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迫而来的,那竹悠呢?竹悠是被什么逼迫的坚强?”辰听过我的话后问道。
我看了看这有鲜艳色彩的颜色,想想那一片冰蓝的世界,回道:“责任。”
辰又问道是“密局众人的责任吗?”
我摇摇头不再说话,那个世界是属于琉璃最大的秘密。
在这番交谈中我们也走到了主客厅,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很丰盛。
辰招待我坐下,又让厨房做了一道那日在睦元庄送到我们住所我却没有吃的菜,这才作罢。
安安静静的这顿饭很快吃完了,或许是内心想见到古琴的焦躁感,这顿饭用时比平时还少。
辰看我放下筷子,好笑的摇摇头说:“果真担的起琴痴之名,不再吃点?”
我摇头,他又说道:“那你等一会,等我吃完。”
然后他像是故意的,吃的极慢。
吃完正餐,他让黑衣男子再上壶茶时,我终于忍不住制止了他,说道:“先让我看琴,满意了,我将珍藏在密局的好茶尽数给你送来。”
他说道:“跟我来。”,然后带我去了书房。
进书房的那一刹那,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一次好像又要失望而归了,因为如此近的距离我没有感受到力量的波动。
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或许是被什么力量封印了?或者是放在了可以克制其力量的容器里?
辰书房的构造以沉稳和暗黑色为主,他身上的白衣显的有些格格不入了,而我的黑色衣裳却很好的融入了其中。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懂过辰,说他温柔他却可以心狠手辣的杀人,说他高贵,我却见过他和最普通的百姓一起吃饭,一点架子都没有。
能确定的一点是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且不比我身上的秘密小。
书房的正中央摆放着一架琴,应该就是那一把,琴身上用黑色的布遮盖着。
我走上前去,手握在琴布上却迟迟不敢掀开,我在害怕,害怕再一次的失望而归,在恐惧,恐惧不知归途。
过了一会,辰问道:“想见的东西就在眼前,怎么不掀开?近乡情怯不成?”
他打趣着我,但他没有看见我握着桌布的手在发抖。
我知道不管结果如何我只能认,是那架古琴,我就要很快的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师父师兄,离开姨母,离开真相,还有我舍不得的所有人。如果不是那架古琴,漫漫路途就没了我的归途。
一狠心,一咬牙,我掀开了琴布,然后震惊在了原地,怎么会这样?
琴确确实实是凤兮琴的琴身,但其中却没有凤兮琴蕴含的力量。
辰看到了我来不及掩盖的震惊,问道:“怎么了?”
我反问道:“林盟主有没有告诉你这把琴从哪来?发生过什么?叫什么名字?”
辰回道:“只是说是一个故人赠送给他的,至于发生过什么...不知竹悠指的是哪方面?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名字是凤汐。”
我又问道:“凤凰的凤,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兮是吗?”
“不是,三水夕阳的汐。”辰回道。
我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琴身反复念着“凤兮,凤汐,怎么会。”
“你是否见过凤汐琴?”辰试探的问道。
我点点头,又将琴很仔细的看了一遍,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苦涩的笑了,摸着我熟悉的琴对辰说:“这把琴曾是我一个故人最喜爱的,名字是凤兮,面板是用最好的紫檀木做的,上面这颗梧桐和这只凤凰,最好的雕刻师雕刻了三年才成。
现在琴身还是原来的琴身,但琴弦却透露着古怪。”
我抚摸着面板,思考着为什么会这样。
凤兮琴的琴弦乃是祖母用毕生之力凝结而成,凝结后的琴弦又在众位长辈的内力中烧练了四十九天,吸取了三百六十年的日月精华,最后又补以众神的力量,才安放在面板上。
而面板自做好后就放在火凤的梧桐树上,与火凤共眠了一千年,在火凤消逝时还继承了火凤一魄蕴含的力量。
那现在这些力量都去哪了呢?面板中的火凤之力和残念又去了哪?
我不得不思考着最坏的情况,这些力量是不是已经被取走了?是被敌人取走还是被她们取走的?
我有很多很多疑问,可是没有人给我解答,也不知道这条回家的路还要走多久。
辰看我情况不太对,问道:“竹悠可还好?”
我致以歉意的微笑说:“没事,一时想起故人,思绪涌上而已。”然后又问他:“庄主是否能帮我问问林盟主,琴弦是否换过,能否将发生在这把琴上的故事告知于我?也算竹悠对故友的交代吧。”
“自然可以,稍后我给盟主写封信,然后送到密局。”辰回道。
我向辰行了一礼并说道“多谢”。
辰回道:“无须多礼。这把琴竹悠带回去吧,留在我这也只是放在库房里承担灰尘。”
“多谢,日后庄主做客密局,竹悠定当打开仓库,让庄主选取一物。”我回道。
“好说好说。”辰回道,然后将我刚才扔在地下的琴布捡起来,三两下变成了个琴袋。
他边帮我把琴装起来,边说道:“说来也是奇怪,盟主当时将琴交给我的时候叮嘱道,他的友人赠琴时跟他说:将来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分割琴身、琴袋和琴凳子。一会竹悠把凳子也带上。”
“凳子?是这把吗?”我指了指琴旁的凳子问道。
心里却在想,凤兮琴的制作耗费了长辈们太大的精力,所以那时是没有做凳子的,现在这凳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辰将琴放在桌子上,回道:“嗯。”又从桌子抽屉里取出另一个袋子将凳子也装了起来。
然后引我走到桌前坐下,说:“还有二事要跟你说。”
“庄主请说。”我回道。
辰给我倒了杯茶,说道:“一来是我和蓝歆的关系,本庄主希望可以终止在你这。”
我回道:“竹悠明白。”即使辰不安排我也是不会说的,这关乎到蓝歆的安全。
然后辰自己喝了杯茶后又说:“二来,是昨天我和你师兄交了手,不小心打伤了他,还望竹悠海涵。”
我吃惊地看着辰,昨天他和师兄怎么会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