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涌起一阵莫名滋味。
要是,没有发生最近的这一切该多好。
我和她的日子便还是那么平淡却又温馨和幸福。
只可惜,现在,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她在演戏,她也极有可能知道我在演戏,我们却又各怀鬼胎,不得不把戏继续这样演下去,直到某一天,再也不能不捅破那层窗户纸。
我轻轻的进屋,轻轻的关门,轻轻的换了鞋,又轻轻的去向卧室,再轻轻的打开卧室门。
卧室里也没有开灯。
静静的,窗外的夜色如水一般泻了进来,洒在地上,也洒在那边我和老婆的那张宽松大床上。
我老婆果然如我预料的一样,长发如水,穿着宽松的睡衣,露着如雪的肌肤,躺床上却没有睡,一直在等我。
“老公,你回来了?”见我进来,她柔声笑道:“今晚没喝酒吧?”
“嗯,”我一边轻轻关上卧室门,一边点头对她笑道:“老婆的话,我一直句句都听,既然答应了老婆戒酒,我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老公,真是委屈你了,去洗个澡吧。”
“不委屈,只要是老婆让我做的,我都不觉得委屈,别说戒酒,就连为了老婆戒色,我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谢谢老公理解,相信老婆,老婆让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这个家好,还有,等你这次出差回来,也许,我就可以好好的加倍报答你了。”
说到“报答”两个字时,她的脸上,竟然不经意的便飞起两抹浅浅的羞涩而又好看的红。
“嗯,我期待着呢。”
我点点头,一边笑看着她,一边去向那边的浴室。
“等等……”
她却忽然叫住我,还掀开被子,从床上翻身起来,快走几步到得我身边,并且将长发如水的脑袋靠了过来,睁大眼睛对着我。
“老婆,怎么了?”
我奇怪的看着她。
“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愣,道:“啥?”
“好像是唇印,而且,还吻得很深,连没有开灯,只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夜色,我都能看到暗红的好大一片。”
“啊?”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忙道:“怎么可能,老婆,你可别开这种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呢,老婆跟你这么多年了,有开过一次这样的玩笑吗?不信,我这就开灯,你对着那边梳妆台前的镜子照照。”
我老婆边说,还真边把灯打开,然后,又一把将我拉到了梳妆台前。
对着镜子里的我自己,我忍不住就更加惊得睁大了眼睛。
只见,我的脖子上,竟然真的有唇印。
而且,那唇印特别的深,特别的鲜艳。
更而且,还不只有一个,我的脖子左右两都各有一个。
就好像两块无比鲜艳却又大小和形状各异的草莓印在了上面那般!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在电梯里把那胖子男人当了王大头,更加左右拥抱把梁芳和崔主管搂得紧紧的对他炫耀时的情景。
当时,梁芳和崔主管都感觉到了我手掌传递给她们的信息,都更加把娇柔的身子贴我贴得紧紧的,把长发飘洒的脑袋也靠了过来,甚至,把脸也贴在了我的脸上。
敢情,就是那个时候,她们一左一右的在我两边的脖子上深深的留下这两块草莓印的。
只是,我当时,只顾着把那胖子男人当了王大头,一个劲的把脑袋扬得高高的得意和炫耀,却半点也没有感觉到。
此时此刻,我只是能悔之晚矣,什么都被我老婆看见了,铁证如山,我竟是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更糟糕的是,我和梁芳还有崔主管什么都没有做,而我老婆却跟那个胖子男人什么都做了,还染上了病,又把病染上了我,我却还没抓住我老婆的把柄,我老婆却反而先把我抓住了!
但,我到底是我们江城分公司的业务精英,职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心理素质还是相当过硬,反应也比一般人要快。
我很快,便有了主意。
与其遮遮掩掩,惹我老婆猜疑,更加让她认定我做了亏心事,我倒不如直接坦白,反正,我确实跟崔主管和梁芳什么也没做,我也就没必要心虚。
“哦,”我一边拿手擦拭脖子上的唇印,一边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
“呵呵,是吗?”我老婆讽笑道:“我且要听听我的国民好老公要对我做何解释,老婆我可是火眼金睛哟,早就一眼便看出,你这两个唇印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感觉,她似乎并没怎么生气。
她只是好奇的那种。
看来,她其实还是信任我的。
当然,她也许,更多的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但,无论如何,我都更加不紧张了。
“你还记得我们公司有个叫王大头的吗?”
“记得呀,你又不只一次对我提起他,而且,你说,他自己娶的老婆又胖又丑又老,还比我们早结婚几年都到现在还没一儿半女,他便特别嫉恨你,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嘛?只是,你这脖子上一左一右的两枚唇印与他又有啥关系,你不会告诉我,是他给你吻上的吧?”
“老婆,恶不恶心呀?你怎么这么说呀?搞得我都想吐了,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性取向有多正常呀,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取向有问题,也不可能跟王大头那样的吧,哇哇哇……”
我按了按胸口,真的差点呕吐起来。
她忙一边给我轻轻的拍背,一边忍俊不禁花枝乱颤的笑道:“我开玩笑的呢……”
“开玩笑也不能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呀,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忽然想起件事来。”
“什么事?”
“记得你上次出差才回来那天晚上,告诉我,跟你一起出差的女同事染上了不干净的病,而且,你还担心她潜伏期的时候传染给了你,你又传染给我。”
“是呀,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呀?”
“你说那种病很容易通过接触传染,而且,她还在潜伏期的时候你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可我听说,那种病的传染途径只有一个呢,就是那种事。”
“你听谁说的?”
她居然很有意思又很好看的笑了起来。
就好像,她半点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