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红妆想,正好趁此把这两个人的人身世查清楚,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天蒙蒙亮了,走到集市上,就算运轻功赶去,天也应该大亮了。
红妆胡乱洗了一把脸,又潦草地梳了头,走到院子里,刚打开院门,预定的马车夫赶着马车来了。
“夫人,马车夫来了。”红妆对刘车夫眨了眨眼,刘车夫一怔,一下认出昨日叫她挖红薯的丫头来,心慌意乱地点点头,似乎说,我都不记得了。
令香嵇走出来,看见马车夫讪讪地站在院子里,陪笑着脸。
刘车夫连连道歉:“令夫人,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夫人你看昨夜雨实在太大了,小人就是来了在路上也怕是极其不安全,我还听说昨夜这镇上来了不少朝廷的锦衣卫,来抓什么人,所以实在不敢出来……”
令香嵇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刘老汉,我们暂时不走了,你回去吧。”
刘老汉一听令香嵇三人不走了,立即情绪激动了,他可不想把装进袋子里的钱吐出来,何况,那定金他已经被她老婆收缴了,刘老汉嘴里喊着什么,就要上来理论。
“别理论了,那些定金我不要了便是。”
刘老汉听了,虽然怅然不能继续赚钱,但是白白得了定金,也很满足,“那谢谢夫人了。”刘老汉嘴里嘻嘻笑着,道谢走了,走时还不忘看了门边的红妆一眼,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红妆,你还杵在那里看什么,还不去!”
红妆嘻嘻一笑:“主母,我马上去。”
令浓彩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娘,我们真不走了?”
“不走了。”令香嵇面无表情的说。
她娘才丢了那么多宝贝,令浓彩不敢继续问下去。
红妆回来得有些晚,回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红妆不在,家里做饭便是令浓彩,反正令香嵇是不会做饭的,又多年不做画了,手比令浓彩还嫩。
令浓彩也不会做饭,不会做饭又要做法的怎么办?
水加米煮粥啊,加点冷咸菜便是一顿,整整一天,她们今日都三顿大米粥了。
“红妆,你怎么迟迟不回,害得我和娘在家吃稀粥,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红妆连解释:“不是不是。”
“不是,哼,红妆,这笔账给你记着。”
“小姐,你怎么这么爱记账呢。”红妆举手发誓:“小姐,红妆做事从不走小人路线,阴暗路线,,走的路线绝对光明正大,光明磊落。”
“停……我知道了。”令浓彩眨了眨眼睛,促狭道:“你是不是在路上遇见了什么人?”
“小姐,你怎么知道?”红妆被令浓才忽然冒出的一句话吓了一跳,用不可置信的的口气,自己路上确实遇见一个可疑之人,所以去跟踪了。
“果然是这样。”令浓彩拍手大笑:“我就知道你女大不中留了。”
“不是……”红妆没想到令浓彩想歪了,压低了一嗓子:“小姐,我在镇上确实遇到了一个人,不是……”
“红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红妆才咳嗽一下,清理嗓门了道:“我遇到了一个怪人,然后跟踪了他……”
“什么怪人?”令浓彩忽然来了兴趣。
令香稽脸上显出十分不悦的表情,打刹住红妆的滔滔不绝:“红妆,一回来就磨磨唧唧的,快给他们换药,要不该臭了。”
红妆嗅嗅鼻子,屋里果然一股怪味正浓……
“换药换药。”
那两个少年也正被伤熬得愁苦不堪。
打开衣服,他们伤口已经发炎了,药味和臭味交杂在一起,熏得两人皱起眉头。
两人走在昏迷状态。
红妆摇头:“看他们的伤势,能不能治好还是问题。”
“那怎么办?”
红妆在此摇头:“没办法。”
换好药,红妆去做饭。
令浓彩端了麻辣豆腐在小木桌上放了,又搬来两条小凳子给自己和娘坐下,抽了小木桌上的一双筷子吃着麻辣豆腐:“红妆,你话还没说完呢。”
令香嵇脸色阴沉:“红妆,你神神叨叨的,遇着个什么人?”
红妆清理一下嗓门道:“我看他买这么多高级药材,不知为啥,就好了奇,所以,我买了药假装出去,其实没走远,躲在药店旁边的一条巷子里隐藏着,等那个斗笠人出来,我就悄悄跟上。”
令香嵇听到这里冷冷道:“多事。”
令江南立即否定了令香嵇:“红妆怎么是多事呢,红妆武功那么高,轻功也极好。就是跟踪人,别人也发觉不了。”
红妆假意有些丧气道:“小姐,在他没抓住我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
红妆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弄好了一碗辣椒炒肉片。
“什么,你武功这么高,轻功这么好,都被他抓住了?”令浓彩几乎被一片肉噎着,三下两下把嘴里的肉吞下去,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红妆,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问:“你没伤着哪里吧?”
红妆双臂抱着:“没有,那人没伤我。只是被抓了我……”
令香嵇柳眉微蹙,道:“别跳,说说你怎么被那斗笠人抓住的。”
红妆楞了一下,平日对什么事情都冰冷漠然提不起兴趣的主母对她今天的事情会如此有兴趣,看来这个迷情谷还真有秘密,便道:“我悄悄跟着他,怕他发现,不敢跟得太近。
他买了几大包药后,提着药包出了药店往右巷子里走了。
大概走了二个巷子的路程,然后在一个巷子尾停住了,巷子尾里停着一辆装饰极其奢华的马车,赶马车的车夫也戴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神秘而警惕地环视四周后,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红妆喘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马车快,我怕跟丢,就翻身跃上了巷子的屋顶,这样目标不易消失。我发动脚力跟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马车跑出了街市,速度十分之快的奔上了马路。
我仗着自己轻功极好,继续跟着,不过为了隐秘,我这时跃上路边的树干,在树枝上一路狂飘,这样勉强不至于被狂奔的马车甩掉。
大约跑了二个时辰的时间,马车到了一山谷谷口前,山谷弥漫,白雾茫茫,山谷之深,深有万丈,马车和马车夫在此一下都神秘不见了。
我很惊异,也很紧张,正当我徘徊在谷口,进退不能而疑惑难解时,我的双臂被人用马鞭狠狠勒住了。
我回头一看,正是那神秘的斗笠人……
为什么跟着我?他问,声音沉越,如同古罄,我当然不敢承认跟踪他的事情,只说自己在此迷路而已。”
红妆说得跌宕起伏,令香嵇虽然表面平静,但是红妆看得出主母一直在用心听。
“怎样,斗笠人他相信你了吗?”
“他才不傻,怎么会信。”红妆不急不缓把葱花洒在蛋汤上,盛进碗里,端上了小木桌,又给主母令香嵇母女各盛了一碗米饭。
令江南喝了一勺蛋汤,问:“接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