父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