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什么。”我扔开白泽问:“怎么不看了?”
“广告。”
“……”
我看着姜臻有些复杂,就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那么麻烦?
想了想我说:“我们去找你亲爹吧?”
之前我没怎么在意过,可听了白泽的问题,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
之前开眼,送了一批鬼走。
可没有走地府渠道,这属于偷渡行为,那么地府是如何反应的?
客户被抢了,什么都不做?
“啊?”
“你这眼睛到底怎么说,也只有他能说的清。”
“可我现在很好啊?”
“嗯?”
“那个前辈给我的功法,我有修炼。”
玛德,又绕回来了,那个死老头。
我总感觉他人没在,可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我现在忽然很想把姜臻给藏起来,如果地府的人找过来,会如何?
这个问题我想了好几天,然后我发现我想多了。
我干嘛等着他们找上门啊?
在他们没找上来之前,我可以找上去啊。
我是谁?
鬼神大人。
地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是不是可以闹一闹?
正好,我也打算回一趟地府,还有一大堆妖魂要送走。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业绩,今年的先进员工是不是可以有我一份?
我看了眼趴在沙发上姜臻,正玩着前两天买的新手机:“丫头,我出门两天,帮我看家呗。”
“去哪?”
“我怎么说也是有工作的,我要回去述职。”
“哦,哦,好。”姜臻说:“妈妈说让我去上学读书。”
“你会吗?”
“会的,师娘有教我的。”
“哦,行。”
然后我忽然想起少了一个鬼。
顾生自从说要读书之后我就没再管他,这些天搬家就把他给忘了。
想着我给温堇打了个电话:“能不能帮我办个身份证?”
“谁的?”
“一个鬼,我小弟。”
“应该可以,我问问那个姓陈的。”
“麻烦了。”
果然啊,有人好办事。
“到时候定下来了,我让顾生和你一起去吧。”我一边把信息发给温堇一边和姜臻说。
“好。他还挺有意思的。”
“嗯?有意思?哪里有意思?就是个傻子,离他远点,别传染了。”
然后直接开了一个门:“走了丫头。”
“拜拜色鬼。”
我现在对她叫我色鬼已经免疫了,也没有再和她争论的想法。
挥了挥手,我抬脚就踏了进去。
周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感觉灰蒙蒙的,见多了阳光,一时间我还有点不习惯。
一个个手牵着铁链的鬼差,绑着阴魂在路上走着。
“今天交了差去哪玩啊?”
“哎,自从明乐楼被封了,一下子感觉鬼生暗淡,毫无死气,我都有点想投胎了。”
“这几十年上面整顿,还弄了个什么绩效考核,我就纳闷了,这人没死,让我上哪勾魂去,也不知道上面的鬼怎么想的。”
“现在行业不景气,这个月我算过了,绩效没达标。”
“没啥前途,我打算再干两年攒点钱,就打算退休了,到时候在卞城买个房子,做点小买卖。”
“怎的?那边房价便宜?”
“还行,老毕这个王当的没那么多心眼,不像其他几个,麻烦。”
“羡慕你,我都攒了好几百年了,还不够付首付的。”
“你想在酆都城安家,再干千年吧。”
“我也不想,可我家那位,你说当初我怎么想的,我投胎就是了,等她干嘛?”
“哎,行了,快走吧,最近地府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总感觉气氛不对。”
听着路过的鬼差抱怨,我也有些感慨。
都是苦命鬼。
然后我又对我那辛苦上千年攒下来的家业突然没了,感觉很惆怅。
钟馗啊,别让我看到你。
“咦?忘川?你怎么回来了?”我扭头,就看见一白衣青年,坐在鬼门关的门口茶摊上。
“神荼。”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问:“就你一个?”
“轮休。”
“你们现在都有轮休了?”
“还好,这些年没那么多事。”
“不过你一鬼帝,怎么还亲自镇守了?这又不是以前。”
神荼没回答我,而是问我:“这几年你不是都在阳间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的把茶杯按在桌子上:“还不是钟馗,听说我的产业被封了?他干的?”
“忘川啊,时代变了,你那买卖还是算了。”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我的钱啊,感情不是你的呗?”
“……”
“行了,叫住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你回来的挺突然,想告诉你,最近地府有点乱,我怕你惹麻烦。”
“乱?什么事?”
然后我就看神荼伸手指了指上面。
“上面来人了,轮回异动。”
果然。
还是大意了,没想到这一茬。
“谁下来了?”
“还能是谁,东极青华大帝。”
“……”
完喽。
太乙救苦天尊,这位让我我有点怕。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这位地位特殊,又超然物外的家伙,在地府最初的时候,身化十殿阎王,辅佐酆都治理地府,也就后来,阎王归位,他也就再也没再问过地府诸事。
但原则上,他确实可以插一手。
可如今轮回有异,出来的却不是后土,而是他。
虽然也说的过去,可……
“后土娘娘呢?”我看了看周围,凑过去小声问道。
“不知道。”神荼摇了摇头。
难道真让白泽说对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酆都怎么说?”
“大帝能说什么?别忘了还有个东岳大帝在呢。”
我怎么忽然感觉地府有点菜了。
之前我还挺自豪的。
我有点想不通。
“好了,知道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你既然回来了,就老实点,可别惹事,要不然,保不住你。”
我看着神荼。
这位曾经也算是最古老的一批神中的一个,如今却如此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家被占了,还要听命行事。
成了个空有其名的鬼帝,无所事事,喝茶看天。
本来人间俸其为门神,可也被分了气运。
曾经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还感慨过。
他说度阴山的桃树结果子了,可他再也没吃过。
这一刻我忽然有点理解老头了。
这天,好像管的有点太宽了,有点让鬼喘不过气。
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去了奈何桥。
一群鬼在排着队,面前是一个老妇在拿着勺子在锅里盛着汤。
“回来了还站着干嘛?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