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一最近这半个月,是真的忙得团团转。
不是说笑。
本来她手上的活儿就多,后来又被大老板报复似的,塞了很多文书工作。
连晚上回家,都在干活。
那天云澹从云老爷子那儿偷跑出来,确认关系后当上地下情人后,又回医院了。
谢唯一也忙得脚不沾地。
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见不到面的状态。
现在互相当对方的手机情人。
而谢唯一回他的信息几乎都很简短,相隔时间还比较久。
都是忙里偷闲见缝插针回的。
周末云澹终于偷溜回来一趟誉园。
周六白天,谢唯一翻案例写材料写得昏头昏脑的,听到门铃响,游魂似的飘去开门。
云澹看到她眼下颜色黑青的眼圈,有些心疼,“周末也要在家加班?”
谢唯一突然想起来自己里面没穿内衣,赶紧把他又习惯性撸上她腰间的大手掰开,“我先进去换一下衣服。”
云澹很自然的换上他的专属拖鞋走进厨房,先环视了一眼,看她今天早上有没有好好吃早饭。
看到冷锅冷灶的,昨天夜里2点多还在qq空间发说说,可爱的哀嚎工作做不完,他就知道,昨晚她应该是熬夜吃宵夜了。
所以早上直接睡过了早饭时间。
谢唯一换了套宽松舒适的运动装短袖短裤出来,立刻被他揪过来狠狠亲了一口脸颊。
她表情有一点懵,还有些茫然,“你干嘛偷袭?”
这副样子,像极突然被铲屎官揪过去按住就亲的茫然小猫。
可爱极了。
一口亲不够,他埋进她的颈窝里,深深嗅着属于她的淡香,嗓音又低又哑:“一个星期见不到你,没电了,要充电。”
谢唯一失笑,摸了摸他柔软舒服的头发,任由着他抱了好一会儿。
离午饭时间还早,她回到书房继续工作,云澹给她榨了一杯唤醒肠胃的羽衣甘蓝苹果汁,坐在书房飘窗前的摇摇椅里,拿着一本速写本写写画画,就这么安静的陪着她。
即便不说话,两人各干各的,也十分惬意,很自然。
直到12点,云澹才收好速写本和铅笔,走到她椅子后面,双手撑在桌面上,温声提醒:“一一,该吃午饭了,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谢唯一伸了个懒腰,“想吃海鲜,吃虾,吃大花蟹,吃鲍鱼。”
他揪住一只伸懒腰伸到了他下巴的小手亲了一口,“好,带你去吃海鲜。”
她的小手手,可爱。
想一口吞掉。
谢唯一没有换别的衣服,就着身上的短款运动套装,穿了一双白色的老爹鞋跟云澹出门下了电梯。
她看了看停车位里的三辆车,仰头问他:“我们开哪辆车?”
“我都听你的。”
“那就开小白!”
他从谢唯一手里拿过钥匙:“我来开吧,你盯着电脑看了那么久,正好在车上闭目养神休息一下。”
“好呀。”
谢唯一乐得轻松不开车。
云澹坐进主驾驶,调好了座椅距离后,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才终于没那么憋屈了。
谢唯一扎好安全带,摸摸索索从车上找出一个眼罩,头一仰靠进副驾的椅背里开始挺尸。
他笑着凑过来,亲了一口软糯糯的脸颊肉,还被她不高兴的伸手乱推了一下,却推了个空。
他的一一,可爱。
他的。
*
严女士和盛雪难得被接回来一趟给盛书染的父亲扫墓,今天盛书染与家人约了这个叫梅舍的私厨餐厅吃午饭。
这家私厨餐厅,是他父亲以前的一个老友开的,请的是老友十分念念不忘不惜花巨额从别的餐厅挖过来的一位大厨。
大厨师傅什么菜系都会做,特别是做海鲜类的食材更是一绝。
父亲和一群老友空闲时的最爱就是出海海钓,再带着战利品来这家梅舍,请大厨师傅加工。
可惜盛书染对海鲜过敏,还被他父亲嫌弃过一段时间,说他没口福。
以前他们一家四口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难得盛雪和他母亲都很怀念,想在上飞机离开前,再吃一次。
他坐在黑色宾利里正在回信息,突然看到了辆与他同型号的白色宾利远远开过来。
直到看清白色宾利的车牌号,他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
那是他送给谢唯一那辆车。
签下离婚协议书的当晚,他立刻加定了一辆同型号不同颜色的宾利,给自己留着。
自从她愿意收下那辆车,他也默默一直都开这辆跟她一样的宾利,再也没开过别的车。
一一她今天也过来吃饭吗?
从后视镜望了一眼坐在后座的盛雪和母亲,他眼眸黯淡下来。
难得他们在外面偶然相遇一次,他却带着与她无法和平共处的家人。
实在不巧。
“哥,要不我和妈先下车进去?”
盛雪在后面催促。
盛书染敛眸,“别下,我发个邮件就找车位,外面太阳大,你们别晒伤。”
等一一先进去了,他会带着母亲和妹妹跟她错开,再进包厢。
绝不给她添任何不愉快。
盛雪不是天生白皮,确实很在意防晒,看了一眼车外晒得人发昏的烈日,就没再催促。
白色的宾利减速缓缓开进自带庭院的梅舍,这个点梅舍门前的停车位还剩一个,刚好白色宾利就这么停了进去。
盛书染的目光落在主驾驶那一边,期盼着再次见到那一抹许久没有见到的熟悉身影。
三个多月没有见到她。
他想她了。
车门打开,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从里面弯腰出来,穿着黑色衬衫的云澹跃然出现在他眼里。
谢唯一从副驾驶那边的车门下车后,懒洋洋又伸了个懒腰,纤细的双臂举得高高的,运动短袖t恤太短,还露出了一小截腰间肌肤。
云澹温言笑语俯身低头对她说着什么,最后和谢唯一一起走进了梅舍,消失在了盛书染眼中。
盛书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大力捏住,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收缩,直至修剪工整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