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温语休计划等十日之后启程回朝,但现在情况有变,这显然已经行不通了。云中可以留在渊城安心静养,但郡主身份特殊,又岂能不与他一同返回京城呢?更重要的是,他绝无可能将祝悦卿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温语休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有些空洞,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落寞和无助。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勾住了。
他回过神来,扭头看向祝悦卿,只见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如同星辰般闪烁着光芒,微微弯曲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迷人的笑靥。不知为何,温语休突然觉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她如此灿烂的笑容了。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宠溺的微笑。他轻声问道:“你终于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呢?”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细腻,仿佛生怕稍微提高一点音量就会惊扰到眼前这个脆弱而珍贵的人儿。
祝悦卿今天确实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得多。她的胸口不再沉重,呼吸变得通畅自然,头脑也格外清晰。
她努力张开嘴,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我真的好多了……”那轻柔的语调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温语休的耳畔,让他感到无比欣慰。
声音不似之前沙哑,却也没有完全恢复透着虚弱。温语休倒了杯温水端来扶她起身,将碗递在她嘴边。喝了些水,嗓子舒服不少她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饿了。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饿了。”温语休马上端来一直温在锅里的粥,一边搅一边说:“子苓说你刚刚恢复也不能太进补,先喝点粥。”
他这是第二次照顾生病的她,舀起一勺粥吹吹在喂给她,白粥喝到嘴里微微的甜。“子苓说可以放一点点糖,补充你的气血放的红糖。”他一边讲一边喂她。两不耽误,一碗粥喝完了他也说了不少的事。
祝悦卿在刚刚喝粥时已经得知云中活了过来,她内心的激动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难以抑制。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她已经数次面临生死一线的惊险时刻。
第一次亲身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与珍贵,第一次体验到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愿意为她舍生忘死、以命相搏,即使是有血缘之亲的人也未必能够做到这样。这种无私的付出令她深深感动,心弦被拨动得无法平静。
祝悦卿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她深知此时此刻不能过于情绪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她紧紧握住温语休的手,目光真挚地说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我的安全,而我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所谓的主子而已。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理解我所说的话,但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云中。”
温语休感受到她手中传来的微微颤抖,他能够理解一个未曾经历过如此险境的小姑娘心中必然充满恐惧和不安。而云中之所以会不顾一切地保护夫人,正是因为她在履行自己的使命——确保夫人的安全无虞。
温语休轻轻拍了拍祝悦卿的手,柔声道:“睡一会儿吧?”他不希望她过度思考这些事情,以免心力交瘁。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让她安心休息。
温语休一如既往的轻轻拍着她,一会儿祝悦卿便睡着了,苍白的小脸总算有点血色了,让他安心不少。
一连几日祝悦卿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她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她来到云中屋内,躺在榻上的云中浑身缠着纱布,状态却好了许多。
见祝悦卿进来,云中有些不好意思,他虽然盖着被褥可手臂还在外面。
云中气喘吁吁的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你别紧张,我就是看看你恢复如何了。”祝悦卿对云中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她现在还不能理解为何这个时代的人会以命相救。
云中明白夫人待他们一向都很好,从不把他们当下人看,他也是真心追随这个主子的。看着夫人的神色云中抱歉的说道:“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夫人。”
祝悦卿摇头道:“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不是你以命相搏,我可能已经死了。”
云中想说些什么,祝悦卿先一步开口:“我知道你们忠于将军,可对我而言是真心感谢你,你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云中惶恐道:“夫人,你别这么说,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使命。”
“我明白,你好好休息吧。”祝悦卿怕再说下去引起他情绪波动。
温语休靠在门口听着两人的对话结束后,才掀开帘子进来。看了眼云中说道:“好点了?”
云中感到羞愧是自己功夫不精险些没能护住夫人自己也差点丧命:“回将军,是属下失职。”
温语休上前搭在他肩膀上郑重说道:“你做的很好,不用自责我当你是自家兄弟,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云中听到后一愣,眼眶发紧咬牙说道:“谢将军抬爱,属下万死不辞。”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温语休看两人状态有所好转,才开口问起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