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翻江倒海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被布条封着。
江姝月猛地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背部好像是木板,咯得她整个后背生疼。
她想知道自己躺在什么地方,她微微动了动,手腕发麻动弹不了,脚踝也被绑着。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江姝月是一刻也忍不住了,意念一动,身子就躺在了空间的床榻上。
背部一挨着香香软软的床榻,她整个人都感觉舒服多了。
她抬起双手,只见两只手腕被麻绳捆绑着,手腕已经红肿。
还好把她的手捆绑在前,再看脚踝,仍然是用麻绳捆绑着的。
江姝月躺在床上微微侧身,她慢慢弯曲身子。
躺得太久,手脚麻木,身子几乎僵硬。
她像个蚕蛹似的卷曲了又伸直,如此反复几次后,她明显感觉身上血脉缓和了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可以坐起身了。
用力挪到床沿,双脚滑下床沿,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
隔壁屋里的药柜上才有能割开麻绳的匕首。
江姝月无法正常走路,只能像个兔子似的,一蹦一蹦地往前跳。
刚站起来,感觉头晕目眩,江姝月赶紧停下。
自己被人敲晕后定是又给她闻了迷香,感觉肚子空空如也,饥肠辘辘,江姝月这时候无比想念现代的手机。
自己究竟晕了多久也不知道。
萧京昭恐怕已经在四处寻找自己了,秋菊那丫头肯定会把眼睛哭肿。
岁岁回家见不到自己怎么办?
江姝月想到这里,心里焦急万分。
不行,她得尽快回去,想到自己一出空间仍然会出现在刚才待过的地方,江姝月就头疼。
她打起精神,再次向隔壁跳去。
药柜上那把匕首还是萧京昭送给她防身用的,十分锋利,据说削铁如泥。
江姝月跳过去,把身子靠在药柜上,用手指捻起匕首,刀刃朝自己方向,一点一点地来回地磨。
刀刃果然锋利,只消片刻,手腕的麻绳很快就被割断。
双手得了自由,江姝月都来不及查看手腕的伤,快速解开嘴上的布条,然后拿起匕首朝脚踝的麻绳挑去。
只轻轻一用力划拉了几下,麻绳解开。
江姝月挽起衣袖揉了揉手腕,手腕红肿得厉害,痛得她呲牙咧嘴。
她来不及抹药,走去温泉池旁洗手漱口,然后又走向灵泉池,捧起灵泉水“咕嘟咕嘟”地一连喝了好几口。
空间里有杂粮豆子,还有木块和炉子。
江姝月喝过灵泉水后感觉精神好多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脱身,实在无心想吃饭的事。
她好想泡一个澡再换身衣裙,想到自己出去还得躺在那木板上,她就歇了换衣服的心思。
抬步走向不远处的树林,解了人生三急再次回到屋里。
她从药柜里拿出一瓶解毒丸自己服用了几粒。
然后又拿出几个药瓶在药柜上一字摆开。
准备好一切,然后倾听外面的动静。
突然,有鸡鸣声响起,江姝月心下大喜,外面这时辰应该是黎明时分。
她意念一动,瞬间又躺在咯人的木板上。
四周仍然一片漆黑,那腐臭味太难闻了,江姝月只好再次屏住呼吸,用手四处摸索。
头顶木板,左右木板,好像是一口棺材。
尼玛!
江姝月摸完后就想爆粗口。
他娘的,外族婆娘把自己放棺材里了。
还有腐臭味,绑她的人难道是把自己绑来配阴婚?!
她记得有的地方存在配阴婚的风俗,前提是男女都是死人。
想到要把自己活埋,江姝月也顾不得害怕了,坐起来弯着腰用力掀开棺材盖。
还好这棺材盖挺薄,她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挪开了头顶的棺材盖。
随着眼前光线明亮起来,江姝月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她朝四周快速扫了一眼,一股寒气从背脊骨直往上窜,浑身汗毛倒竖。
我滴个娘,一间宽大的破屋子四面通风,里面放着几十口棺材,有的棺材年久朽烂,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江姝月不敢细看,尽量克服恐惧心理,用一只手掩住口鼻就爬出棺材就往外走。
走出破屋子一看才明白过来,这里是义庄。
不是被人抓了配阴婚?!
那绑她是为了什么?钱财还是……
一想到外族女子,江姝月恍然大悟,是有人惦记她手里的种子,大概率是桑国人雇人干的。
这时候天刚蒙蒙亮,四周杂草丛生。
不远处有几间瓦房。
放眼望去,义庄破破烂烂,外面是一堵围墙。
义庄的大门就在不远处的瓦房旁,江姝月推测绑匪这会儿应该在瓦房里。
她快步走到围墙边,踩着两尺高的杂草往大门走去。
她心里暗暗祈祷,希望那大门没上锁。
刚走到半途中,就见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还没看见人从门里出来,江姝月连忙闪身隐入空间。
一阵凌乱的脚步响起,一个男子说:“官道有人设卡检查,咱们恐怕一时半会无法成行。”
“万陵那皇帝小儿这会儿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这都是在咱们的算计之内,等他找个十天半月不见人影自然就把人撤回去了。”
“那不行,咱们总不能让那娘们在棺材里躺十天半月,再说这里太臭了,咱们得想办法尽快带她离开。”
说话的是两个不同的声音。
这时,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今天已经第三天了,我的迷香最多能管三天,那女人应该快醒过来了,你们等着,我去看看。”
“麻医快去看,人醒过来了把人带过来,若她不哭不闹,咱们就给她吃饭,若是不听话就灌一碗饭下去再把她迷晕。”
叫麻医的男子应了一声离去。
“咔咔”的脚步声远去。
一个男子冷声道:“一会儿让她先交待放种子的地方,这里离京城就一日的路程,老三你想办法混进城去拿出种子。”
“老大放心,那娘们细皮嫩肉的,只需要吓唬她几句,她肯定会老实交代存放种子的地方。”
两人话音未落,麻医就跑了出来,“不好了,人从棺材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