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的衣着不凡,霍行冠把她当是京都里某个家族跑出来游玩的小姐。
女童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只是还是不说话,抬手间另一条流苏马鞭抽中冒犯到她的少年!
“啪!”
马鞭抽人的声音与马儿一样,很快就在霍行冠的侧脸留下一条恐怖的红痕。
霍行冠忍痛,生理性闭合的眼睛唰地睁开,阴沉、愤怒,眼神狠毒到能把这个女童给吃掉。
“呃!”
女童被突然掐住脖子,受惊得喊出一声。
霍行冠跪在她的上面,双手紧紧掐着手心那抹细腻不放,他看着脸色开始憋得通红的女童,嘴角咧开了一抹邪恶的笑:
“你说我把你埋在这儿,会不会有人发现?”
女孩昂着脑袋,挣扎着,指甲抓破他的皮肤,插入血肉里,有气无力:“是你……抢道。”
话落的几秒钟,扼制自己脖子的那双手的主人毫无预兆地松开。
霍行冠笑眼眯眯地扶着女童离开草地,“原来会说话啊,还以为是哑巴呢。真是抱歉呢,这里这么大,你走那条不好,偏偏跟我的抢上了。”
阴晴不定。
又极具危险。
女童挣脱开他的手,摸了还在火辣辣疼的脖子。
霍行冠仿佛拥有第二人格般,刚才魔鬼一面不见,出现的是笑面、玉树临风的贵公子:
“你是哪家的小姐,这么晚还不回马庄歇息。”
他的嘴角一直在上扬,但眼里的狠戾未退,只是借着黑夜隐藏了起来。
他在等,等着这个惹火了他的丫头老实报出家门,回宫后少不了整顿一下她的家族。
女童咳了几声,连哭腔的被他整出来了。
他听着那些断断续续的咳嗽混着哽咽,他的杰作,嘴角的笑意更加拉大。
啊,真是随便吓唬一下就发抖的小废物。
跟老鼠一样,声音大点,都要吓得钻入洞里。
女童的嘴动了动,霍行冠没有听清,于是女童主动过去近些,踮起脚尖,昂首——
“啪!”
又是一鞭子抽红了霍行冠的半边脸!
执鞭的女童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根本毫不留情,再度抬手抽去!
霍行冠抓住她的手,两条疤痕,足够让他的怒火再添上一层油,燃烧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可他渐渐地发现,女童的力量怎么变得比他还大?
“你是谁——呃——”
仅仅只是几招功夫时间,霍行冠就被摁倒在地,孩童的鞋底沾了草汁,踩在他的喉结上,加重了力气。
女童站在他的身上,圆月升在她的头顶,将她冷静、睥睨的神情放大在了霍行冠的眼中。
“你说东宫已经有了一位太子,那么清除另一个躲在马庄的太子,也没什么事吧?”
女童的声音稚嫩冷静,端着的语气不似小孩,更像是身居高位的那些阴谋家。
霍行冠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道了是谁!
“你,你是后花园遇见的那个小孩!”
是上界的人!
难怪力气会比他的强大。
“瞧我知道了皇室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居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太子。”女童道,“据说旭国是把双生子当作不祥之兆。我是杀你呢,还是带到皇帝皇后面前,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
这下轮到霍行冠不敢说话,只是胸腔激烈的起伏出卖了他。
女童冷眼抬鞭,鞭鞭抽打在霍行冠的嘴巴,
“说话啊,哑巴了吗。”
“我问你话呢,哑巴。”
“啪!”
霍行冠狠毒,但女童的毒辣丝毫不输于他。
以毒攻毒,方能制胜。
女童抽裂了他的嘴,也没能逼他开口。
霍行冠死死瞪着一双狼一样的眼睛,仿佛要将女童的样子记入骨髓,永生永世不会忘记这个羞辱他的丫头!
