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笑道,小女子,你知道你进入这里绕了多少圈吗?”
“什么意思?”
“我当时也被他的话说蒙了,疑惑看着他。”
“哼,还从来没有人能随随便便进入我这迷情谷谷口,你现在能进来,完全是因为跟着我马车的缘故,只是我没料到你小小年纪,轻功如此高妙。”
“什么迷情谷,天下第一凶险之谷,你一个小小丫头能随便进去,简直胡说八道。”
红妆一脸委屈,双眼光波晶莹:“主母,我没有胡说,他就是说的迷情谷。”
迷情谷谷主——香汀主世上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红妆说她进了迷情谷,说谁也不信。
红妆之所以冒险要进迷情谷,是因为她信息到这个香汀主真名乃振煌,只是他长期生活在与世隔绝之地,又长期炼丹加各种名贵药草修仙,红妆没法探得关于他更多信息,所以冒大险进如谷底。
只是这个迷情谷草木不是一般草木茂盛之地,对外界防御很强,红妆并没有多少收获。
所以,她得回来把这个追踪故事讲给她身世可疑的女主听,看她有多少反应。
令浓彩听得津津有味,不愿被她娘打断,问:“后来呢?”
“那个人说:我布置了九方阵,你如果不是跟着我的马车兜兜转,你有多大能耐,能短时间内就到达迷情谷口。”
“我惊异地问,迷情谷,你说这是迷情谷?”
后来我才知道,要进入他的地盘迷情谷,得穿越九道方阵法,没有他带领,几乎没有人能穿越闯入第一道迷情谷口,他得意地再次冷笑,你知道吗,你现在闯进来根本出不去了!”
令浓彩听到这里兴奋笑问:“那再后来呢,你是怎么出来的?”
令香嵇狠狠剜她一眼,令浓才没看见,眼尖的红妆却看见了,——她有反应,反应很强!
“是啊,我也说……那个大师,你看我只跟踪了您,别的也没有干什么坏事,您能不能送我出去。”
“那大师送你出来了?”
“没呢,他神秘莫测的微微一笑,然后就莫名其妙说一句,迷情谷,进得来,出不去……”
“后来呢?”令浓彩有些急。
“我知道他不会帮我出九方阵,我好奇地俯瞰迷情深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迷情深谷深若千丈,白雾茫茫,没有边际,就像一个巨大无边的深渊,只要一不小心踏进去,就会万劫不复……那样的情境,我很紧张,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迷情谷的神秘、可怕……
我紧紧盯着那人,很害怕他又从我眼前突然消失,
可是,就在我极其紧张之时,我真的就发现他不见了,凭空消失,我几乎都没有眨眼睛,他怎么就消失了呢,
我站在迷情谷口边,感觉一种无形的拉力,要把我拉入万丈深谷……连累带惊的直接晕了,醒来后,在大路边,然后我就回来了。”
“你出谷就这样简单!”令浓彩又道:“我知道了,你吓晕加累晕过去后,那个人看你是个麻烦,就派手下人你送出了他的法阵。”
“推理上是这样。”
故事结束了,令浓才兴味未浓,睁着一双大眼问:“你救一直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吗?”
“没有。”红妆回答很干脆:“我估计他长得很丑,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红妆说完瞟了女主令香嵇一眼,令香嵇嘴角微微一漾,想发怒没发出来,忽然把饭碗一推,嗖的一下站起身,声色俱厉警告红妆:“红妆,你嘴最好守严一点,不许把今天迷情谷的事说出去。”
令香嵇冷脸出了厨房。
红妆假意惊吓不已,看着令浓彩问:“主母怎么了?”
“我娘是挺奇怪的。”令浓彩想了一阵,没想明白,摇摇头:“算了,红妆,你今天是真累了,这碗你就不要洗了。”
“你洗?”
“先放这里,明天谁闲了谁洗?
“明天还得我洗,不如还是洗了吧。”
令浓彩摇摇头:“那累着你了。”
令浓彩走了。
令香嵇对迷情谷反应如此激烈,看来和这个迷情谷主很有戏,红妆凝神静气,慢慢拢一下信息,果然得到令香嵇与振煌多年前的所有信息源。
三十多年前,令香嵇还只有七八岁,小名丫丫。
被赌棍亲爹卖进了江南第一楼玉春楼当艺伎,更名柳春莺。
柳春莺在玉楼春苦学十年画技,柳春莺凭着自己出色的画技和绝色容貌开始崭露头角,慕名来求画附庸风雅的江南才子是来了一批又一批,曰江南第一莺。
柳春莺生性冷淡孤绝,就是被卖身在玉春楼,也是高调做人,只肯卖艺,不肯卖身,就这样来求看一眼她画和人的风流雅客还是来了一波又一波。
为玉楼春老板赚进了大量的银子,玉春楼的老板也不为难她,柳春莺的日子也开始一天天好过起来。
那一夜,柳春莺做完了一幅群芳斗艳的牡丹图后,准备洗脸了休息,她刚熄灭了桌台上的蜡烛,回头看见屋子里静静立着一个人,她惊叫一声:“谁?”那人弹出一颗小纸团,她立即被封住了哑穴,发不出声来。
“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那人戴着大大的斗笠,黑暗里根本无法看清楚那人面容。但是,柳春莺闻到了他身上发出来的香草味,还有一种极好闻的麝香味。
那人站在暗淡萌嘿的光里,很沉静地说:“我在外面遇到了一点麻烦,想躲在你这里一段时间。”那人随之上前,解开了柳春莺的哑穴。
柳春莺一旦能够发声,立即冰冷反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那人虽然在困境,却气势逼人。
柳春莺当然不希望有一个陌生又危险的人留在她房里:“这里是玉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