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一直都心灰意冷了,太子殿下都不愿意,让她在身边伺候了。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去害烁华郡主呢?她根本没有理由啊?而且,这不是更加,让太子殿下讨厌她吗?
太子殿下已经,给她下了死命令,不许她在回东宫伺候了。
如果没有他的首肯,她以后再也不能,回去伺候。
所以她现在,只能尽心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这样还能在宫宴,或者太子殿下来,看皇后娘娘的时候。
她还能远远的,看上太子殿下一眼,又或者时间长了,太子殿下知道了,她的悔改之心,便重新让她回去伺候了。
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害烁华郡主,还有她身边的人呢?
那不是自找死路吗?她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哥,我承认,我很讨厌烁华郡主,甚至恨她,也害过她。
但是,我更喜欢太子殿下,但是我上次做错了,事情之后,被太子殿下知道了。
太子殿下就不许,我回东宫伺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明知故犯呢?
在这两者之间,我更怕被太子殿下厌弃,所以我宁肯,爱屋及乌,也不会去害烁华郡主呀,你明白吗?”
如果她继续,去谋害烁华郡主,那不是公然和太子殿下作对吗?太子殿下本来就不喜欢她,那她这样做,不是更招他嫌弃吗?她没有理由啊。
听到燕雨这样说,燕云的理智也渐渐回笼,只是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我送给你的簪子呢?我送给你的那个东珠簪子呢?你作何解释?”
“那个簪子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簪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也不知道,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了。
“哥,你问这个做什么?”燕雨不解。
她只是知道了,烁华郡主和舒心出事了,但是具体的情况,她不知情。
看到燕云那心如死灰的脸色,她的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与她的簪子有关吗?
“不见了?呵。”燕云的心里,又是一沉。
他面容苦涩,十分无力:“你知不知道?在舒心出事的地方,还有烁华郡主出事的地方,发现了我送给你的那支簪子,你既然说了不是你,我也相信你,那你跟我解释一下,那一只簪子,又是怎么回事?你的簪子,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裴修白身边的人,把那支簪子呈上来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送给燕雨的。
那个东珠,是他仔细挑选的,款式也是他亲自点名要的。
那年打了胜仗,他第一时间就回到,京城的店铺,用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了那一只簪子,送给了燕雨。
他又怎么会,不认得自己妹妹的东西呢?
这么多年,燕雨一直都留在身边,因为簪子珍稀的缘故,燕雨很少佩戴,只有偶尔出席,重要的场合,燕雨才会佩戴,其余的时间,都放在自己房间。
听到燕云这样的话,燕雨心里也有些惊讶,原来真的和簪子有关。
“你送给我的那只簪子,很早就不见了,我进了皇宫,那支簪子还带在我身边。可是,最近这段时间,突然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荷花池啊?哥,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我真的没有做过,我也没有害舒心,我更没有害过烁华郡主啊,你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燕雨此时,心里也有些慌了。她的簪子,居然出现在了荷花池,那这不是把线索,都往她身上指了吗?是谁?是谁要陷害她。
簪子不见了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哥,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想要拉我当垫背的,一定是。”
她和烁华郡主,有过私人恩怨,在外人眼里,也会以为是她,挟私报复,所以才会有人,想要害她,来当这个替罪羊。
“不见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了?”
燕云烦躁的抹了一把脸,表情十分忧愁。
“燕雨,你知不知道?裴大人还带了其他的证据,是几根丝线,这个丝线只有凤仪殿,还有寿康殿的一等宫女才有。你也是一等宫女,裴大人他们已经,拿着太子殿下的令牌,去凤仪殿和寿康殿搜查了。
如果说那个簪子是你的,你又说簪子不见了,那么就是有人,想要陷害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丝线,也会在你的衣服上找到。”
这种种证据,都指向了燕雨,他看向燕云,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可是,真的不是我啊。”燕雨也急了。
“妹妹,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不许有任何的隐瞒,此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这一切的证据,全部指向燕雨,他迫切想要知道,燕雨的回答。
燕雨摇了摇头,并竖起三根手指,言辞诚恳:“哥,真的不是我,我发誓,要是这件事情,和我有关,我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她也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就和她有关了啊。
“你说不是你,我就信。我是你哥,我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那就是有人要陷害你了,想让你为这件事情背锅,对方摆明了,就是要置你于死地。
这种种证据,全部都指向你。我们又该怎么办?你知道太子殿下,有多在烁华郡主。这一次烁华郡主出事。
太子殿下发了好大的火,一定要揪出凶手,太子殿下从来都是只看证据,不讲情面。如果这些证据全部都指向你,你又无法辩驳,你又该怎么办?我又该如何救你。”
燕云垂着头,浑身无力,按照裴修白和墨影的进度,还有眼下的情形,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抓捕燕云了。
到底是谁,想要燕云顶罪,又是谁?想要瞒天过海呢?为什么,要选中他的妹妹。
燕云一个大男人,想到这些,眼中不免泛起了泪花。
如果,燕雨无法自证,又该怎么办?
