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甫。”月昭直愣愣的看着瑾珵,不明所以。
瑾珵面上也没有特别的神情,又问,“师父,为何要同他一起出去?”
“我要买些必须用的东西,他带路,至于什么东西,晚间你就知道了。”月昭把其中一个盒子打开,“呶,尝尝。谢云甫说这个,又甜...又酸...反正就是好吃。”
瑾珵冷冷清清的,没动作,语调还是柔柔,藏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谢云甫给师父的,我为何要吃。”
他坐在一边,心里冒着酸水。
“我已经吃过了,口感很好。就是不知酸甜呢。”
瑾珵望向她,“吃过了?同谢云甫一起?”
到这里,月昭才终于知道瑾珵那点不对劲是因为什么了,字字句句都是谢云甫,她记起来,徒弟不愿...不愿她太过关注谢云甫。
那也不能放着正事不做了,而且她有她的自由啊。
不过月昭也不想徒弟受刺激。
“谢云甫要给他妹妹带一份,顺道也请我品尝,我觉得不错,就带回来给你和帝江了。”
瑾珵这才有一点松懈下来,微微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可那谢云甫...的的确确真是好心思。
素来澄明的瑾珵,此刻却因为一些胡思乱想,开始揣摩别人是否有什么弯弯绕绕的意图。
他心里头堵着棉花。
憋闷。
他还是不想吃。
“快吃吧,要化了,或者你带回去跟帝江一起尝。”月昭敲敲桌面,“去吧,吃完再回来,我教你配制捕蛇的药粉。”
瑾珵一听,立刻收了桌上的盒子,泛起一个笑,“好。”
两盒当然全给了帝江,帝江今日得了休息,不用炼体,在院子里跳自己的新舞,却全然不见炼体时的阻滞之感。
月昭也曾疑心,他就是故意不想练习,他总说炼体的那些姿态不够美。
见瑾珵来了,顿时停下来转了个身,红衣飞扬,笑颜风华。
“快来看看我的新舞,给我谱个曲子。就叫...《帝江与公主骑马》。”
帝江喜欢用舞蹈记录他的生平大小事。
瑾珵失笑,“晚些时候吧,我还要去学些东西。师父给你带了吃的,容易化,歇了再跳舞。”
帝江一听要学些东西,生怕瑾珵说他也要去。
接过盒子,打开看,容姿更加艳丽了,“看着就好吃,两个都是我的?”
“自然。”
...
房间里,她说一句,他按照指示做一下。
终是把药粉配制好,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此次需要瑾珵做的事还有很多。
瑾珵知道师父有心磨炼,乖乖应着,只是在听到谢云甫也会一同在现场时,有点不虞,哪都有他。
“师父,我想把它送给你。”瑾珵缓缓现出手中的花魄,晶莹的花瓣轻轻颤动。
“这是你的花魄,怎么能随意送人!你可知道没了花魄会如何?”
“我试着剥离它,也不是很难...”
月昭气不打一处来,这崽子怎么这么淘气,“我叫你用花魄向内求索,你练得稳了吗?偏偏要要剥离它?”
瑾珵支支吾吾,“谢云甫有那么多东西可以送你,我只有我自己和花魄了。”
月昭抬了下颌,皱眉,“?”
“师父不要我,也不要我的花魄。”越发可怜。
瑾珵粉泽弗加,有一派自然绝色,哀伤起来,让人也想跟着骂骂欺负他的人。
月昭总不能骂自己。
她可没有欺负他。
“他送的都是答谢的银钱宝石之类,哪比得上你的人和花魄珍贵,切莫自轻。”
因着这句话,瑾珵瞬时亮堂起来,如同一缕光穿透了云层,照亮了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眼中原先的阴霾被温柔而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如此珍贵,怎可轻易给人,就算是谁想要都不可以给,万一花魄与你命运相连,你剥离开了万一...”失去生命可怎么办?
后面的月昭没说出口,严令他不许再提,也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
...
夜间,烛火轻摇。
瑾珵这几日心神不定,修炼进益不够,经师父白日里的教诲提醒了他,应该抓紧修炼,师父还受着混沌之力的威胁,他不能懈怠。
于是趁着月色,在院中入定,专注花魄与灵力的交汇,引导着花魄的力量汇入血脉和心脏之中,又到识海之中。
一股沉睡的灵力缓缓苏醒,逐渐汇聚成河,在他体内奔腾而澎湃。
周身泛起微弱的荧光,忽明忽暗,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随着时间推移,荧光变得明亮而稳定,瑾珵仿佛有了一座花魄形成的熔炉,不断炼化灵力,将其转化为更纯粹、强大的力量。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之中,双眸清明。
识海又现出几个字,仿佛来自灵犀花一族遥远的记忆传承。
“花魄融心,玄妙无双。”
融心...
原来如此。
他迫不及待想告诉师父他的进益,可是天色太晚,只待明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的渴求太过,睡梦中竟又有了师父的影子。
“师父,我的花魄融心了。”瑾珵想要师父夸赞,可是师父没理他,低头着吃东西。
走近前了,才发现师父吃的是今日带回来的糕点,嘴唇上有些水泽。
他十分放肆的把糕点推去一边,“好吃吗?”
“好吃啊,甜中带酸。”她脸上极其满足。
瑾珵眼神暗了暗,“徒儿也想吃。”
“给。”
瑾珵是站着的,而她坐着,歪靠在桌沿,把勺子高高的递到他眼前。
也许是这个举动鼓励了瑾珵。
瑾珵握了她的手,轻轻按到桌子上。
俯下身,
找她的凝露糕。
“唔...”她被撞得靠在椅背上。
瑾珵不许她躲,另一只手在颈后牢牢的制约着。
好像已经是寻常的亲密,又好像是不可多得的第一次。
吻着,禁锢着,心里却很空。
几息过后,他放开她微微急促的呼吸,“不要去找谢云甫,好吗?”
少女的嘴唇比原来更红嫩了,并不回话。
瑾珵疑心她不想听,心头涌上一股焦躁,又是这样,这样懵懂的样子,是什么时候这样来着?
他把人从椅子里捞出来,
紧紧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