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躺落地,捆在她身上的绳索松绑,笼罩的黑布被揭开。
尤妙人眼前再次能视物,她已置身在一处房间内。
烛光闪耀,富丽堂皇,各式金器玉器琳琅满目摆放在博古架上,墙上挂满了历朝历代的名家书画,小几上的茶具都是特供瓷器,单单一个房间便如此奢靡。
她的面前还站了两个黑衣人,在等候任务交接。
没一会儿房间正门大开,尤妙人看到嬴奕着一身明黄绣蛟龙纹金丝滚边的太子常服踏步进来。
“孤的美人儿,你可让孤好找啊!”嬴奕心情大悦,展开臂膀朝尤妙人走近。
尤妙人坐在地上,衣衫凌乱带血,发髻散开,脸上也有血和泥混合的脏污,她这副模样看在人眼里丝毫不减她的美貌,反而更添了几分弱质楚楚的可怜相。
嬴奕看到她脸上的疤痕果然是假的,心下更加激动,免不了责备他派去掳劫她的下属,“孤不是吩咐不准伤到美人儿一分一毫,你们怎么办事的?”
黑衣人跪地,“属下该死!”
“统统滚出去领四十鞭!”嬴奕将人赶出去,房间里只还剩两个婢女。
“太子把我爹爹怎么样了?”以前尤妙人只知道逃避嬴奕的纠缠,这次逃不过她就直面他。
“美人儿的父亲大人,孤怎会无礼,从平侯自然是在上京好好待着。”嬴奕眼神直勾勾在她身上打量,不像在说假话。
尤妙人松了一口气,爹爹无事便好。
就算嬴奕只是假意用她爹爹来威胁她,逼她上了当,她也不后悔。
“我这是在哪儿?”尤妙人强自镇定。
“孤特意给美人儿准备的暖情乡。”嬴奕凑她极近,言语亵渎。
尤妙人侧过脸想逃开,嬴奕嗅到她身上散发的幽香,再看她纤细的脖颈,脏污掩映下雪白的肌肤,惹得他小腹一紧,恨不得立即将她欺在身下。
“来人,给小美人梳洗干净,然后送到孤的寝房里。”嬴奕已经等不及了。
两个婢女将尤妙人架出房间,门口还有四个婢女等候,几人一起将她按住,尤妙人的身体完全不听她使唤。
她被带到浴池边,几个婢女强行剥掉她的衣裳,将她按进水里。
“走开!不要碰我!”尤妙人不喜欢有人碰她,尤其是陌生人。
“姑娘被太子殿下看中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福不福的,我是宁王妃,是太子的弟媳!”尤妙人故意大喊大叫闹出很大的动静。
几个婢女没再说话,但也一点没露出诧异的神情。
尤妙人在水里扑腾,整个梳洗的过程中都没有惊动到其他人过来,尤妙人推测她不是在东宫,这里一定是太子在上京城附近的别苑。
有人来救她的可能性渺茫,躲了这么久终是躲不过,她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美貌给她招来祸端,反之美貌就是她的武器。
既然嬴奕那么执着要得到她,那她为什么不能借着嬴奕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再怎么折腾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她就被涮洗干净,捞起来换上了新衣裳。
她衣衫素白轻薄,粉颈和胸口的肌肤全都暴露在外,婢女没有给她穿鞋,她的脚丫和脚踝也都暴露在外。
她们将她架着推开两三道房门,尤妙人宛如进入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比起皇帝住的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妙人呼吸凝滞,待看清嬴奕已脱掉外罩的蛟龙纹太子常服,内里穿的明黄衣袍上绣的分明是五爪龙,她不由地在心里惊呼,嬴奕虽为太子,但他已僭越了皇权,若是天启帝知晓他敢私设宫殿,私下还敢穿龙袍,一定会重罚他,还可能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而嬴奕敢让她看见这些,无非是想告诉她,迟早有一天整个大魏都是他的,任何事他都能为所欲为。
“美人儿满意你看到的吗?”嬴奕懒散躺在足足够十来个人一起躺的大床上,抬手让她环顾四周。
她目之所及的梁柱都是用纯金打造的,上面雕刻的龙凤栩栩如生,整座宫殿照明不是用的蜡烛,而是深海夜明珠,要用多少颗夜明珠才能将整座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尤妙人抿唇无语,一想到她路上遇到的漠北难民,她暗怒嬴奕根本不配当太子,这样的人做了皇帝,百姓将苦不堪言。
‘漠北灾荒,饿殍遍野’在前世只是尤妙人无意中听到的一句话,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甚至都不能成为上京权贵们的谈资,如果难民没能走到上京,那么将无人知晓太子才是致使漠北万户百姓饿死的真正罪魁。
尤妙人难以想象,嬴奕私底下还做了多少没人性的事。
“怎么?美人儿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嬴奕带着一贯的迷之自信,起身朝她走来,令所有人都退下,须臾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太子殿下派人将妾身掳来是何意?”尤妙人抬头。
嬴奕近距离看到她的脸,瞳孔放大,里面炙热的光芒闪烁,美极,妙哉!真真是比梁妠还要美上十倍!
