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充斥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意外。
大蛇丸更是深深地懂得何为生死无常。
忍界卧虎藏龙,能人异事(不知道算不算错词,就当是我的生造词吧)层出不穷,但大蛇丸是万万想不到,就在旗木卡卡西带着宇智波佐助刚出现在中忍考试擂台的那一刻,整个天都黑了。
天狗食日,举目无光。
火影沉声喊道:“请大家安静!木叶会保证大家的安全!”伪装成风影的某人抬手压了压斗笠,在一片人心惶惶里选择静观其变。
大概黑了不到五分钟的样子,伴随着一道清亮的男声,天光大亮。
【“喂,喂喂,听得见吗?”】
遥远的北方出现了一块硕大的天幕,画质清晰,音质流畅,光明正大地立在北方,像一轮人造的太阳。看似很近,人人看得清楚;其实很远——在之后的实验中,擅长瞬身术的忍者往天幕的方向追了百里,这天幕还是看起来不远不近的样子,遥遥缀在人面前。
此事先略过不提,重点在眼下。大蛇丸搜肠刮肚,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样的忍术能造成这样的效果。那些投影机什么的东西只适合装神弄鬼,放到他面前是远远不够看,但是这块天幕……
他随口敷衍了几句火影,抬眼望着远方。
【出现在面前的先是一块白,渐渐离得远了才发现那是一个人的发丝。一张美人面笑意盈盈直视着镜头,长发被玉白指尖随意拨到耳后,赤瞳晶莹绚烂,每一笔线条都仿佛经上帝刻意描画,是一张明显属于少女漫男主角的脸。】
“这张脸……”
以为有什么高见,众人忙问:“这张脸怎么了?”
“……好帅!!”
听众为之绝倒。
【“听得见听得见,都试过多少遍了。”另一道男声没好气地答着,似乎对镜头前那人非常看不上眼。
于是镜头前的青年轻快叫道:“阿飞~”
“好恶心。”
青年忽略他的大声吐槽,不在意地道:“我和樱的婚礼就全靠你了,一定要好好拍,记录下大家对我们的祝福哦。要是出了错……嗯!我就把卡卡西打个半死。”
说到最后,他还对镜头眨了眨眼睛,一派单纯又无辜的模样。】
尽管因为这变故内心惶恐,某些人还是不由得悄悄捧住自己的少女心,为自己不争气的小心脏忏悔三秒。
漩涡鸣人偏头惊讶道:“欸?卡卡西,是说的卡卡西老师吗?”
就在刚刚,旗木卡卡西已经带着佐助瞬身飞走,守在了自己学生身边。他费解地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吧,这两个声音我都不熟悉。”
“但是他还说樱酱欸?”鸣人挠着头,“不过也是,肯定不是指我们吧……樱酱可是我未来的女朋友!”
他未来的女朋友“轻轻”送了他一拳头。
鸣人捂着头上的包大叫。
佐助扯了扯唇角:“白痴。”
【没有出现在镜头前、根据对话应该是正拿着摄像机的人暴跳如雷地嚷嚷着,手持的镜头也随意地晃出,只拍进了一团白雪:“那个废物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打干脆打死他好了!”】
鹿丸皱了皱眉头:“刚刚划过的画面,是雪之国吗?……但是雪之国怎么会有这样多的树,不应该啊……”
被面罩遮了大半张脸的卡卡西完全看不出表情:“我不认识这个人。”
——谁啊?听着和那个卡卡西关系挺好,结果直接叫人废物……如果是鸣人佐助那种你叫我白痴吊车尾我叫你笨蛋的友情……
卡卡西摸着下巴,好像也还行?
【“真的吗,阿飞?”那个人笑盈盈咬着字音,声音柔软语调上扬,“你的罪孽还没有赎够,卡卡西可是为了你每天连觉都没睡不好,差点就要给大家下跪了哦……?”】
卡卡西眨了眨眼睛,轻快道:“这肯定说的不是我了。”
周围人也深觉赞同。
旗木卡卡西为人正直,从出身到资历都无可挑剔,交的朋友也都根正苗红,他怎么可能沦落到天幕里的人所说的那种地步?
【“那个废物……”
伴随着某人的咬牙切齿,镜头重新对准白发红眼的青年。这次他把青年全身都拍了进去,太阳的流光在那身精致繁复的大红婚服上闪烁,显得青年愈发长身玉立,隽秀无双。
这青年笑容明媚,眼睛闪闪发光,意气风发:“我和樱酱的婚礼,一定是最完美的!”】
“婚礼……”樱捧着脸,思考自己和佐助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的。
佐助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并不关注,无聊道:“所以这个东西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们看个婚礼是想干什么?”
“就当看电影啦……”鸣人插了一句。
卡卡西的视线扫过来来回回的结界班封印班情报部暗号班等等等等,内心无力道:呐呐,不会吧,短时间解决不了吗……
一些人把天幕当麻烦,一些人把天幕当乐子,还有一些人正襟危坐拿出笔记本狂记,深信这玩意儿会改变这个世界。
天幕没有情绪,摄像者只是按部就班地拍着,完全想不到自己手里的摄像机关联着另一个世界。
【“我先去看看樱酱准备得怎么样了。阿飞,加油!”
见人转身,阿飞的声音陡然变得深沉冷酷:“我的事情,与卡卡西无关。”
只留了个背影的人挥了挥手,大声道:“佐助已经到了,快去接人……你好好看着他!”
