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诚在自家酒吧遇到喝得醉醺醺的盛雪,不管不顾的在闹事。
他头疼不已,拉着盛雪与被她闹的人隔开来,“你清醒一点,再闹我就要叫你大哥来了。”
盛雪听到“大哥”两个字,原本已经有所收敛的四肢重新闹腾得厉害起来,“叫盛书染?他为了一个外人凶我还停我的卡,现在又凭什么来管我!”
吼完这一句,竟然直接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龚诚真是受够了,直接示意两个女服务员,把人扶到了自己的包厢里,又让人去煮醒酒汤。
不管怎么说,都是盛书染的妹妹,在他的地盘上有点什么磕碰,盛书染回头还是会找上他。
盛雪被扶到包厢里,就一直呜呜哭得龚诚头晕。
他耐着性子哄了一句,“我的盛大小姐,你哭什么,谁敢惹你啊。”
盛雪突然抬起脑袋吼了一句,“还不是我哥!”
龚诚吓得往后一退,才耐着性子问:“怎么回事?”
“他跟姓谢的离婚,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停了我的卡,还威胁我!可我说的又没错,谢唯一凭什么要我们盛家的房子和车子,他们签了协议的,她怎么有脸拿啊!”
龚诚:“虽然签了协议,但他们是夫妻,你哥想送,法律上也没规定他不准送啊,反正你哥也没少送谢唯一东西,你管那么宽干嘛。”
又不是花她的钱。
“谁说的?她之前装得清高,再加上我妈反对,我帮诺诺姐盯着,我哥从没送过她什么东西,他们所有开支全部AA的。
现在离婚了,她知道自己再不捞就没机会捞了,终于厚起脸皮了要房要车了,那新车本来是我哥打算送诺诺姐的,为了面子转送给谢唯一,诺诺姐后来都被气哭了。”
龚诚一怔,有些不太相信盛雪的话,喃喃道,“你说笑吧,我不信。”
盛书染那么以前那么宠谢唯一,怎么可能没把谢唯一从头到脚宠得珠光宝气的。
现在盛雪居然说盛书染因为家里反对,从没送过谢唯一什么好东西,还跟谢唯一AA制?
龚诚听得都快要窒息了。
这什么网络抠搜男才会有的骚操作啊。
这就是盛书染所谓的宠爱吗?
那为什么周一晚上还在他面前喝得烂醉如泥,一副痴情不已的模样一直叫“一一”啊。
整得龚诚那晚都快要同情死盛书染,觉得谢唯一这女人心冷无情不知好歹了。
结果,居然有这么大的内情。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元姝打电话过来了。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想起之前打赌的事,一瞬间气都要喘不匀了。
好像从来没认识过盛书染这个人一样。
元姝下班后吃过晚饭,才去找龚诚,聊之前打赌的事,问他拟好转让股份的合同没有。
从秘言出来,元姝顺利拿到了2%的股份转让合同,兴冲冲给谢唯一打电话,结果打了好几个,一直电话占线。
她也没多想,以为谢唯一在跟谁打电话,开车直接去誉园,给谢唯一送惊喜了。
谁知道开到誉园7栋,可视电话打到1502一直没人接也没人开放权限给她上楼。
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再次打谢唯一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连忙联系安明城找云澹,问问云澹,谢唯一有没有回过家。
一阵慌乱过后,她带着安明城一起赶到医院时,看到坐在病床上,夹着半只春卷咬下一小口,缓慢咀嚼的谢唯一,元姝终于松了一口气。
云澹正在旁边慢条斯理脱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然后把用过的一次性餐具外包装收拾塞到外卖袋子里。
“怎么回事?”
她一进来,情绪有些激动,没控制好嗓门。
只是短短一个下午没见,怎么会突然就进医院了?
云澹轻轻蹙眉,对着元姝竖起一根食指,做了个“小声点”的口型。
谢唯一刚受过惊,担心她声音过大,吓到谢唯一。
“吃了春卷后喝一点鸡汤好不好?”
他将外卖碗的盖子虚盖到没泡过面条的小半碗鸡汤上,防止温度散发太快。
她刚才光顾着吃面条,都没喝一口汤。
谢唯一有个习惯,吃汤面从不喝剩汤,所以云澹特地留下了小半碗没泡过面条的鸡汤。
她鼓着腮帮子瞄了一眼小汤碗,“很多吗?”
云澹:“不多,两三口就能喝完。”
“好吧,那我等会儿喝。”
安明城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他没看错吧,云澹刚才好像在哄谢唯一喝鸡汤?
这是云澹吗?
这语气,跟他哄元姝别喝酒一模一样,宠得快要溺死外人了。
元姝被云澹提醒了,才轻手轻脚走过去,放柔了声音,心疼的查看谢唯一手臂上的淤青。
安明城与云澹对视一眼,默契走出了病房。
两人走到洗手间,离开元姝的视线范围内,安明城习惯性从兜里掏烟就想点上。
云澹冷冷睨了他一眼。
安明城连忙抽出一支想要送进他嘴里。
被他用手挡开,“医院禁烟。”
安明城“哦”了一声,不情不愿把烟放回烟盒里。
偷偷瞄了一眼云澹,有些欲言又止。
他有点好奇,云澹平日里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
就算遇到这种事,顺手帮报个警叫个救护车都算他帮得多了。
怎么可能还一路护送到医院,守到大晚上的,还给送晚饭收拾碗筷啥的。
云澹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暖男的样子。
但又有些迟疑,云澹在国外三年,性子有些变化,好像也有可能。
或许是在国外接受开放思想,终于开窍变绅士了吧?
云澹没有理会他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他打开水龙头,眯起狭长的眼眸,盯着窗外昏暗的夜空,眸底迅速闪过一抹狠厉,“我要封杀个人,需要你帮我点小忙。”
安明城被他一瞬间露出来的凶残本性吓得心脏猛然加速,眼皮都不自觉跳了好几下,不知道谁那么倒霉,被云澹盯上了。
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云澹。
云澹表面看起来是个前妻留下来,连云家的公司都进不去,只能搞搞艺术,不得父亲看重的小可怜。
实际上的云家内部已经是由云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