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没有什么陌生号码的来电,也没有许烨的信息和电话。
平静得过头了。
或许他没注意到消息,又或许看到消息的时候,只是轻嗤一声,觉得她又在闹,想逼他回信息,所以没有理会吧。
但这一周过得太忙碌且充实,谢唯一渐渐的已经不在意盛书染看到消息后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她只想着周末回一趟家,跟爸妈摊牌离婚的打算之后,下周直接带着离婚协议书找盛书染签字。
至于找不找得到他这一点,她完全不担心。
只要下周联系许烨,就知道他的行程了。
周五下班回到家,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发现专门写小说用的那个平板落在明悦湾那个家里了。
平板里储存了的东西很多,包括许多笔记和干货,还有突然想到的灵感和好几本新书的简易大纲。
上个月底上一部小说完结后,她还没开新书,想着先休息个把月,再开新书。
平板就没怎么用。
现在想想,是该把那边关于她的东西都收拾一下了。
谢唯一给明姨打了个电话:“明姨,你收拾一下关于我的所有衣物东西,全部打包,等会儿我给你发一个地址,你寄……”
“谢唯一!”
凌厉的男声突然打断了她的交代。
把她吓了一跳。
是盛书染。
今天正好周六,他出差回来了?
谢唯一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那边等了好一会儿,一直等不到谢唯一说话,才重新开口,“闹够了没有,一个星期不回家,长本事了?”
久违听到这话,谢唯一已经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了,早就猜到他会觉得她在闹了。
果然如此。
她平静的问他:“看到我发的消息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谢唯一知道,他看到了。
既然如此,除了等签离婚协议书,就没什么别的可说了。
等了半分多钟,就在谢唯一觉得他应该不会有什么要说,准备挂断电话前一秒,那边突然沉声警告,“谢唯一,你别像以前一样觉得分手了我还会再重新同意你的复合,这次我就当做没看到。”
谢唯一抿唇,淡淡道:“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以前他们分分合合,是碍于外界因素,碍于盛书染母亲的压力,并非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出问题。
但这次不一样。
“什么?”
“下周就签字去递交离婚申请吧,离婚后我们一别两宽,我不会再纠缠你,祝你和林诺诺百年好合。”
“你真是……”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下声音,被气笑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婚姻不是儿戏,你该知道我的底线,什么该说,什么话不该……”
不等对方说完,谢唯一直接挂断了电话。
盛书染这些拿捏她的话,现在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听筒里骤然传来“嘟嘟”声,把盛书染想要继续警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心头突然爬上一丝没来由的恐慌。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的号码被谢唯一拉黑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难道谢唯一是真的想要跟他离婚,而不是在欲擒故纵?
不,不会的。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知道谢唯一早已离不开他了。
她应该还是在为了林诺诺那些事的误会而生气,不过是想欲擒故纵,逼他表态罢了。
他眯了眯眼,以后还是得让她和元姝保持距离,元姝作天作地拿捏安明城惯了,谢唯一迟早会被元姝带坏。
等这些事过去后,果然还是让她辞职回家算了。
他又不是养不起她。
明姨的手要伸不伸的停在半空中,想拿回自己的手机。
既不敢直接开口问,也不敢要回来。
主要是现在先生的脸色太可怕了。
“她让你收拾东西寄去哪里?”
“这……”明姨犹豫了一下,“太太给的是元律师的地址。”
呵。
盛书染冷笑,她除了元姝那里,估计也没地方去了。
“不准帮她打包收拾衣物寄出去。”
盛书染冷冷丢下这句话,把手机递给明姨,大步上了楼。
明姨赶紧拿回自己的手机,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一阵阵头痛袭来,他身形险些站不稳。
扶着门稳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这一阵头痛,沿着床边坐了下来。
床上的四件套是新换的,早已没有她的气息了。
闻不到熟悉的气息,他心头重新涌上一阵燥意,头痛又隐隐开始发作了。
挂了盛书染的电话,谢唯一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直奔小区停车场,当天晚上就开车回老家了。
快到家时,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回来过夜。
接到电话的谢母声音有些惊讶:“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回来就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今晚没煮你的饭啊,要不你明天回来吧。”
谢唯一:“晚啦,我已经开到路口的水果店了,等会我自己下碗面吃就行,对了妈你吃不吃苹果,哎呀还有火龙果,不说了,我先下车买点了。”
“一一?”
谢母的话没说完,就听到了女儿挂电话的声音。
她赶紧回拨过去。
再接通,就听到谢唯一在跟谁说话,“不要不要,我自己挑就行啦。”
一听就知道是水果店老板家的老爷子或老太太又在给顾客乱挑水果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总爱偷偷把品相不好的偷偷混进去,生怕卖不出去亏本了。
所以老板夫妻基本上都不爱让两老看店。
偏偏两老平日里没事干,就爱守在店里,每次看到眼生的客人,就会上来帮人挑水果。
谢唯一久不回来,换个打扮,两个老人就认不得她了。
“妈,还有什么事?”
谢唯一总算拒绝了老太太,转而问谢母。
谢母叹了一口气,“我和你爸不在家里。”
谢唯一挑水果的手并没有停,“你们不在家,去哪里玩了?”
犹豫了一会儿,谢母才不情不愿的说,“你爸住院了。”
“什么?”
谢唯一手里的苹果掉回了果堆里,“为什么会住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打电话通知我?”
“你爸说不能打扰你的工作,就没让我说。”
谢母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
这让谢唯一预感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