阿飞超大声地“切”了一声。】
“樱酱、卡卡西、佐助……真的不是指我们吗?”鸣人再次发问。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天幕已经发出了答案。
【“佐助君,中午好呀。”
天幕黑了一瞬,再转就变了地方。背景是深蓝天空,四处有翠绿森林,一行人或坐或站。
为首的是个黑发黑眼容姿端丽的青年,灰色立领上衣配黑色长裤,腰后悬着把长剑,眸光凛凛,英俊过人。
最引人注意的,则是他额头的音忍护额。】
鸣人还在惊讶:“这绝对就是长大后的佐助吧?”
旗木卡卡西紧紧盯着佐助头上的护额。
樱揪着自己的袖口,怎么……回事……?
草雉剑……大蛇丸的视线扫过天幕上和君麻吕一人一个轮椅的自己,负责推轮椅的药师兜和重吾,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不对,似乎是这次也来参加中忍考试的草隐村红发女孩,叫香磷的。
他颇有些遗憾地想:自己好像失败了的样子?而且,还奉佐助为主?
药师兜戴好兜帽,不论如何,就凭这一幕,间谍人先一步退了。
香磷呆呆地看着那个站在佐助身后神采飞扬的红发女孩。
【宇智波佐助皱着眉道:“怎么是你?”
阿飞哭唧唧道:“佐助君这么不欢迎阿飞吗?阿飞好伤心,难道……佐助君还在期盼自己的好哥哥来接人吗?”
末尾一句又是语音陡变,满含恶意。】
观众佐助不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握拳,死死咬着牙。
鸣人的手搭上他肩膀。
【天幕里的佐助冷淡道:“我是来参加樱的婚礼的,阿飞。”】
樱寸寸石化,几乎碎成八瓣。
井野火上浇油,拍拍她道:“看来你的对象是个和佐助各有千秋的大帅哥呢!很有眼光哦小樱!”
石化的雕像化成灰,被风吹走。
【“佐助君越来越没意思了。”摄像者抱怨着,镜头一寸寸划过音忍众人,“大蛇丸,作为老师,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大蛇丸缩在轮椅里,身上搭了件浅色毛毯,衬着苍白的肤色,看起来分外柔弱:“我都听佐助君的。”
兜贴心地帮大蛇丸挡着风。】
所有认识大蛇丸的人:……等、等等,这是谁?曾经的三忍,现在的叛忍大蛇丸?他,赫赫有名的忍者,怎么会如此的柔弱可怜又无助,还小媳妇一样地说“我都听佐助君的”……
“欸?佐助的……老师……?”鸣人摸着脑袋,又握紧了拳头,“怎么可能,那个可恶的混蛋!”
“后面那个是药师兜学长吧。”樱整理着思绪,“不是,天上放的都是些什么啊,各种乱七八糟的放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嘛。”
“万一是未来呢?”井野反驳。
樱瞪着她:“怎么可能,井野猪,我可是要和佐助君结婚的女人!”
……欸,她说什么?樱的脸后知后觉地涨红了。
【“你拿着的是什么?”佐助瞟过来一眼,又无趣地撇了撇嘴,神态生动如真人,而不是被操纵的傀儡、科技建模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阿飞哭唧唧:“是最新款的摄像机哦。都怪千夜君啦千夜君,非要人家当这个摄像师,还不给发工资,人家的钱都已经被老太婆收走啦!”
佐助手指按在草雉剑上:“正常点说话。”
阿飞:“阿飞是负责带你们去婚礼现场的人啦!佐助君性子好急,很容易叫女孩子伤心的!怪不得樱酱最后选了千夜君,会撒娇的男孩子才有市场嘛!”
香磷下意识问:“什么?”
在一片寂静里,镜头凑近了戴着黑色眼镜的红发女孩,伴随着阿飞欢脱的声音:“这位就是香磷酱了吧?听说是离佐助君最近的追求者呢。呐呐,阿飞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这场婚礼的新娘,撒~库~拉~酱~的初恋就是佐助君哦……
因为这个,千夜君还特地拜托阿飞,要好好看着佐助君,最好让他出场时灰扑扑一点呢~”】
樱拿眼角余光悄悄观察着佐助。
发现这是樱和别人的婚礼、猜想得到证实的漩涡鸣人已经出离暴躁了,坚决断定这都是敌人的阴谋,想要破坏木叶村的和谐稳定,一定是虚假的!
旗木卡卡西半月眼,鸣人的判断方式……怎么说呢……
丁次掏出了薯片分给鹿丸,沉着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鹿丸盘腿坐下:“好累。”
看出什么啊……如果天幕上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这个世界都会震动吧。
完全看不出阿飞做了什么,屏幕只是一黑,音忍一行人就从郁郁葱葱的森林转移到了冰天雪地里,要是中间赶路的片段都被切掉了还好,但如果真的是无副作用瞬间移动的术……啊,好麻烦。
【“好了就是这里,佐助君往前走,会有人招待你们的哦。”
阿飞丢下一句话,镜头都没拍清楚,就又换了个地方。
“佐助君已经接到了,下一个来的人会是谁呢?”他兴致勃勃地说着,镜头扫过落雪与满眼的樱树,粉白交织如梦似幻里一条长长的红毯向前延伸,随着梯子上升到全是红色装饰的精巧楼阁处。
背景字第一行:春野樱(心)千夜
第二行:永结同心 百年好合】
樱绝望地捂住了脸。
好消息:她结婚了,新郎看起来很爱她。
坏消息:新郎不是佐助君。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