女童松开脚,弯腰揪起霍行冠的额前头发,不顾对方的抽气声,“走吧,灾星殿下。”
看来女童不是要杀他,而是要把他交给皇帝大臣。
霍行冠吐出一口血,阴冷开口:“你他娘的才是灾星!”
女童又扇给了他一巴掌。
“野,够野。不愧是马庄里长大的太子,人性退化只保留了原本的兽性。”
流苏马鞭变成捆绑霍行冠双手的捆仙绳,绳头连接到黑马马尾,女童飞上马背抓起缰绳,“驾!”
黑马闻声奔跑起来,带动了屁股后面的少年!
霍行冠眼瞳猛地一缩,赶紧跟着跑,前半段还能追上马的速度,可后面马儿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摔了一跤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大半程的路全被拖在马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草路。
他受尽百般折磨,屈辱,全部都是这个人带来的。
昏迷前,他放出各种狠话,惹的马背上的女童传出无情嘲笑。
次日一早,霍行冠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马庄二楼的一间厢房内。
他连滚带爬来到铜镜前,发现脸上的鞭痕全无,光滑如初,身上呢?
他脱下衣服检查,也是和刚回马庄时一样整洁。
梦?
难道是梦?
霍行冠瘫坐在床的边缘,庆幸只是一场噩梦。
马庄也无事发生。
“结果轮流当太子时,回宫到国子监读书的早上看见了我,当场被吓出一场风寒。”
麋驼上的少女边笑边说。
霍行冠回忆道:“那是我第一次信了神鬼之说,又听到别人喊你云太傅之女,觉得天都塌了。”
云舒给年少的霍行冠带来太大的冲击,以至于霍行冠在心中还给云舒起了“惹不起的女魔头”称号。
《论第一次暴露本性恐吓路人,对方却是校霸的心理阴影》。
之后霍行冠躲着云舒好长一段时间。
但云舒给人表现一种安静坚韧的才女形象,对谁都彬彬有礼,她还教同门如何摸索到修仙的入门技巧。
深受大家的喜爱。
就连霍承基都在她的传授下,逐渐摸到了修仙的门槛,打通炼气期,之后的路更是通畅前行。
霍行冠不甘落后,再三犹豫,终于还是找上云舒。
好在云舒也没有提起那晚的事情,两个人默契不提,这个秘密至死都要带入棺材中。
没有人的初识是永远美好。
云舒后来耐心教着霍行冠入门技巧,又带来一堆帮助他通灵纳气的宝物。
客气惯了,仿佛那一晚只是霍行冠的错觉。
其实并没有什么月下相见,也没有鞭打恩怨,那条长长的草路只是自然而然形成。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层虚假背后的阴狠。
那只逃跑的小白驹被霍行冠在森林中找见,马臀上的红痕是见证彼此最真实的一面的印记。
既然我们志同道合,连手段都相似,都有相同的阴暗,我们为何不试着再进一步了解彼此?
我们会是最好的同盟道友。
因为我们有着彼此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会使感情更加长久深厚。
麋驼停在一处绿洲里,云舒跳下,来到一座无人的湖边捧水洗脸。
身后贴上一具滚烫充满荷尔蒙的男体。
云舒刚睁开一只眼睛,就随着身后的重力跌入湖中。
“哗啦!”
云舒从水面冒头,一只粗壮的手臂强制摁住后脑勺,柔软的唇瓣贴上另一张饥渴难耐的唇,几乎是濒临死亡般,撬开贝齿,进入更加深刻的互动。
别走了。他暗道。
云舒笑了笑,侧开头,想要先擦掉脸上的水珠,却被他推到岸边抵住,继续舌吻。
别走了,就留在这儿吧。
霍行冠盯着她的眼睛,双手不安分一路往下,攀到她的腰肢和臀部,一把掐住。
云舒被他托起到腰间,抵着某个炙热之物。
云舒眼睛半眯,揪住他的头发,“你也不怕附近有人。”
熟悉的动作刺激霍行冠的欲望更甚,他埋入少女柔软的馨香中,
“封好结界,别让人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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