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不是没被看过,纪时禛微妙地交叠手骨,直勾勾盯着祁池砚漆黑的双眼。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他太熟悉了。
骨子里恶劣的施虐心理又渐渐跑出来,纪时禛敛下眼眸,因为心底的不可控心情更加不悦。
二人就这么无言回酒店,不同于往常,祁池砚跟在他身后,离得很近又仿佛很远。
纪时禛摘下帽子和口罩长舒一口气,略带疲惫地朝内室走去。
“今天的药你还没有吃。”
祁池砚的话令他身体一僵,纪时禛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对方纠缠,耷拉着脚步去拿药。
吞咽下药丸,他眼神放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外面下雨了,细蒙蒙的牵扰人的心神,纪时禛自顾自去洗了个澡,擦头发出来时刚好撞见坐在外面的祁池砚。
纪时禛轻微地避开人,坐在床侧不停翻阅热搜,和他预想得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祁池砚还没有恢复记忆。
失去记忆的祁池砚是克制隐忍的,原本的祁池砚却是个阴暗斗狠的人。
心情不佳,他的脸色也带着严肃。
落在一旁的灵魂体眼中大抵是变了味,祁池砚也来到床边,瞥见了纪时禛屏幕上的内容。
各种言论映入眼帘,祁池砚皱眉,把这归为青年心情不好的原因。
【祁池砚好感+1 目前好感:87】
他眯起眼,凑近人忍不住圈住纪时禛,把人压在床上紧紧抱在怀里。
“时禛……”
纪时禛下意识伸手要推开祁池砚,被抱得太用力他有些喘不过气。
“松开手。”
祁池砚抬起头,眼角耷拉着,语气也非常委屈:“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从前就算有千万般不好,我也死了不是吗?”
他轻飘飘地诉说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眼见纪时禛没有反抗的动作,勾起唇角。
“随你便。”
话音刚落,祁池砚带着刻意温存的心思亲了亲纪时禛的唇:“谢谢时禛。”
脑海中系统因为突然黑屏连忙提醒宿主要小心。
【宿主要原谅威胁我们的坏蛋吗(?i _ i?)】
“当然不是。”
纪时禛眼中清明,他缩回伸在外边的手,闭上眼睛忽略掉身边的人。
祁池砚的手也伸进来,十指扣住纪时禛的手又说了一些话,无非就是告诉他自己会永远陪着他。
这样深情的话竟也带上几分诡异,仿佛命运要深深纠缠牵连不断。
青年的手骨上血脉非常清晰,过分白皙的手被冰冷又宽大的手握住,恶鬼的眼神描摹着他的挚爱。
他对青年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大概也是这样的时刻,黑暗和暧昧促生晦暗的种子。
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祁池砚感受着纪时禛和自己不一样的体温,同样也能触摸到有规律跳动的心脏。
他试着调高自己的体温,却仍旧是冰冰冷冷,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是个和青年不一样的异类。
“唯一闪亮的只会是你,不会再有人说你不如我了。”
祁池砚启唇轻声地做出了保证,眼神从未离开过纪时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