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谢唯一难得放纵自己,三餐都回学校附近吃起了曾经和同学室友们常光顾的小吃店去了。
周日晚饭,她已经翻了学校西南门烧烤摊的牌子,还提前一天,托学妹帮她定了烤鹅腿。
游走在几个学校间有名的烤鹅腿,以前她上学那会儿,还不用提前预定的。
如今听学妹说,现在已经变成几大学校的学生们都在抢的疯狂地步了。
这事儿还火出圈了。
谢唯一提着打包好的烧烤,美滋滋回了小区,然后就遇上了刚好回家的云澹。
她穿着一双人字拖,牛仔短裤和短t恤,长发挽起来,清清爽爽扎了个丸子头,像极了夜晚在外觅食的在校大学生。
云澹看到她时,有一瞬走神。
回过神来,他按了电梯,“刚回来吗?”
“是啊,真巧。”
电梯门开,两人一起走进去。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烧烤的香气蔓延而出,盖过了身边之人若隐若现的佛手柑气息。
谢唯一有些尴尬,讪笑着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云澹诚实摇头:“刚忙完,还没来得及吃。”
谢唯一举了举手上的烧烤和鹅腿:“今晚我学妹学弟来家里一起吃烧烤,你要不要过来也吃点儿?”
若是一般的点头之交,她绝不会邀请的。
但是前天晚上,她撞了云澹,人家反过来还给她送了生日蛋糕。
她实在是没办法厚着脸皮让人家闻到味儿了,也不邀请一下人家。
礼貌一下很有必要,吃不吃由他来决定。
云澹温声询问:“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们?”
谢唯一摇摇头:“不会,学妹和学弟好像正处于暧昧期没捅破窗户纸,我一个人夹在他们中间挺尴尬的,你来了正好。”
本来这两人是想考到她家导师门下,所以来找她取取经的。
结果下午看到那他们暗搓搓互相试探的小动作,才发现这两只有情况的。
不能只有她一条狗被骗进来杀。
她要再骗一条进来,要死一起死。
他弯起桃花眸,眸底有细碎的笑意略过:“托谢妹妹的福,今天晚饭有着落了。”
电梯到达15楼,云澹走到1501输入密码拧开门,才回头问:“吃青提和车厘子吗?”
谢唯一脆生生应道:“吃!”
他轻笑:“好,我洗了拿过来。”
1502的大门敞开着,云澹洗了青提和车厘子端过来,谢唯一已经在餐桌上把买回来的烧烤拆开摆到了碟子上。
她望着对面1501敞开的大门里,身高腿长的男人身影从她眼前走过。
长这么高,这一点烧烤他应该吃不饱的吧。
于是又下单十斤蒜香小龙虾。
学弟和学妹是去排队领了烤鹅腿后过来的,还带了奶茶。
但烤鹅腿只预定了三个,四个人里,总有一个人不能拥有姓名。
好像有点尴尬了。
谢唯一刚要把自己那份让出来,高情商的学弟先把自己的烤鹅腿让给了云澹,然后夺过学妹的烤鹅腿。
学妹眼睛一瞪:“你干嘛?”
学弟戴上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的把鹅腿上的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放进小碗里,“花我的钱,你这一只分我几块肉怎么了?”
学妹气鼓鼓,“那你明天晚上要排队请我吃两只。”
学弟睨了她一眼:“不是嚷嚷着减肥?晚上吃两只鹅腿会胖4斤吧?”
学妹简直被他气成河豚。
学弟又说:“之前不是嚷着想吃早茶,明天早上带你去吃。”
小河豚学妹立刻消了气,但却理直气壮:“早上没课,我起不来!”
学弟一脸嫌弃:“烦死了,给你打电话叫你起床行了吧。”
谢唯一简直要被两小只的互动酸成柠檬。
她这个旁观者,都已经看到学弟眼底那掩盖不住的宠溺了,却还要故作嫌弃的模样。
立刻假装酸唧唧开口:“哟哟哟,怎么没人专门打电话叫我起床带我去吃早茶呢。”
小学妹脸一红:“学姐,你一个嫁给爱情的说话怎么还阴阳怪气的。”
谢唯一闻言,笑容渐渐消失,不再聊这个话题。
小学妹只当谢唯一害羞了,并不知道她和盛书染如今关系正僵。
她只听说过学姐大学时的神仙爱情,还没见过学姐夫。
十斤小龙虾的剥壳任务,都被在场的两位男性同胞抢先承包了。
适逢云澹剥好了一碗小龙虾肉,先推给了谢唯一。
她立刻起哄:“学姐夫可真疼学姐啊,我酸了我酸了。”
谢唯一和云澹的动作同时停顿。
云澹眨了眨眼,望着谢唯一,没有说话。
谢唯一轻咳了一声解释:“这是你们金融系的学长,不是学姐夫。”
学弟也给小学妹推了一碗小龙虾肉:“吃你的。”
小学妹尴尬笑笑,赶紧埋头吃起了小龙虾肉。
吃饱喝足散场后,学弟和学妹贴心的收拾了垃圾顺道带下楼去扔了。
谢唯一洗去一身烧烤味和龙虾味,舒舒服服泡进浴缸里,不想起来了。
泡完澡,她躺在床上刷朋友圈,意外刷到了一条昨天盛书染发的朋友圈。
只有一张图片,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在吊水。
下面是许烨的评论:【盛董您生病了?】
谢唯一第一反应是盛书染那天淋雨后发烧了。
但他从不发朋友圈,她不明白,今天怎么突然搞这一出。
算了,他有点小病小痛的,大把人抢着伺候他,轮不到她这个卑微不能见光的妻子出面。
毕竟她连盛家老宅都进不去。
那条朋友圈,谢唯一没有评论。
也没发消息询问盛书染的情况。
她的信息总是得不到回应,发再多结果一样。
调好明天起床上班的闹钟,谢唯一丢下手机关灯睡觉了。
不知怎的,睡前,她鬼使神差想起了学妹误会时,云澹看向她,等她解释的那道目光。
思绪一直蔓延,回想起了大二那年的往事。
晚上从图书馆出来,恰逢下雨,她久违的遇见了刚结束国外交换生回来的云澹给她递了一把伞。
那好像是自新生入学后,他们第二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