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谷?
云舒云游四海,栖霞谷也曾去过几次,那里野兽魔物虽多,但凭衡珩这几年提升的修为不足挂齿。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云舒跟衡水告别,二话不说赶来栖霞谷。
栖霞谷,因靠太阳落山,每每逢时便能看见霞光万道,七彩流云飘浮于山谷得名,山谷百花齐放,常年不腐,鸟语花香,沁人心脾。
但就是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却存在大量野兽魔物的潜伏。
它们靠被山谷吸引的生物维持生活。
最深处还隐藏着一口低于平面的大洞,洞内一片漆黑,似黑洞能够将凝视它的人不由自主的吞噬。
云舒落在山谷的一角,没有理会四周想要攻击但又怯弱的魔物们。
修为在于它们之上,除了没长眼的,云舒很少会大开杀戒。
“衡珩,听见我的声音吗?”
云舒直接用神识探索整个山谷,半个时辰过去仍然未有回应。
正当准备释放第二次神识之时——
一道细微的灵气从黑漆漆的洞口内飘出,被云舒捕捉到,后飞身来到大洞边缘俯视里面的黑暗。
不是,这小子虽然拿的是龙傲天剧本,但敢下连化神期都不一定愿意下去的黑洞也真是狂妄。
这洞一看就很危险。
云舒犹豫几秒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开玩笑,这种时候下去一个死一个,倒不如回去找帮手解决。
结果云舒刚没走几步,黑洞持有的吸引力感触到云舒的存在,不断吸附着云舒的重心!
“不是,你早不吸晚不吸,偏偏这个时候才出这逼动静?”
云舒挣扎无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整个身子就像是被人拽着往下拖一样,一回神,人已经被吞到黑洞底部。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云舒双手合拍,几十道符箓从袖口飞出,化作火焰鸟照亮前行。
符箓需要灵气才能激发作用,说明这个黑洞里容纳灵气。
既然连灵气都能容纳,那么衡珩倒底是因为什么才没有跟家族汇报自己掉入黑洞的问题?
云舒边走边留意四周的动静。
这里就好像是个隔绝世外的小秘境,找不到出口和入口,一片漆黑,还很大,大到领头火焰鸟没有飞回来。
云舒拿出通讯符打算摇人,可原本能够使用的灵气突然消失——就在准备点亮通讯符的刹那,消失不见。
“倒是新奇。”
收回通讯符,灵气又回来了。
拿出准备激活,灵气又消失了。
这个黑洞就像在全程监视云舒的一举一动,既不作出伤害也不帮忙。
“你是活的吗?”
云舒向着黑暗问了一句,没有回应。
领头火焰鸟始终没有回来,云舒又派了几只出去,剩下的飞在身边照明。
走着走着,忽然间,云舒感觉脚下的质感有些不对劲。
原本坚硬的地面越走越柔软,还带着一股腥湿的味道,黏糊糊的,只要踩下去便能倒映出幽黄色的光芒。
云舒停了下来,四周的黑没有改变,唯一变化的就是脚下的柔软度和奇怪的光芒。
有古怪。
云舒挥挥袖子,飞出近百张火焰鸟符箓,原本小一圈的暖光整整扩大了三圈!
而在前方处,云舒瞳孔猛地一缩!
几只火焰鸟驻留在一团血淋淋的肉体上,歪着脑袋盯着脚下全身血肉模糊的人,鲜血已经流成一个小泊。
云舒走过去,用脚翻了几下那个人,一张被撕扯见骨,看不出原貌的脸赤裸裸展现在眼前!
“咦惹——”
若非云舒常年外出,见过太多死样,不然这张脸带来的恐怖程度绝对会让云舒发出尖叫!
半截血染红的抹额被火焰鸟从血泊中叼到云舒手心。
云舒确认了抹额上的麒麟纹,瞪大眼睛蹲下来试探血人是否还有呼吸。
“不是,你可是龙傲天耶,虽然成长上的挫折必不可少,但这也太惨了吧?”
好在人还残留着轻微呼吸,云舒立马拿出吊死丹药塞入衡珩的舌下。
嗯,四肢几乎断裂,元婴被挖,仙骨被刨,腰半斩,修为全失。
若不是还留着一口气,云舒都要以为衡珩死翘翘了。
哈哈,这个冷笑话真好笑。
云舒:……
云舒立马扑到血人身边,倒出各种疗伤的丹药喂给血人!
“喂,喂?衡珩?还活着吗?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咧个豆啊,要死了要死了,龙傲天要死了!
身下的血人一动不动,身体冰冷,连流出的血都染上微凉。
云舒尝试喂给衡珩各种丹药依旧没有效果,拍拍对方的脸:
“不是,当龙傲天都这么艰难的吗?”
这都快要死了,还能不能挺过来?
挺不过来可要通知衡家准备开席了。
原先想着找到衡珩然后决斗退婚,现在决斗对象都快死了,那这个决斗到底还比不比下去?
不比可就直接跳过剧情走向凰傲天大路了啊。
.
衡珩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他首先感觉到全身很温暖,其次是萦绕鼻尖的沉香与馨香。
两香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镇静安神的宜香。
他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半张小巧,棱角分明的侧脸,然后那张脸蓦然回首,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里倒映着焰光看着他。
“醒了?能说话吗?”
女子淡然平静的声音仿佛贴在他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衡珩没有说话,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一样。
云舒挑眉,自己都还没有因为对方毁约而生气,这家伙倒是先拿自己耍性子?
“你来做甚?”
嘶哑难听的声线带着几乎微弱不可察觉的颤抖和厌恶。
见衡珩开口了,云舒回头继续跟着环绕的火焰鸟向前走,“你已经迟到三日。”
三日。
衡珩眼睛睁得大了一些,随后艰难扯出一抹冷笑。
“如今我又沦为普通人都不如的废物,恐怕要让等着三年之约的云大小姐失望了。”
“比起决斗,我更加好奇是谁将你伤成这等模样?”
毕竟龙傲天觉醒主角光环后,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再受到这种奄奄一息的惨伤。尤其衡珩短短三年又重新爬到元婴期,三年而已,若不是衡珩身体无魔气,大家可能都会以为他修炼了见不得人的魔功。
“仇家。”
衡珩这几年成长得太快,又常出去历练,不小心就能招惹是非。
有心之人见不得衡珩这逆天资质,于是蹲在衡珩回来的必经之路进行围剿。
“那也不对,仇家怎么知道你想回家的路线?”
云舒抖了抖背上的伤患,示意他把话说清楚。
“嘶——别抖,扯到伤口了。”
衡珩的脑袋恹恹地垂在云舒的侧脖,属于少女的宜香更加避而不及,但他也没有办法抬头,连接的后脊骨似乎断裂,使他全身上下除了动动嘴以外不能做其他。
他除了不能动以外,触觉还是正常。
“我背后挠了挠去的东西是什么?”
他能感知到他的后背有一群东西在勾着他的血肉。
暖呼呼的,没有危险性。
“我的灵宠,毕方所化的火焰鸟。”
毕方?
衡珩暗惊,那不是天地难寻,行踪诡秘的千年神兽吗?!
云家居然肯为了云舒寻得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