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一讲完之后,忐忑的等待爸妈问云澹家里情况。
谁知道只等到她老母亲一句扎心窝的话,“人家小云相貌好,事业又那么成功,还是头婚,会不会嫌弃你啊?”
谢唯一:“?”
谢母:“该不会是你离婚后,看小云脸皮薄又好说话,直接下手倒追的吧?”
谢唯一:“??”
谢父嗔了妻子一句,“我觉着人家小云应该是对咱们一一有意思的,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勤快往我们跟前跑,不过看那孩子腼腆害羞又脸皮薄的,可能确实是咱们家一一这个老司机先告白的。”
谢唯一:“???”
她怎么就成老司机了。
她喊冤,“明明是他先告白的。”
谢母觑了她一眼,“那你俩亲嘴没,谁先亲谁的啊?”
谢唯一:“……是我,但那是因为……”
要给他人工呼吸。
她还没说完,她家老母亲就笑嘻嘻看向谢父,“我就说吧,你闺女看上就下手,真虎啊。”
谢父摸着下巴笑了笑,“像小云那种性格好相貌好,事业也好的孩子,确实得先下手,不然晚一点,以咱家一一离过婚的条件,确实抢不到。”
谢母点点头,“那确实是,得亏小云回国那晚先遇到的是一一,两个人还是邻居,一一才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大便宜了,不然哪轮得到她捡这个漏。”
谢唯一:“……”
这一点她确实不敢反驳。
起初能和云澹在一起,她都云里雾里,不太敢相信。
行吧,今天就原谅了爸妈日常嫌弃她了。
“哎不对,你说的今晚要来的人,该不会就是小云吧?”
谢父一心疼看着一桌子好菜都没吃多少,才想起这茬。
谢唯一坚决摇头,“没有,爸,你想多了,他要来,肯定要我跟你们通气之后,才提前约好来拜访,不会搞突袭的。”
谢父想了一下,觉得闺女说的有道理,云澹这么礼貌周到的小伙子,确实不像是会突然上门搞突袭的。
应该是他想多了。
“那你问问他明天有没有空,来家里坐坐吧,让他不要有压力,就当以前医院见面那会一样,串门随便坐坐,不算正式见家长。”
谢父有些想念在医院的时候,云澹陪他闲聊下棋的时光了。
他说什么云澹都能接得上话,很健谈,那么厉害却一点也不自傲,礼貌又谦虚。
重要的是,下棋他悔棋,云澹也笑眯眯随便他悔,悔棋悔赢了云澹好几次,也不生气。
他可太稀罕云澹这样的小伙子了。
谢唯一装模作样拿起手机发信息,“我得先问问他明天有没有空,人家明天不一定有空来呢。”
谢父和谢母笑得合不拢嘴,“那倒是,人家是拿了国际大奖的大画家,忙着也正常。”
谢唯一挑挑眉,“你们怎么知道的?”
谢父得意,“都上电视了我哪能不知道,官方采访可真有牌面啊。”
那自豪的劲儿,活像云澹是他亲儿子似的。
谢唯一都没脸看了。
谢母捂嘴笑,“小云那张脸可真是俊得没话说,上电视了都没把他拍丑,以后你俩的孩子保准好看。”
谢唯一脸上顿时躁得慌,“妈!八字还没第二撇呢,你到时候见着人了,可别乱说话。”
谢母:“哦,我就在你面前说说。”
吃过饭后,趁着谢父洗碗的空档,谢母拉着谢唯一坐进沙发里悄悄问,“他对你好不好,你俩交往的时候,谁主动比较多?”
有了第一个高冷的女婿当失败案例,谢母最怕的就是又来一个等谢唯一上赶着主动的女婿了。
更何况云澹条件那么优秀,很有值得谢唯一上赶着主动的资本。
刚才表面上聊起来满意归满意,但小情侣私下相处,还是谢唯一自己才知道冷暖。
她不得不多问一嘴。
谢唯一心里一暖,歪头靠到母亲肩上,有点娇羞,“他主动比较多,跟老爸一样有点强迫症,会做饭会做家务,也很会照顾人,我觉得是个踏实可靠的。”
听到会做饭会做家务,谢母的心顿时就松懈了下来。
她自己是个懒驴,当然是知道找个有强迫症会家务全包还愿意买菜做饭的男人,有多难得。
虽然谢唯一她爸脾气倔又死板认死理,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两人有些事意见不合的时候,谢父是绝不会先低头服软的。
只会硬邦邦买菜做饭,叫她出来吃饭。
但嫁给谢唯一她爸,是谢母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决定了。
人生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又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人。
享受了另一半的优点带来的好处和便利,就得接受另一半的缺点,好好磨合。
哪能事事都顺着她来呢,事事都顺着她的话,一直退让的人只会越来越憋屈,越来越堵心,总有一天会爆发过不下去。
所以意见不合闹红脸的时候,晚上她都会笑嘻嘻先低头,把家里的倔驴逗笑了,再好声好气把事儿说开和好,绝不过夜。
她不觉得自己先低头就会被丈夫压一头,因为足够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他只是个认死理的,并不会因为争赢了就会高高在上对她颐指气使。
有时候只是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没必要上纲上线非要争个输赢,她退一步也无所谓。
想到曾经那位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婿,谢母对谢唯一嘴里接地气还会照顾人的小云同志,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他会照顾人,还会主动,那就赢了大半人了。”
谢母笑眯眯的搂着女儿,想了想又说,“你们再相处相处,有空多带他回家,我和你爸帮你掌掌眼。”
有时候小年轻两个人相处,互相对对方都有滤镜,即便有哪里不好,自己身在局中也看不清。
盛书染不就是么,当初她和老谢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女婿姿态摆得高,女儿嫁给他肯定容易受委屈。
可身在局中的谢唯一自己看不清这一点,而且两人当时在学校里谈得久,感情太深了。
她和老谢知道得太迟,说什么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