看到他这个样子,燕雨的心里,也不好受,满是酸楚,她抱住燕云:“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没有那个胆子,我不敢啊,真的不是我。”
燕雨无措的抱住燕云。
燕云这个态度,足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陷害她的人,知道主子最相信证据,所以才会这样做。
他们就是笃定了,主子看到证据,会不留情面的处置她,此事也就了了。
现在的证据,都指向她,如果找不到,能证明清白的证据,那么她难逃一死。
就算主子不处置她,陛下和烁华郡主,也不会放过她的。
此事,需要有人付出代价,而算计她的人,已经选好了这个人选,就是她。
“我知道,我相信你,你让我想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做?”燕云,拍了拍燕雨的肩膀。
主子的脾气,他们最清楚不过了,此事如果证据齐全,那么燕雨,难辞其咎。
而此时,裴修白和墨影一行人,也回到了青玄殿。
经过秦时宴好一番安抚,又喝了安神汤,虞书意才渐渐入睡。
渺渺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进来:“太子殿下,裴大人他们回来了,正在正殿候着。”
“嗯,看好你家殿下,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正殿。
“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行礼之后,几人就将自己搜到的东西,放在了秦时宴面前。
“太子殿下,微臣等搜到的证据,都在这里了,这些东西的主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燕雨。”
听到这样的结果,秦时宴一点也不惊讶,其余几人见他这样,也不由得好奇,怎么看太子殿下的样子,好似早就知道了一样。
看到桌子的那几样东西,秦时宴起身,一一拿起来查看。
有燕雨的日志,还有使用,厌胜之术的小人,刻了虞书意的生辰八字,以及和舒心的过往信件。
信中还提起了,那一支东珠簪子,是燕雨给舒心的,那是他们之间的交易,是收买舒心的东西。
案发的时候,应该是被舒心带在身上,才不小心掉落了。
种种迹象,都说明了,此事与燕雨有关。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淡,他将看完东西放在一旁,坐回椅子上,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墨影,去把燕氏兄妹带回来,若他们不从,留活口,一定把人带回。”
燕云去乾坤殿,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他去做什么了,秦时宴已经能够想到了。
墨影神色复杂。
“主子,此事会不会……”
墨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时宴打断了。
“去把人带回来。”
“是。”最终墨影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裴修白你如何论断?”
“回太子殿下,以微臣的看法是,人证物证俱全,此事十有八九,是燕雨所为。只是这些证据,都是指向燕雨的,想必和燕侍卫无关。”
虽然说燕侍卫,平日里为人大条,但是此等事情,他理应不会做。
他又看了一眼秦时宴,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太子殿下,微臣觉得此案查的,太过顺利,还有一点就是,证据太过充分,实在惹人怀疑。如果真的是燕雨做的,她怎么会蠢到,留下这么多的把柄,等着我们去查。而且,燕雨跟在您身边多年,武艺高强,心思也细腻,她会留下,这么显眼的证据吗?这一点,根本解释不通,这一切也太巧了。”
燕雨和燕云是双生兄妹,两个人从小和,秦时宴一起长大,他们的秉性,是无论如何,也差不到哪里去的,可是这些证据,全部都指向燕雨,实在是无法让人信服。
秦时宴不由得,多看了裴修白一眼,原来他不蠢。
秦时宴点了点头,眼神晦暗不明:“烁华醒了,她亲口与孤说,推她入水的人是燕雨,她受了很大的惊吓,但是却一再表明,此事是燕雨所为。”
如果这些证据,查的太过顺利,那么烁华的说法呢?
“烁华不会冤枉燕雨,只能说明一点,她落水之前,真的见到了燕雨。”
秦时宴和裴修白,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之间心照不宣。
青玄殿门口,墨影一出来,就看到了燕云和燕雨,松了口气,幸好他们没逃,没有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他板着脸走上前,看向燕雨:“你……”
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下去,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燕雨,只是说道:
“主子要见你们。”
看到墨影的眼神,燕雨问他。
“墨影,难道你也觉得,是我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你也要怀疑我吗?”
燕雨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影。
墨影没说话,眸色里的复杂神色尽显。
“呵。”燕雨冷哼了一声,不再与他多说半句,先一步踏进了青玄殿。
燕云和墨影,跟在她的身后。
“搜到的证据全部和燕雨有关,基本能论断,此事和燕雨,逃脱不了干系,你们自己做个心理准备吧。”
“已经猜到了。”燕云点头,从看到东珠簪子时,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燕雨虽然走在前面,却把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不卑不亢的说道:“清者自清,太子殿下自会论断。”
他们一进殿,秦时宴和裴修白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看着秦时宴的身影,燕雨只觉得鼻头发酸,她走上前,跪在秦时宴面前:“主子。”
“主子,这件事情有问题,还请主子明查。”
燕云也一起跪在她身边。
秦时宴转了转,自己的扳指,眼神耐人寻味。
“烁华说,她落水前,在荷花池见过你,她说是你推她入水的,你怎么说?”
燕雨一听,顿时懵了:“主子,今早我是有路过荷花池,但是我根本没有见过烁华郡主,我更不可能,推她入水啊,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啊,属下冤枉啊。”
她路过荷花池,是去制衣司,领新到的春装,只是从荷花池,路过了一下而已,根本没有停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