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心事重重的走在一条铺着鹅卵石的清幽小路上。
狗皇帝诚心针对他,他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想着,沈子矜低眸看去手中的奏折:“想的太多,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嗨!你看看它怎么样?”十七皇子萧北焰将一条黑白条纹的花蛇险些没怼在沈子矜的脸上,给他看。
沈子矜声音都跟着颤了颤:“好可爱,拿远点。”
他一眼就确定眼前的半大孩子,就是内官口中所说的小魔王,惹不起。
萧北焰把花蛇缠绕在胳膊上:“你是谁?说话还蛮与众不同。”
沈子矜拱手:“臣礼部尚书沈子矜。”
萧北焰点头“噢”了声:“是国公府的那个病秧子。”
沈子矜轻笑道:“十七王爷还挺会给人起外号呢,真有才。”
书是白念了,如此没有礼貌。
嗯?念书!
萧北焰难得谦虚一次:“不是我起的,是我皇兄,他说你是病秧子。”
沈子矜只是笑笑。
见此,萧北焰:“你不在乎被人在背后骂你?”起外号属实就是在骂人啊!
沈子矜眼梢一挑:“臣向来不在乎别人在背后如何骂臣,因为臣也骂了不少人,更何况他们也未必有臣骂的难听呢!”
萧北焰静了片刻,忽然笑起来:“你这人好有意思。”
沈子矜:坏了,这小魔王盯上我了。
“哎哟喂,沈尚书让老奴好找!”王公公一脸不乐意的过来,看到被假山遮住的萧北焰后,忙换了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十七王爷也在哈,一段时间不见,十七王爷又长高了不少。”
萧北焰吊起眼梢:“一段时间没见王公公,我以为你死了呢。”
沈子矜笑出了声。
王公公老脸都绿了,但也不敢对萧北焰造次,他瞪向沈子矜:“皇上宣沈尚书去御书房。”
沈子矜拱手朝萧北焰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王公公恨不能把腰弯到脚面上,对萧北焰施了一礼,忙快步跟去了沈子矜。
萧北焰把手腕的上花蛇丢掉:“我现下不想玩你了。”
沈子矜拿着奏折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王公公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你走那般快做什么!”
沈子矜:“皇上不是宣我吗,我哪里敢怠慢。”
他说着,脚步又提了速。
王公公气呼呼道:“老奴看你就是诚心的吧。”马上又道:“你以为老奴愿意看到你,看到你老奴就不爽。”
沈子矜:“看我不爽,你可以去死。”
这种宦官一向是狐假虎威,皇上不喜欢的人,他就会狠狠打压,去欺负。
可惜,他欺负错人了。
萧怀廷手中握着一本奏折,却也并未去翻阅,此刻他视线落向殿门的方向。
“咳咳咳……”沈子矜嘴上捂着帕子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王公公被累的满头大汗。
萧华廷放下手中奏折:“王公公给沈子矜看茶。”
沈子矜朝王公公扬了下下巴。
王公公被气的咬碎一口老牙,去为沈子矜倒茶。
萧怀廷询问沈子矜:“沈尚书不舒服,朕命人去宣御医?”
沈子矜拿开嘴上的帕子,忍着咳嗽:“谢皇上,臣无碍,臣怕皇上久等,只是走急了。”
不等帝王说话,王公公急道:“皇上,沈尚书是想甩开老奴,所以走的急了。”
沈子矜低眸不语,却把委屈写在脸上。
萧怀廷扫了一眼王公公,警告他:“多嘴。”
王公公不敢再吱声。
偷眼瞪了沈子矜一眼:你是会玩宫斗的。
可这些都是后宫妃嫔做的事。
这辈子你只能做监下囚。
届时你被皇上收监,老奴怎么报复你的。
沈子矜喝了一口茶水,将咳嗽压下去。
萧怀廷不再浪费时间,步入正题:“沈尚书可想好办法解决东越国借款一事?”
沈子矜:“想好了。”转瞬问他:“皇上,东越国可只是国库空虚,百姓无灾害,生活富足?”
萧怀廷:“虽比不上我国,但百姓生活安稳,还算富足,这个时候不是收取赋税之时,东越国皇上却要为太后建造避暑山庄,平时花销又不知节制,自然不会有钱。”
“倒是个孝子!”说完,沈子矜看向帝王:“皇上不想借款给东岳国帝王,又想给自己留余地,那就帮助他学会怎么筹款。”
萧怀廷轻轻咀嚼:“帮助他学会筹款?”
沈子矜点头:“对,让他向东越国手头富裕的百姓,商贾等借款。”
萧怀廷认真听着沈子矜讲解。
沈子矜继续道:“以国家的信誉发行一批,嗯,就叫荣宏券吧,如此百姓们放心,再给予一些利息……”
这次他还得感谢遇到了萧北焰,让他想起学过的知识。
萧怀廷分析着沈子矜说的方法的可信度,结果可想而知。
“沈尚书好法子。”帝王不得不夸赞道:“聪慧的很。”
沈子矜含蓄道:“皇上过誉。”这是知识的力量。
他又道:“皇上不用将给臣升职加薪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当随口说说便是!”
王公公白眼都翻上了天,这哪里是不让皇上给他升职加薪,分明是提醒皇上别忘记了。
萧怀廷:“朕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岂能不作数。”盯着沈子矜一双狡黠的桃花眼:“还要赏赐沈尚书想出如此好的法子。”
他说着, 吩咐王公公:“通知内官,到国库取十匹浮晕锦、夜明珠五颗、白玉吊坠一对、古瓷花瓶两只。”
“老奴遵命。”王公公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着沈子矜。
沈子矜行臣子礼:“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怀廷说完,又道:“至于官位,朕需要考虑,寻个适合沈尚书的职位,需要等等。”
沈子矜恭敬谦卑道:“臣一切听凭皇上安排。”
官位他不在乎,他只在乎钱来的多。
萧怀廷看进沈子矜眼底隐藏的那份得意,气郁的朝沈子矜摆了摆手:“今日是沈尚书初次上职,你身体病弱,需要适应,早退吧。”
帝王被气的不想看到沈子矜那张比花儿都夺目的面皮,便想将人撵走了。
“谢皇上体恤。”
沈子矜行了告退礼,脚底抹油的愉悦离开。
见此,萧怀廷一手扶额:“冲动了。”
沈子矜去时是一辆马车,回来时是两辆马车。
管家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他家主子这是又被皇上赏赐了。
不由感叹道:“自从主子上个月从重病中苏醒,跟变了个人似的后,国公府便再度辉煌起来,被皇上重视起来,主子当下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
沈子矜下了马车,听到管家的话,暗道:什么红人,跟仇人似的,想方设法坑害我。
沈子矜身体劳累,被管家搀扶进卧室,便躺在床榻上休息了。
没一会人就睡过去。
这一觉,人一直睡到天黑才醒过来。
沈子矜摸出枕头下的日记本,拿起笔,开始写日记。
【这个御前,我断不能再做了,今日是幸运逃过被狗皇帝刁难一劫,可明日后日呢?怕是就没那么幸运了,所以我要……工伤,还是皇上是罪魁祸首,如此他只能让我回府歇着,我身体病弱,歇起来就没时候了。】
日记的正本那头,候在帝王身旁的王公公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道:“沈子矜他居然敢碰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