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赵如锦冷哼道。
霍翎就知道她心软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轻笑了下,随即将人压在廊边柱子上,一手捧起她的小脸。
四目相对,赵如锦清晰的看着霍翎那双锐利而深邃的眸子渐渐变的温柔,染上了点点爱意和期待。
“我想吻你,可以吗?”
高大的男人替她挡住风雪,他的身后是一盏盏在风雪里亮起的灯,大氅抬起,暖意将她裹挟,却也将她困在这披风与柱子之间,不得逃离。
他粗粝的指腹已经摩挲上她的红唇,气息交织,红唇越发贴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温暖的体温,和弥漫在二人之间的香气。
霍翎眼眸染上了欲\/色,但他还是想征求她的意见:“可以吗?”
赵如锦心绪杂乱,她有心想抵抗这种暧昧,可霍翎却低头咬上了她的耳垂,那莹莹幼白未曾点缀首饰的耳垂被他一咬,瞬间如天边霞云通红不已。
喘\/息之间,霍翎的吻贴着脸往下,在她侧脸脖领处流连,仿佛她不答应他的话,他便一直勾着她的敏\/感处不放开。
赵如锦全身发软发热,莹莹眸光水珠晶莹透彻,实在是无法拒绝他的勾引,迷迷糊糊便点了头。
红唇相贴,霍翎咬开她饱满诱人的唇瓣,他吻的极温柔,如沐化春般勾着她一点点主动,然后彻底沦陷在这份温柔下。
许久之后,他抱起怀中的小妻子,轻笑一声,大步往锦绣院走去。
灯火明媚,漾着淡淡的光纹。
急急风啸覆梅花,红帘帐下翻云海。
几近三更,锦绣院的灯光仍未熄。
翌日,赵如锦扶着腰在丫鬟的搀扶下起床,某个吃饱餍足的男人早已上朝去了。
“同样是人,他怎么就那么有劲呢?”
赵如锦想不明白,凭啥她就一副被吸干了的模样?他熬夜却还能有精神上朝?
腊月十一,盛和江上举办花会,无数才子佳人赴约,琴音袅袅,萧声簌簌,此繁华盛景,也不过一年一回。
盛和船上,不少达官贵人携亲朋好友占得一处包厢观赏,霍翎与赵如锦亦是如此。
这艘耗时最长,修建最大的盛和船,是庆德帝名下最豪华的一艘。
花会开始前,盛和船还需连接不少精致宽阔的船只,在盛和江上连成一片灯光璀璨的江河陆地。
花会并非真的赏花会,赏的其实是美人。
当年的赵如锦与楠华“并蒂莲”这个称号,便是在这一年一度的花会中推崇而出。
当然她们能参赛,是因为那年还未曾有过明确的规定订婚之女不能参赛。
自她们过后就不同了,因为她们当年的胜出让不少女子觉得不公平,故而从此便有了规定已订婚女子不能参赛。
很早之前,花会是几个纨绔子弟单纯想赏美人而弄出来的,后来因为某个女子借助盛名一跃嫁入世族高门,这才逐渐演变成了展示才艺。
故而,花会又被称为相亲大会。
只是相亲大会太过俗气,没有人明着这般叫罢了。
但这并不妨碍貌美女子与才子们的热情。
花会还未开始,盛和船上所有包厢已经被预定下来。
作为顶尖世族子弟,霍翎与赵如锦所预定的包厢是最好之一。
“可有喜欢吃的东西,我叫元晟下去买。”霍翎接过赵如锦身上的披风,挂在一旁架子上。
赵如锦正要说话,忽然瞥见楼下招呼众人抬轮椅上船的沐酒儿。
她眸光微顿,紧接着又看到后面走来的庆德帝与灵妃,身后还跟着不少大臣侍卫,几个皇子公主携夫人驸马也打趣嬉笑跟着。
霍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微服出巡的皇帝,两人对视一眼,拿起披风赶忙下楼。
“待会你紧跟着我,不要离皇上太近。”霍翎边走边道。
花会人多杂乱,容易出事,赵如锦心底有成算,点点头作应答。
下楼的可不止他们二人,在庆德帝踏入盛和船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了手中之事,朝着前方跪拜。
庆德帝摆摆手,脸上挂着爽朗的笑:“不必行礼,该如何就如何。”
他目光扫过众人,落在霍翎身上,拍拍他肩膀:“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早早就下了朝,原是美色误人。”
霍翎笑笑:“姑父,这可不叫美人误人,这叫夫妻恩爱。”
众人震惊的望着霍翎,好胆啊,都敢跟皇帝开玩笑!
几个皇子见怪不怪,霍翎与他姑母长的有几分像,皇帝虽说爱美人,可对唯一的先皇后却是时常惦念,更对霍翎极为宽和,就连瑾王都没有这个待遇。
无他,谁让瑾王长的像皇帝。
就连先皇后那洒脱灵动的劲都没能继承。
皇帝睹物思人,每每看到霍翎,态度都会软下来。
开个玩笑怎么了,他小时候打了皇子也没见皇帝多怪罪他。
皇上听了果然高兴:“好,夫妻恩爱,也好早日生个小世子,可别学你表哥,一把年纪了连个侧妃都不纳,让我连孙子都没得抱。”
大皇子与三皇子听了这话,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他们两个膝下的孩子不在少数,偏没有一个能让皇帝中意。
瑾王都残废这么多年了,谁知道还能不能生?
父皇未免太偏心!
当事人瑾王坐在轮椅上,承受着来自身后皇子的冷眼,十分淡定道:“那您还是别奢望了,这事早着呢。”
皇帝一噎,他就知道这孩子也就剩下个外表骗骗人,怼起人来也是个不遑多让的主儿!
灵妃见他们半天不动,柔软胸脯靠在皇帝手臂上蹭了蹭,撒娇似的摇了摇:“皇上,您今日不是要带臣妾看花会吗?这都快要开始了,咱们走吧。”
对于新纳的爱妃,皇帝还是很宠的,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见她羞涩躲开,顿时大笑:“好,那就走吧,灵妃在京城没甚好友,赵氏你与她年纪相仿,倒是可以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