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一猝不及防扑进他怀里,像跌进了火炉里一样,真切感受到了他浑身滚烫得厉害,敞开的领口露出来的锁骨白里透粉的,性感而诱人。
谢唯一咳了咳,移开视线。
她手掌贴上那张俊美昳丽的脸,想拍拍让他清醒一下,“云澹,你……”
先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话没说完,只见他翘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撒娇般用脸颊在她掌心轻轻蹭了一下,半睁着迷离缱绻的桃花眼,喉结微微滚动着,“别赶我走好不好。”
“别不要我。”
谢唯一闭了闭眼,从那双诱人沦陷的桃花眼中仓皇抽离。
他太犯规了。
生病了的他脆弱得像一朵美丽易碎的白玫瑰,不好好精心呵护,就随时会枯萎。
她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
云澹再度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一只手露在薄毯外面,正在输液。
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宋祈和季翰池边压低声音聊着什么边走进来,看到云澹醒了,两人都有些吃惊。
“你这么快就醒了?”
距离谢唯一打电话给宋祈,叫他过来帮忙把云澹送去医院,到宋祈带着季翰池一起过来,也就半个多小时。
点滴才刚给他打上,他就醒了。
宋祈有些不满的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你发烧了今天怎么不告诉我,难怪我说你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对劲。”
比平时更安静了,谁也不搭理,没想到竟然是发烧了。
还不告诉他,早告诉他,也不至于烧到40度那么高。
云澹没有理会宋祈的絮絮叨叨,只是一直盯着门那边,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他失落垂下眼睫,一言不发转过身背对着宋祈,拉上了薄毯。
宋祈:“……”
几个意思,这是有多嫌弃他,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是吧。
看云澹背过身去可能会压到输液管,宋祈挪到他床边冷着脸帮云澹调整了一下输液管,防止被压到。
云二公子生病了果然就是矫情。
谁知宋祈不帮他调整这一下还好,调整了反而得了云澹冷冷的一句,“别坐我床上,你出去吧。”
宋祈:“……”
妈的,为什么他有种自己是冷脸洗内裤里那个娇妻的既视感。
老公生病了依然对他冷淡至极,他心里着急还要倒贴上来照顾,拉不下脸为了精神胜利,只好冷着脸照顾他。
却还是讨不到老公一分好脸色。
他只能咬着牙挤出一丝微笑,“好好好,云老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立马就滚出去给您看看粥熬好了没。”
“宋先生,云澹醒了吗,我给你们熬了小米南瓜粥,晚上他要是醒了想吃宵夜,麻烦你给他盛一点,剩下的你们饿了也吃吧。”
一道带着感冒后尚未痊愈鼻音的软甜嗓音从门口传来。
宋祈刚要说好,突然感觉脖子一凉,才发现云澹转过身来,缓缓睁开了一双迷茫懒倦的眼眸,“宋祈,你不是要赶晚班的飞机出差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祈立刻说,“是啊,要不是小谢律师给我打电话说你生病了她一个人搬不动你去医院,我只能临时改签,先把你的家庭医生叫过来了。”
谢唯一没想到她一个电话害宋祈还改签了机票,赶紧道歉,“对不起宋先生,我不知道你居然是改签机票赶过来的,这会不会耽误你的出差工作呀?”
宋祈站起来战术性看了看表,“我改签的时间快要到了,既然我家云老师不用去医院了,这几天能不能麻烦你这位邻居帮我多照看一下他,事后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谢唯一眨了眨水灵灵的杏眸,懵懵点了一下头,“哦哦好的,没问题。”
季翰池适时从客厅那边出声开口,“老宋,我还要赶一台手术,不能多留了,现在就要走。”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医药箱收拾齐整,“啪”的一声就盖上扣好了锁。
“这位……”
季翰池看向谢唯一,眉眼带着一丝疑惑。
谢唯一:“我姓谢,是云澹的邻居。”
“谢小姐。”
季翰池微微颌首,“我们家二公子这几天能不能麻烦你照看一下,我老师进山采药,我要飞x市做手术,都没空过来,他的药我都开好了。”
谢唯一连忙走过去,“那麻烦你跟我说一下什么时间该吃哪些药。”
季翰池快速给谢唯一讲了一下开给云澹的各种药,又留下他的小助手等会儿帮云澹换吊瓶和拔针。
交代完了之后,他拿出一瓶止咳糖浆交给谢唯一,“这是给你的,你退烧了但咳嗽还没好吧。”
这瓶止咳糖浆比市面上发售的效果见效更快一些,是云澹今天发信息交代他带过来的。
谢唯一没想到她也有份,受宠若惊接过来,连连道谢。
不到2分钟,刚才还热闹非凡的1501瞬间只剩下了谢唯一,还有床上柔弱的云老师,和一个低头走到1501外面的走廊里打电话的助手。
主卧室的床上,云澹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刚才宋祈给他后背垫了一个软枕,凌乱没打理的发丝软软垂下来盖过眉毛,他也不叫她进来,就这么眨着湿濡的桃花眼巴巴望着远在客厅里的她。
看得她根本没办法忽视他。
只好走进去,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抬头看了一眼吊瓶,还有小半瓶没输完。
又看了一眼他苍白得已经有些干燥的唇瓣,想了想问,“我给你倒一杯温开水?”
他喉结动了动,哑声说:“好。”
谢唯一走出去,来到厨房,打开他的橱柜,上面那一层整整齐齐摆满了一整排,各式各样暖色系的可爱类型保温杯,硬控了她足足1分钟。
每一个都是想偷回家留着自己用的程度。
看到几个眼熟的,她突然怔了怔,这好像就是云澹给她做早餐的时候,装饮品用过的。
这一排里三分之一的保温杯她都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