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家乃清流之家,他定会考你是否有进他家私塾的资格,还能提什么条件?”
岁岁摇了摇头,“有的,景修哥哥说了,束修可以不交,但是写了新诗词得挂在书斋里让大家传阅。”
“娘亲,南宫叔叔跟景修哥哥说好了,过几日就送我去私塾。”
说起能去私塾,岁岁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
话说江正明备上厚礼上吴家登门拜见了吴老夫人。
吴老夫人听完江正明的解释,她让严妈妈收回了三孙子的庚帖。
豁达地摆了摆手,“既然江大小姐早已不在了,那就是我老婆子眼拙认错了,这门亲事就作不得数。”
见吴老夫人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江正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一阵客套寒暄后,江正明起身告辞,吴老夫人让管家送客。
她回头对身边伺候的严妈妈道:“你说江家闹哪样?好好的闺女非要说死了,非要捧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严妈妈双手端过茶,“老夫人可还记得江大小姐说她走厄运这事?”
“家里姨娘做了继母,嫡女被扫地出门,可不是厄运吗?不知是江大人太糊涂,还是那继室手段太厉害。”
吴老夫人接过茶抿了一口,“你派人去打探江大小姐的消息,老身一辈子就错看了一回人,这一次老身绝没看错,那姑娘是个能掌家立事的主,无论她是不是尚书府的姑娘,我吴家都要求娶她。”
提起那不顶事的大儿媳妇,吴老夫人脑仁都疼。
别人被禁足都垂头丧气,她倒好,在院里抚琴弄弦,丝毫没有反省认错的意思。
在吴老夫人看来,她倒像乐得偷个清闲。
“老夫人何不让大夫人跟老奴一起出去打探江大姑娘的消息,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行,就这么办,让她见着人上心一点,若再弄砸了,我……我定要再罚她。”
“哎!老夫人仁慈,大夫人这次定会把事情办漂亮,老夫人就等着好消息吧。”
严妈妈笑得一脸和煦,赶紧退下去给大夫人报信。
大夫人平日里对人宽厚,她也乐得在老夫人面前帮她美言几句。
“什么?让我去找人,我去哪里能找到人,老祖宗这不是诚心为难我吗?”
听到解了禁足的大夫人并不见喜悦。
“哎哟喂!我的太太,你没事就带着奴婢去街上溜达,老夫人也没规定你一天两天就把人找到,您说是吧?”
别说老夫人头疼,严妈妈看大夫人那死心眼的模样也头疼。
大夫人手搭莲蓬望了望窗外的烈日,一脸郁闷道:“就这大热天的,还是禁足好。”
严妈妈:“……”
她终于理解老夫人总骂大太太烂泥扶不上墙的意思了。
哪里是扶不上墙,是大太太压根就不想爬墙。
一旁的贴身婢女躬身对严妈妈说:“多谢严妈妈指点,奴婢陪夫人去找人,就算找不到也要天天去找,还请严妈妈在老祖宗面前为夫人美言几句。”
严妈妈离开后,吴夫人问婢女,“你有办法?”
“夫人勒!老祖宗又没让咱们去街上晒太阳,咱们找靠近街边的茶舍,往二楼雅间一坐,时不时地往街上看一眼,至于能不能找到江大小姐,那就看缘分了。”
“这也可以?那我愁个什么劲,快去收拾收拾,咱们出门喝茶去。”
见大夫人脑子转过来弯,奴婢忙不迭地去吩咐车夫准备出门。
于是,吴大夫人每日都带着两婢女出府去喝茶。
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府,晨昏定省都省了,白日里,连吴太尉要见她一面都不容易。
……
两日后,南宫泽月兴冲冲地来星月院找江姝月。
他把一叠银票往江姝月面前一推,“快收下,这是岁岁的老婆本。”
“你给我坐下说,昨儿个林叔又出宫来了,他原本要见你的,我让兰儿去你院里找你,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你是忙着篡位去了?”
南宫泽月被江姝月的话逗得笑出了猪叫声。
他一撩衣袍坐下,眉梢眼角都透着放荡不羁,“岁岁他娘你可真逗,你看我哪里长得有帝王像,岁岁还小,若他想做那劳什子皇帝,我就去皇宫把玉玺给他拿出来。”
他这话,江姝月还真信,这厮对岁岁好得没话说,只要岁岁喜欢的东西,他总会想办法弄来。
江姝月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拿到了玉玺就能做皇帝了?”
“你说说,这银票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是你俩去斗鸡赢的吧?”
南宫泽月抚额,“哎!这都被你发现了,岁岁这小子太实诚了,我都让他别给你说,结果他还是都抖出来了。”
南宫泽月一脸懊恼。
秋菊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两眼放光,“南宫公子,斗鸡能赢这么多银子?你们啥时候再去?”
江姝月:“……”完了,这丫头也掉钱眼里去了。
南宫泽月难为情地道:“斗鸡场关门了,我把那场子接了过来,改成了大家玩骰子的地方。”
“咳咳……”
江姝月一口茶水卡在嗓子眼,差点被呛死。
这厮当她不知道玩骰子是什么地方吗?还转着弯地说。
秋菊连忙帮她拍了拍背。
南宫泽月见江姝月急眼了,连忙解释,“我做的正经生意,衙门都报备过了,老少无欺,没人敢在我的场子里耍老千。”
江姝月缓过了气,拍了拍桌上的那叠银票问道:“那你说说这跟岁岁有什么关系?岁岁是我儿子,将来娶儿媳妇的银子我还是有的,哪能让你出银子。”
“这银票吧,还得从赌斗鸡说起。”南宫泽月心虚地瞅了一眼江姝月的脸色,见江姝月没有瞪他。
他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岁岁的运气可好了,你是知道的,我很久没那啥了,兜里的银子也不多。”
“一天,我和岁岁去聚仙阁去吃了一顿饭,出来就路过斗鸡的地方,那里的人围了里三层的外三层,可热闹了。”
见江姝月端着茶又抿了一口,看似心平气和。
南宫泽月的胆子顿时就肥了不少,喜笑颜开地道:“你猜怎么着,人太多了,我怕把岁岁踩着,我让他坐我肩头看热闹。”
“结果岁岁使劲叫我压白公鸡赢。”
秋菊听得目瞪口呆,追问道。
“后来呢!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