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长时间啊。”云黎望着窗外。
前面是一棵很高大的杏花树,花开得枝繁叶茂,一阵阵清幽香气传来。
她忍不住吸了一口。
云黎的身子越发单薄,就算有系统申请的药,也只是让自己不痛苦。
实际上底子已经亏损严重,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跑。
“我曾经很期待他们发现真相后,后悔对我做过的事。后来我只想他们罪有应得,死也要把他们拉下地狱。”
“现在该报复的报复了,却又觉得人生也就那么回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云黎发呆望着外面伸进来的花朵。
然后前往精神病院,给自己找了借口。
“现在感觉到不开心,肯定是因为报复的不够彻底,他们还不够倒霉。”
剧情系统附和:【是是是,肯定是!咱们就要狠狠报复他们!】
剩下的时间不多,宿主想怎么开心就这么开心。
海城第一精神病院。
云黎再次踏入这里,场景和出去时并无一二,花是花,树还是树。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几个新人,少了几个旧人。
院长听说云黎过来,亲自跑来接待,并带她去往云家的人现在所在的位置。
“您放心,交代过的,我们都有一一安排,保证他们不会不太顺畅。”
院长点头哈腰说着话。
对于这位,他心情还是很复杂的,大半年之前被送来,云家的人也是用同样的方法手段,让她在这里难过活。
这里也需要钱,当然谁给钱,就按谁的吩咐办事。
云黎淡淡地瞥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
在看到前面疯疯癫癫抱着脑袋被人追赶,拼命说自己没疯的唐婉卿,以及坐在椅子上被一群神经病推来推去的云靳言。
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不错,把我之前在这里遭受过的,通通双倍安排到他们身上,我要定期看视频。”
院长连忙点头:“好的,到时候我们会录视频给您。”
他同情地看向被对付得最惨的两人。
都是报应啊。
“其他人呢?”
院长收回目光,将守在这里的看护人员叫来询问。
得到回复后,连忙带路。
“在这边,我带您去看。”
没多久,两人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周围是长满刺的野草植物,云皓羽就躲在后面。
脸和手等露出来的肌肤都被荆棘刮伤,还有青紫的伤痕。
不远处的树下围着一群穿着病服的精神病患者,他们在那里嬉闹,拿着东西不停向上杵。
往上一看,云屿瑟瑟发抖地躲在树上。
云黎扬眉,“真没用。”
听到声音,躲在荆棘灌木丛后面的云皓羽连忙爬出来,什么形象也不要地抱着云黎的大腿。
“姐,三姐我错了,你带我出去吧!”
“这里太可怕了,我没病,你放我出去吧!”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云黎的大腿,生怕她真的不管。
云黎只是给院长一个眼神。
就有人将云皓羽从云黎的腿上扒拉开,不给半点靠近的机会。
“有病的人通常会说自己没病,我看小弟是病得不轻,还是好好待在这,免得出去祸害人吧。”
云黎说完,扭头离开。
躲在树上的云屿听到这边的情况,大声呼救。
云黎充耳不闻,迈腿就走,只觉得他们活该。
正常人被送进这里来,不出半个月,都会受不了。
尽管院长很同情他们,但也没办法,谁叫云黎给得多?
“您的父亲,因为刚进来就被人吓病,正在医务室打针,您要过去看看吗?”
云黎顿了下脚步,“可以。”
来到医务室,走廊和隔开的单间打针室,充满嘶吼尖锐的叫声。
“蘑菇,我的蘑菇不准动!你怎么变成企鹅了?乖乖,我是你爸爸!”
“我要飞~飞~”
到处充斥着傻不愣登奇妙的幻想,他们伸长胳膊和脑袋,各自做着各自的梦,时不时串门扭打在一起。
隐藏在深处的记忆和恐惧,让云黎想起某些不好的事。
她用力抠着手背的皮肤,还让自己保持镇定,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终于来到云承安所在的病房,将门合上,四周都安静了。
“我去外面看看其他病人,有事您叫我?”院长主动提出让出空间。
云黎摇头,“不用,没什么私密话,您在这等一下就行。”
她怕节外生枝,也没打算多待。
病床上躺着的人听到声音,终于扭动着脑袋转过来,看到云黎后表情复杂。
他颤抖着手,嘴里呢喃什么。
云黎只是笑了笑。
“父亲急也没用,至少我没将你关云家别墅地下室,也没让您为了吃口饭去干那些脏活累活,就好好在这待着吧。”
至少活着不是?
云承安眼里有愤怒、不甘,还有悔恨,最终化成一句“对不起”。
云黎站在他前面没说话,道歉是忏悔中最没用的表达。
她不需要。
只有他们比曾经的自己更难过,才会开心。
“好好受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离开病房,准备出去。
唐婉卿不知道从哪来的牛劲,撞开阻拦她的人跌在云黎脚边。
“小黎妈妈知道错了,你放妈妈出去好不好?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太可怕了。”
云黎弯腰,模样温婉柔和,声音也温柔。
“被欺负了?”
唐婉卿点头,头发乱蓬蓬的像个疯子,脖子处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牙印。
她眼中含泪,浑身颤抖。
“你带我出去吧,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云黎伸手将她扒拉开。
“现在就受不了了,我可是在这里待了半年,好好受着吧,半年后自然会放你出去。”
听到不能出去,唐婉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扯着嗓音嘶吼:“我是你妈,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不孝,会天打雷劈的!”
就在她说完,两个精神病患者就拖着她的两条腿,当成宇宙飞船抱着离开。
云黎看着这一幕,直接无视。
一报还一报,这是因果循环,就算天打雷劈, 劈的也应该是别人。
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云靳言坐着轮椅隔着铁栏杆望着她,流下悔恨的泪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和她说。
云黎又去了医院,给看管云可意和温礼之的保镖打了笔钱,伤好后,让他们把这两人也弄进精神病院。
随后就把房子退了,去旅游。
第5天,云黎的药用完,癌症病情突发晕倒在路上,醒来时已经躺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
耳边传来一道不含感情,带着些许惋惜的女声。
“云小姐,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