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沐霖果然很邪门。
“走吧。”
黄沐霖带着一人三宠走了。
待她走远,邓翠花和黄春喜两人才瘫软跌坐在地。
母女俩抱着彼此,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怎么了?”
黄铭看着突然蹲坐到地上,神色很是慌乱的妻女,问道。
两人没搭腔,实在是没缓过来。
黄博等了一会儿,眼见母女俩依然坐着不起身,他也不管她们,抱着儿子往家里走。
黄春喜怔怔的看着黄铭走远的身影,神色里有着莫名的东西。
黄博这日抽了点空闲,跑去钱东来的陶窑作坊下订单,还给他带了一坛子好酒。
“老钱,出来接客~”
这些年他们关系更是紧密,说话做事极是随性。
“喊喊喊,一天天的就你闲的。”
钱东来拨弄着手里的陶罐子,不看他,嘴巴倒是没落下。
“嘿,我是百忙之中来看望你的,还带了好酒来,你可别不识抬举!”
“酒放下,你可以走了。”
每次黄博一来,作坊里总会出现互呛的声音,钱东来的家人和学徒、长工们都习惯了。
“啧,你这脾气得改改。”黄博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顺手把酒坛子放在一边,“否则容易老的。”
“格老子的,你给我滚!”
说到这个,是真的戳了钱东来的肺管子了。
这几年订单源源不断,钱东来全年几乎都没有休息的时候,操劳得多,自然显得更憔悴老态一些。
而黄博因为得了黄沐霖的各种好东西养生,身体素质变好不说,整个人的精神气比二十岁的小伙子都好,红光满面且没有皱纹,不认识的还真的以为他才二十出头。
黄博经常拿这词呛钱东来,可把他气的不行。
“嗯哼,恼羞成怒了。”
“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钱东来气呼呼的瞪着黄博,恨不得冲上前咬他一口。
“当然是有事。”说道正经事,黄博态度端正了些,“沐沐要扩建临海镇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铺子两百间,所以要制作两百个蹲便池以及配套的管道,以及至少两百个清洗池。”
“过些日子沐沐会把要求写出来,我再拿过来给你,先给你说一声。”
“另外,腐乳和辣椒,各下单五千个陶坛罐子,交付时间老规矩。”
黄博这一溜的订单砸下来,别说钱东来,作坊里的其他人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你黄家的鸡下金蛋的吗!?
每次下单都这么豪气!?
钱东来深深吸了口气,说:“你们这是,要把临海镇改成临海城不成?”
黄博一愣,突然觉得这事可行。
当初黄沐霖要建铺子,黄博有过来问过钱东来,但他们一家商量过后都觉得,他们这种普通的陶窑作坊做不出什么精美的瓷器,没什么作品摆设在铺子招揽客人,而且两万多两实在是拿不出来,就放弃了。
有些可惜,但黄沐霖的订单从不间断,只接她家作坊的活儿就能把日子过得很好了。
这几年,钱东来跟着黄沐霖赚了不少钱。
作坊里的学徒、伙计们每日都很累,但钱东来工钱给的丰厚,各个都认真干活,小日子过的都挺富足的。
“你这名字好,回去我给沐沐说一声。”
钱东来一噎。
他是吐槽,不是建议!
“得了得了,你走吧,在这里耽误我干活儿。”钱东来冲他摆摆手,“你家丫头到时候有什么想法你再过来给我说。”
“成。”黄博也不含糊,站起身,他也还有其他事情去处理,“酒我放这儿了,可别浪费了,沐沐亲自酿的好酒呢。”
“知道了知道了。”
钱东来答的随意,只不过他听了黄博这话,立刻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抱着酒坛子去后院了。
黄博也不在意,离开陶窑作坊。
他又去了沈家茂那边,了解母牛群近期的状态都很好,长的比一般的牛都壮实,还说秀山村的水土养人又养牛。
黄博接了他的话,没说太多,闲聊几句之后就走了。
这日,南镇口外全是人,都是一些想要报名挖渠开道活计的。
黄沐霖为了避免报名场面混乱,让私兵们提前做了准备。
发放号码牌、安排登记人员、搭建遮阴的帐篷以及提供免费的茶水,甚至还安排了临时坐诊的大夫,以防烈阳下有人出现身体不适等状况。
当然,这事也被人宣传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人对黄沐霖感到好奇,半大的孩子,竟能把事情安排的有条有理,细节到位,令人叹服。
这些黄沐霖都不在意,她此刻在自家堂屋与杨丽君、何慧娘商量着要离开几天,去较远的地方寻找药材的事情。
“不行。”杨丽君不同意,“你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就要出发去找,深山老林多是危险,哪怕它们几只能保护你,若真有点闪失,我们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救你。”
“这不是还有乾壹和坎贰嘛~”
“有也不行。”杨丽君依然拒绝,“山里有毒障,我担心他们自个儿都不顶事。”
在杨丽君的认知里,黄沐霖研究的是药,不是毒,真碰上与毒有关的事情,怕是来不及处理的。
但其实,杨丽君当初因中了毒才导致无法怀孕的,黄沐霖要治疗,肯定是要了解毒药的毒性才好下手。
所以......
“我会毒。”
黄沐霖眨巴着眼睛,笑得娇憨。
何慧娘和杨丽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闺女,胆子越来越大!
“你......”
杨丽君无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沐霖是为了她去寻药,她懂,她也很感激很感动,但是让闺女去面对这么多危险,她宁可不要自己的孩子。
反正她早就已经把黄沐霖当做是亲生女儿看待。
“母亲能不能生孩子已经无所谓了。”
杨丽君看着黄沐霖,眼中的疼爱满溢:“你不用太费心,过了这么些年我早就看开。再说了,我这把年纪还生什么孩子,老蚌生珠吗?”
这般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脸上的笑意更深刻了些,“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呢,这才过了几年,就想撂担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