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咯咯的娇笑声止住,随即悦耳的声音响起,“让他回去,就说本宫乏了已经睡下。”
宫女:“……”这才巳时一刻,再怎么乏也不可能睡一整天,这话谁信?
娘娘真是被韩奴伺候得晕了头。
宫女心里暗暗腹诽,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好奇心使然,宫女忍不住朝前挪了一步,抬眼朝龙凤床上瞄了一眼。
只一眼,宫女小脸瞬间爆红。
纱幔内,两个赤条条的人影清晰可见。
那韩奴正以不可描述的姿势为娘娘舒缓房事后的疲惫。
妖孽啊妖孽,宫女在心里暗暗地啐了一口。
难怪不得贵妃对他情有独钟,这韩奴太精于此道了。
想到娘娘曾经说过把她们几个许配给南诏送来的侍卫,宫女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南诏的女人风情万种,男子身材高大魁梧,尤其是那深邃的眸子,看一眼就让人沦陷。
梁国宫中没有用太监的习俗,每个妃子宫中全都是宫女。
从她诞下莫子砚后,南诏国就送了几名保护她们母子的侍卫到梁国。
梁国皇对岚贵妃十分偏宠,想到她是和亲公主,就几个侍卫而已,而且侍卫都住在皇子的宫殿,他也没计较。
他没想到那些侍卫明面上是三皇子的人,暗地里却成了岚贵妃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宠。
尤其是在梁国皇年迈体弱这些年,岚贵妃每年都借故回南诏探亲,实则是她回南诏亲自挑选侍卫。
韩奴就是她在一众侍卫中一眼就看中的。
管事宫女站在殿门口心急如焚,三殿下在前面等着,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找娘娘商量。
如果三殿下等不及了闯进来可怎么办?
听着里面传出阵阵嘤咛声,宫女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娘娘正在兴头上,她若继续催就太不识时务了。
宫女只好退到门外,至少三殿下来了她还可以挡一挡。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内风停雨住。宫女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她又向里挪了两步准备再催一遍,刚一抬头,就见韩奴全身赤裸抱着不着寸缕的娘娘往寝殿后走去。
寝殿后是一池天然温泉,娘娘每日都要去泡上一会儿。
贴身侍候的宫女都知道,娘娘只要带着侍卫一起进殿后沐浴,又免不了来一出鸳鸯戏水。
宫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若三殿下闯进来,至少知道娘娘在沐浴不会进去。
三殿下没十万火急的事不会擅自闯进来,这么多年,宫女也只见过三殿下一次无礼的举动。
宫女走进内殿朝龙凤榻望了一眼,榻上锦被凌乱,一只软枕不知何故摆放在床中间。
走近一看,床单上湿漉漉的一片。
一旁的麒麟香炉正吐着袅袅青烟,香熏的香味掩盖了屋里男人的所有气息。
管事宫女连忙转身出去,把外面的宫女都叫进内殿收拾。
临近午时,岚贵妃才一脸容光焕发地回到内殿。
宫女连忙服侍她穿衣挽发。
管事宫女忍不住抬眼朝后望去,殿内哪里还有韩奴的身影。
岚贵妃穿戴整齐来到前殿,莫子砚连忙迎了上去。
岚贵妃脸颊红晕未退,莫子砚担忧地道:“母妃莫不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不用,皇儿可是有要紧的事跟母妃商量?”
岚贵妃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上首坐下,折腾了一上午,尽管韩奴为她按摩了一会儿,腰肢大腿仍然有些酸软。
莫子砚模样像极了岚贵妃,有一副好皮囊,就是性子不及岚贵妃沉稳。
莫子砚焦急地道:“母妃,刺杀再次失败,估计他傍晚之前会进宫,要不要派韩奴带人去截杀?”
岚贵妃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厉声道:“不行!别轻易用他们,若让那些个老臣知道了你用南诏的侍卫在梁国杀人,他们就有借口到你父皇那里谏言,让你遣返南诏的侍卫。”
“你自己好好掂量,是梁国的人可信还是南诏的人可信!”
岚贵妃疾言厉色,仿佛这事大如天。
莫子砚愁眉不展,“母妃,儿臣当然知道南诏的人更可信,母妃贵为贵妃,可你是南诏公主,那些个老东西没有一刻拿你当贵妃敬着,包括儿臣,就像咱们母子是南诏派来窃国似的。”
“他们没想过,儿臣身上也流着父皇的血液,儿臣也应该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听见莫子砚说他身上流着梁国皇的血脉时,岚贵妃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
“儿臣你刚才说他今日到都城?”岚贵妃话锋一转回到刚才的问题。
“是,儿臣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他正大张旗鼓地朝云梦城而来。”
岚贵妃唇角浮起一抹轻蔑与不屑,“回来又如何?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人了,也许早就尸骨无存,谁知道会不会来的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冒牌货。”
“母妃,您跟儿臣想到一起去了,太医院里有你的亲信,滴血验亲太医院是要参加的,儿臣过来就是跟您商量,从滴血验亲下手,只要父皇不认他,任他上蹿下跳也枉然。”
莫子砚越说越兴奋,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嗯,这事母妃去安排,你常去看看你父皇,学学二皇子,没事总往你父皇面前凑。”
岚贵妃现在是一眼都不想见到那个人,儿子要顺利继承皇位,虎符和玉玺得名正言顺地拿到手。
莫子砚不以为然,“母妃无需多虑,二皇兄他无心那位置,他整日结交一帮纨绔沉迷诗词歌赋,手里也没什么人可用,不足为惧。”
二皇上莫子谦是静妃所生,静妃出生在梁国有名的纳兰家族,父亲是文官,现在已经闲赋在家颐养天年。
纳兰家族里的男子世代从文,二皇子莫子谦也继承了纳兰家族的血脉,骨子里对诗词歌赋情有独钟。
母子俩商量完对策后都各自派了人去安排。
云梦城外,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守卫得知了消息后连忙进宫传消息。
队伍进了城门,见街道上有来来去去的行人。
南宫泽月勒了勒缰绳放缓了前进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