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你满意了?这些孕妇,皆是因为你......”
“住口!你胡说!”莫衍几乎是仓皇逃离。等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用低得近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半个月前,我已经按你当初拟定的计划,派人前往灵婴教,找花骨儿汇合。”
“琉裳宫主,您不能进,右座主说......”
“让开!”
外面传来争执的声音。君天瑶往窗外看去,只见琉裳穿着一件鹅黄色衣衫推开婢女,往里面走来。
他记得,当日在麒麟宫中看见琉裳与莫衍白日宣淫时,地上便有一件鹅黄色的衣衫。
哼!不知廉耻。
琉裳一进来便看见君天瑶只着了白色里衣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他理了理衣衫,道:“这盛宠之人就是不一样,连住的地方都如此暖和,哪像我琉裳宫?冷得跟冰窟一样!”
这语气中,明里暗里皆是羞辱之意,君天瑶头也没抬,道:“麒麟宫中也暖和,你为右座主做了那么多事情,怎么?他没让你搬进去?”
他的语气没有太大起伏,连一个正眼都没给琉裳,不屑之情溢于言表。琉裳脸色变了变,方笑道:“你也别怪我,这谷内大权,能者掌之。当时,背叛你的也不止我一个,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想,你也能理解。”
君天瑶把玩着茶盏,冷哼一声,道:“此言差矣。我生而为人,怎么能理解你们禽类的想法?”
他此话一出,引得婢女们纷纷掩嘴偷笑,琉裳怎能不气,只见他秀眉倒竖,怒道:“你现在算个什么......!”
他话说一半,又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话头一转,又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你每日晚间,雌伏在男人身下放声浪叫的时候,想来,与那禽兽也并无两样。”
握着茶盏的手蓦然收紧,关节处泛出白色。
君天瑶想,琉裳此次是专程来羞辱他的,又岂会让他得逞。
他放下茶盏,站起来,扶了扶腰身,道:“这话说的......倒也是。最近,子濯也不知怎么了,磨人的紧,我这整日都是腰酸背痛的。改日呢,我定将琉裳宫主的话传到了,让他每日少做些这禽兽行径,或者呢,去找别的心甘情愿雌伏的禽兽,这样,大家都能好过些。你说,是不是?”
他反驳的同时,也不忘将莫衍骂了个狗血淋头。
君天瑶此人,向来说一不二,他说要传达,那肯定会传达,保不齐还会添油加醋的传达,琉裳岂能不怕。
他虽被君天瑶这般做作姿态气得半死,但也只能好声好气地哄道:“你瞧我这嘴,该打。”他说着还真往自己嘴上打了一下,“我也没有骂你的意思。右座主每日这么忙,就不要用这种小事烦他了。”
君天瑶睨了他一眼,道:“琉裳宫主不忙吗?我还以为,右座主会委你以重任呢!”
自那日麒麟宫投怀送抱不成后,琉裳便成了手下们的笑柄,莫衍也便有意边缘化他的职权。他本就没什么大的本事,能有现在的位子,多靠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手下多数不服从他,要再这么下去,他这宫主怕也当不成了。
君天瑶又有意往他伤口上戳,他岂能不嫉恨。
只见他恶狠狠一笑,道:“右座主出去办些事情,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现在这偃月谷中,我说了算。”这话中,威胁之意很是明显。
怪不得一整天都没来,原来是出去了。
君天瑶看了看琉裳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知这些时日,他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但他这个人,向来心高气傲,从不服软,又岂会被琉裳威胁了去。只见他眉头一挑,道:“怪不得,正应了那句话,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琉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生气。
虽说,他来此本来就有阴谋,但本不想做得太明显。毕竟,也不是太有把握的事情,万一君天瑶在莫衍耳边吹吹枕旁风,他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但君天瑶丝毫不知好歹,屡屡恶言相向,他岂能再这般由着他,当下便决定要让君天瑶好看。
他佞笑一声,道:“你难道就没有听过一句话,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吗?我本想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让你好过些,但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