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锦朝霍翎挑眉。
霍翎唇角微抽:“我该记得你吗?”
少女盈盈一拜,姿态优雅:“小女子姓秦名浅,四年前您在凉城救过我一命,若非您出手,我便被马贼劫走了,这么多年来,您应该不记得我,但我仍记得将军的救命之恩。”
霍翎随意点头,他救的人多了去了,从没有放在心里。
转头对赵如锦柔声道:“绵绵,京城发生了如此大的事,今夜恐怕不太平,我先送你回府吧。”
赵如锦笑着点头,看向那少女,温声提醒:“你身边没带侍卫的话,也早点回去吧。”
秦浅目送他们离开,下人和丫鬟很快就找了过来。
瞧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丫鬟连忙上前:“小姐,你怎么在这?怎么不等等奴婢。”
秦浅痴痴的望着前方,开心的笑着:“铃铛,我见到他了,只可惜他已经成亲了。”
铃铛轻叹,扶着她家小姐离开:“您为了那位将军千里迢迢来京城投奔那些吃人的亲戚,受尽冷眼,对方却早已娶妻,值得吗?”
秦浅眸色坚毅,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很是冷淡:“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下次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
铃铛浑身一怔:“是!”
“你说,圣上这次大选,霍将军是他的侄儿,会赐予秀女给他吗?”
铃铛瞧见自家小姐眼底病态的异彩,害怕的低下头。
“奴婢不知。”
“罢了,回府吧。”
夜色缭乱,寒风凛冽。
赵如锦回了府邸,瞧见等他们的周晓与苏文轩,脑海里的复杂思绪便被她抛之脑后,上前问道:“你们二人可有受伤?”
周晓摇头:“霍大哥呢?”
“他被皇上叫进宫了。”
赵如锦说完,示意苏文轩先回去,自己则拉过周晓的手,坐在榻上:“周姑娘,你身子最近可还好?”
周晓有点警惕的躲开她的手,眼神飘虚:“你想对我做什么?我跟你说啊,我最近没闯祸,也没有告你的状,我乖的很。”
赵如锦红唇勾起,剪瞳微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可不可怕,你自己不知道啊?”周晓嘀咕。
赵如锦也不意她的话,继续朝她眨了眨眼:“是这样,我想问问你,世子他在边境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他?”
说起这个,周晓双眸顿时放光:“没错没错,我跟你说,边境有大半的富贵人家的闺女,都喜欢霍大哥,我曾经还劝他赶紧娶一个,我好进去当小妾,那么有钱的姑娘啊,随便漏点,我这辈子都够用了。”
赵如锦:“……霍翎缺你钱了?”
周晓给了她个无语的眼神:“缺不去缺的,你们夫妻两不清楚啊?”
吃穿用度是无一不精,但要说零花钱吧,也就和府中的姑娘月例差不多。
虽说没亏待过她,但多余的也没有。
赵如锦掏出一锭银子放桌子上,周晓眼睛瞬间像镶嵌了金子似的,闪亮惊人。
“这样,你跟我说说霍翎在边境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姑娘,或者说相处比较亲近的,说的好,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她不知道霍翎有没有查过这五年里她在京城发生的事,但她很少会问霍翎在边境之事。
今日见到那位秦浅,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对霍翎在边关之事太不了解。
周晓不一定能知道他在边关发生的其他事,但对靠近他的女子绝对一清二楚。
今日问她,也是想着万一以后来个与霍翎关系不错的女子,她也好有心理准备。
当然,她也承认,今日之事确实让她有点心情不愉。
“这个嘛……”周晓有点为难:“不如让霍大哥亲自跟你说?”
“不,有时候旁观者才清。”
让他本人说,其中忽略的东西可太多了。
周晓眼睛转了转:“那我要是说了,你可别生气?”
赵如锦抿了抿唇:“不许添油加醋。”
周晓嘻嘻一笑,偷摸将那锭银子揣怀里:“其实吧,我跟着霍大哥的日子也不算久,也就三年,但想要嫁给他的人那真是太多了。
其中有一个,追霍大哥比我还疯狂,什么下药、英雄救美,那手段是层出不穷,霍大哥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加之进不来军营,就不了了之了。
你要问与霍大哥关系最好的女子,也有,就是那个姓沐的,天天叫你嫂子的那个……哎哎,你别抢我银子!”
赵如锦一把从她怀里抢过,淡淡开口:“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你就说,有没有人联系过你?”
周晓心虚:“……有。”
“谁?”
“秦浅。”
“是她?”赵如锦拧眉。
“哎呀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周晓趁她不备,立刻将银子抢了过来。
赵如锦瞥了她一眼:“所以你与她联系多久了?”
周晓:“没多久,她这人我看着还行吧,家里是富商,因为遭了马贼,她爹娘都去世了,叔叔伯伯都想要她家财产,但她自己还挺有手段的,上个月变卖了财产来到京城投靠了她母亲这边的亲戚,我与她联系纯粹就是个意外,是她见到我丫鬟身上荷包了,那只有边境才有卖。”
“咋了,她也想进府当妾?”
赵如锦瞪了她一眼:“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当什么妾,行了,你回去吧。”
周晓不明所以,走到门口突然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胖脸:“我才不丑!”
赵如锦:“……”
洗漱后,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也没睡着,不知等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
“夫人可睡了?”
“回世子,没有,应该在等您。”
霍翎心想,难道绵绵真的吓着了?
他赶紧沐浴了进房间,见她侧躺着看不清神色,顿时嘴角微扬从后面抱住人:“绵绵,在等我?”
赵如锦转过身,清凉的指尖在他的腹肌上打圈,轻佻的往上摸去。
霍翎眼神一暗,控制不住的抓住她的手按在两侧,覆在身下激烈亲吻。
唇齿间传来的暧昧在宁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要不是她说想怀孩子就不能每天都做那种事,至少得隔一天,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许久过后,他抱着人轻笑:“怎么了,真吓着了?是我太过凶狠了吗?”
上次她一个人反杀两人,也没见她多害怕。
她这样,难道是在害怕他?
霍领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对付敌人向来斩草除根,世人都道他狠厉,可他不在乎。
他唯一的在乎的,便是绵绵,她绝对不能害怕他。
霍翎眸中翻滚出一丝戾气,压制在心底的病态占有欲渐渐涌溢而出,握着她腰的手也开始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