“美人儿还不明白孤是何意?”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急不可耐要来亲她小脸。
尤妙人奋力挣扎,将脸转到一边,没让他亲到,可她身子被他箍着,挣脱不过。
“妾身是殿下的弟媳,殿下此举罔顾人伦,也是陷妾身于不贞不忠。”
“美人儿难道不想从此以后跟着孤,难道还惦记着嬴陆离那个废物?”小娇娇反抗起来才带劲,嬴奕特别享受征服女人的快感,他埋首去嗅她发间的馨香,“嬴陆离哪有孤的技术好,美人儿试过就知道了。”
尤妙人白眼翻上天,心里一阵恶心。
“妾身跟着殿下也是无名无分,殿下是想将妾身一辈子都关在这里?”拖延时间也好,还是想为自己争取利益也好,反正尤妙人心里迈不过那个坎儿,抗拒着嬴奕碰她。
“只要美人儿肯乖乖服侍孤,孤日后坐上皇位,定然不会亏待美人儿。”
“殿下当了皇帝会让妾身以什么身份入宫,会给妾身封个什么位份?”尤妙人强忍着恐惧和害怕,反抗的力量弱了下来。
“美人儿和妠儿并列双姝,美人儿的位份当然不会比妠儿低。”都跟他要位份了,哪有女人不仰慕他的权势,嬴奕玩宠物似的摩挲她的下巴,充满色欲的眼神在她胸口流连。
“贵淑德贤四妃之一?”尤妙人嘲讽挑眉,娇嗔不悦地掰开他的手,“妾身还以为殿下有多喜欢妾身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贵淑德贤之上就只有皇后,她此言便是意不仅在妃位。
美人儿跟他闹起脾气来更为生动,旁人遇到女人索求无度只会厌烦,嬴奕却十分享受女人向他索取。
“美人儿想当孤的皇后?”嬴奕邪笑道,指尖移到她的胸口。
尤妙人怕他撕开她的衣裳忙抓住他的手,美目却水光潋滟流转,语带天真问,“不可以吗?”
“那就看美人儿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嬴奕大悦,展臂坐靠在床沿上。
中间大床四角挂着一匹价值千金的月影纱,榻下铺的是番邦进贡的真丝地毯,赤脚踩上去一点也不会觉得冷。
嬴奕说的‘本事’自然是在床榻上取悦他的本事。
金兽香笼里龙脑香缭绕,整座宫殿一片靡靡,嬴奕看起来就像骄奢淫逸的昏君,而他将她当做祸水妖妃。
还没当上皇帝他就开始角色扮演了!嬴奕私下不知已经假想过多少次自己当上皇帝该享受怎样的生活。
“美人儿还不过来?”他在催促她。
嬴奕许是知晓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又或者看她乖顺,竟没有强迫逼她就范。
尤妙人思索着她要如何才能躲过嬴奕碰她,她藏银针的簪子不见了,她身上所有原本有的东西全都没有了,她不会武功不能把他打晕,就算放倒了嬴奕她也走不出这座别苑……
“给孤倒酒。”嬴奕目光绞着她。
紧挨着床榻边就是一方墨玉大方几,上面金盅玉盏里盛满了玉液琼浆。
尤妙人企盼着嬴奕多喝点酒,最好喝得人事不省,她在赢奕的注视下取了一杯酒递给他。
嬴奕盯着她执起翡翠玉盏的十指,玉色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晕染光泽,她的十指同样散发着光泽,此等美人真真是皎皎如月华。
尤妙人将酒杯送至嬴奕的唇边,没等他喝下,他突然用力将她脖颈按压到他面前,强行将酒灌进她的嘴里。
辛辣刺激喉咙,尤妙人用尽全力挣脱他,扑在地上猛烈咳嗽。
嬴奕见状大笑,“美人不会饮酒?”
尤妙人眼泪都呛出来了,她不会喝酒,宫里宴饮嫔妃们喝的果酒她都几乎不喝,更别说男人喝的烈酒,她从来没喝过。
她的脸颊滚烫,头晕眼花,只呛进一口下肚,她就醉了?
嬴奕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他拿起金盅,将里面的酒饮尽,而后在她面前站起身。
“美人儿可知闻过龙脑香再喝过酒,便有催情的效果,酒越烈催情的效果越好?”他一步上前,将她小脚拽在手里。
尤妙人顾不得伪装本能反抗,一脚蹬在他的脸上,从地上爬起来想逃跑。
“美人儿还能逃到哪里去~嗯~”嬴奕猛扑过来,他的兽欲完全被激发出来,费心思夺来的美人哪有不立即享用的道理,况且此美人还是个活色生香的绝色尤物!
她曳地的外衫子被他踩中,衣裳撕裂声在她身后响起,尤妙人才真正感受到绝望。
这次她当真躲不过,要被嬴奕得逞了吗?
不要!她不想!
身体里冉冉升起的躁动让她树立的心理防线全线崩塌,丝丝香缕直往她骨头里钻,蚀骨的酥麻感很快席卷她的全身,她奋力想向大殿外跑。
然而整座宫殿就像一个巨大的囚笼,门窗早已紧闭,她用力拍打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嬴奕的淫笑声在她身后追随,他在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现在要跑,不消片刻她就会软在他面前求他摆弄!
尤妙人步下越来越漂浮,神志开始模糊。
最后一道门,尤妙人用尽所有的力气往前跑,以她的力度这道门再撞不开,她一定会撞得头破血流。
在她即将撞上门扉之际,诡异的风声大震,门倏地从外面大开,她扑进一个熟悉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