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书看到想极力说自己听得懂的安安,“爸爸相信你,听得懂。”
他这个大儿子,比他小时候还聪明,就要看他们走路,是不是也比他早。
安安开心的想扑去霍淮书怀里,但是看到爸爸抱着弟弟,又退了回去。
霍淮书将慕慕调了个位置,伸出手将他抱了过来。
安安到了霍淮书的怀里,咧着嘴,露出了两颗小米牙。
江衣瑶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安安在霍淮书怀里开心地笑起来,她也跟着笑。
霍淮书真的是个好父亲,能顾及到安安的小心情。
秦正站在门外道:“霍小子,能不能帮个忙?李家媳妇恐怕要难产,我这边没有设备,村里的牛车今天去赶集还没有回来,想让你开车送去医院。”
江衣瑶闻言伸手将慕慕抱过来,霍淮书也放下安安,“……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你快点去,秦叔在等着呢。”
霍淮书知道情况紧急,没有多说,出去跟着秦正走了。
霍淮书开着车,按着秦正的指示,来到一所农家院门口。
秦正朝屋里面喊道:“二满快抱你媳妇儿出来,找到车了。”
“哎,娘快点拿上东西,秦大夫在外面等着”,李二满在屋里应了一声。
李大娘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拎起来就往外走,李二满抱着他媳妇随后。
我的妈呀,这是小汽车,自行车都没坐过几回,活了大半辈子,在有生之年还能坐上小汽车。
李二满看到小汽车也愣了一下。
他媳妇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一直在忍着痛,也顾不上欣赏车。
秦正打开车门,李二满将他媳妇抱进去坐好,转身看到他老娘,还在发呆。
李二满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声道:“娘,还看啥呢?快上车。”
李大娘听到儿子叫一声,回过神,她媳妇都要生孩子了,她咋就发起呆来。
李大娘爬进车里,看到儿媳妇咬着牙在忍着痛苦,“郝红啊,娘不是故意的,娘这是第一次看到小汽车,这不多看了一眼,忘了……。”
秦正道:“好了,二满他娘,快坐好,我女婿要开车了。”
既然有人要查他和江衣瑶的关系,不如直接在外面公开,刚刚他可是看到有两三个陌生面孔,隐藏在人群中。
霍淮书刚把车开走,李二满的爹和大哥,往这边小跑过来。
围观的人看到李福满父子俩跑过来,“二满他爹,你咋才回来啊,你媳妇和二满媳妇刚坐上小汽车走了。”
“不知郝红能不能顺利生产,要我说在家里生就完了,还要去医院,浪费钱。”
有人反驳道:“秦大夫都说要送去医院,怎么你们还比秦大夫厉害不成。”
此话一出,谁都不敢再说话,秦大夫是谁,村里的活菩萨。
李福满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跟秦正说,“秦大夫,我儿媳妇什么情况?严重不严重?”
李福满父子今天分到的地,离家有点远,听到有人报信说他老二媳妇摔倒,立马跑着回来。
秦正道:“摔了一跤,及时送去医院就没事”,
从脉象看二满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缺氧,生下来必须安排吸氧,要是在村里生下来,也活不了,所以他才会叫霍淮书送去医院生产。
送去医院就没事,李福满就安了一半的心,祈祷大人小孩都平平安安的,这是他们老李家第一个孙辈,可不能有事啊。
他有两个儿子,只有二儿子结了婚,大儿子李大满整天就知道闷头下地干活,对娶媳妇这事一点也不上心。
叫他去相看,他说是骗他的利是,不去。
叫他自己找,他说害怕别人议论他的长相。
李福满开始听到,都被气笑了,一个大男人,长得人高马大,除了黑不溜秋的,哪里丑了。
霍淮书跟着秦正走后,江衣瑶哄睡安安慕慕,自己也跟着眯一会。
到了太阳准备下山,霍淮书还没有回来。
秦正将他晒草药的竹席匀出一块,铺在院子的平地上,让安安慕慕坐在上面玩。
江衣瑶先去厨房闷了饭,菜只有一把苦麦菜,早知道买点菜过来,现在拿出来也说不清楚,希望霍淮书回来时能记得没有菜这茬。
“大满,你这是干啥?”
李大满手里拿着一个小盆里面有几块豆腐,还拎着一条鱼,“秦大夫,这是我爹让我拿给你们的,你不能不要啊,不然我爹又要唠叨我了。”
他爹的原话是,拿这些菜给秦大夫送过去,他今天救了你弟妹还有未来的侄子侄女,如果他不收,你敢给我拿回来,今晚我就煮了你,送去给秦大夫做菜。
秦正也想拿啊,他女婿一家来,他什么都没有准备,“你们多破费啊,这都是肉,给了我们,你们吃什么?”
李大满正直道:“这豆腐是托人买回来的,才一毛钱,鱼是我在河里抓的,那里破费了,再说了你救了我弟妹,这点算什么。”
安安慕慕一直盯着李大满手里的鱼,“齐外咯,鱼鱼”,他们见过,麻麻说这是鱼鱼。
“对,这是鱼,你们喜欢鱼吗?”
安安慕慕一致点了点头,“喜翻。”
“喜欢,那我就叫你们的妈妈今晚煮鱼汤喝,好不好?”
“好。”
“瑶丫头,拿个盆出来装豆腐。”
李大满松了一口气,不怕被他爹煮成菜了。
村里煮饭是用柴火,将米洗好放够水,煮到差不多,热蒸气会把锅盖顶起来,然后将多余的米汤倒掉,小火继续闷一会,就可以将柴火弄灭,只剩下红碳就可以了。
江衣瑶刚把火弄灭,就听到秦正说拿盆装豆腐,豆腐也是一种菜。
江衣瑶拿着盆出去,看到一个长得又高又黑的男同志,同样拿着盆,还有一条鱼。
李大满本来以为坐在竹席上的娃娃已经够白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更白的。
显得他更丑了,他爹还说不丑,只是黑不溜秋而已。
李大满匀了豆腐到江衣瑶的盆里,放下鱼,耸着肩膀转头就走了。
江衣瑶疑惑不解,问秦正,“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