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继续捧着小碗儿,吸溜着奶茶。“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御史台那是御史衙门,在大牢里说的一定是审犯人的事儿呀。相谈甚欢,说明他们二人额事情谈出了结果。
再说,今天我们夫妻二人和你们也相谈甚欢呀?
那位女子能进入御史台大牢,说明她也是官身,既是官身,那与夫君就是同僚,同僚之间讨论公务,不奇怪呀。”
一句听到这里,厉骏便哼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兄妹二人不用在这儿多费唇舌,从我们俩这儿,你们套不出任何消息,御史台只听圣上一人命令。若是你们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消息?自去请示皇上,我只认皇上的圣谕。
只要有了圣谕,厉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伍安康沉默片刻,便深吸一口气,哈哈一笑,大声说道,“行,既然套不出来就算了。如今这饭也吃饱了,走,咱俩再去练练。”
厉骏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空碗,“我家的规矩你没忘吧?”
伍安康一拍额头,“想起来了,我刷碗。”
伍家两兄妹在厉骏这里整整混了一日,直到天色渐晚,二人又混了一顿晚饭,这才骑着马施施然回了府。
厉骏和若罂洗了澡后,上了床,若罂才趴在他的身上捏着他的脸问道,“说说吧,叶平安是怎么回事?”
在若罂锋利的眼神下,厉骏的身子抖了抖,他连忙抱紧若罂的腰,把叶平安在两起案件中的参与倒豆子一般的全说了出来。
若罂眨眨眼睛,“所以伍显儿说的就是我亲了你的那一晚,你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了?还让人家当诱饵抓人?”
厉骏点点头,“我确实把你做的点心给她吃了,因为那晚我太高兴了,看狗都眉清目秀,拿着你做的点心就忍不住炫耀了一下,就让她吃了一块,剩下的都是我吃的。
不过我没告诉她是你做的,那时我们还没定亲,除了我手底下的人,我不能和外人说你的事,对你名声不好!”
若罂眼睛一转,“那她漂亮吗?”
厉骏皱眉,“没注意,她长什么样跟我也没关系啊,不过她一身中药味,那味道怪怪的。
我问过御史台的顾郎中,他说叶平安身上的药味有致幻的功效。如果配上特殊的使用手法,便可对人进行催眠。
所以那晚抓到海尚书的人后,我就让她审了,物尽其用嘛!不得不说,她那套技法如果放在咱们御史台,倒可以做个刑讯官。我都想派两个人去她的医馆跟她学学了。
不过那是她吃饭的本事,估计她不能答应。”
若罂白了厉骏一眼,“那你们后来又见过面吗?”
厉骏连忙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她被押回大牢我就回来陪你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被赵雷刑讯过一遍了。
赵雷可没手下留情,那一身得上,够她养上两三个月,算算时间,这段日子估计她都在医馆里养着呢。
无论如何,她被押进御史台大牢的时候都是人犯,不受刑怎么可能出得了御史台大门。我不要面子的嘛!受了伤算她倒霉,谁让她赶上那天的刑讯官轮到赵雷了呢!”
若罂这回可是真惊讶了,“赵雷那副小白脸的模样,真看不出来手挺黑啊!”
厉骏一听就不高兴了,他捏了捏若罂的耳朵,“谁小白脸,他有我白吗?身材比我好吗?我以为若若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没想到还能记住旁人的模样!别管我,我委屈一晚上能把自己哄好的。”
瞧着厉骏委屈巴巴红着眼睛的模样,若罂瞬间就怒了,“上次他在家里吃饭还是你点头同意的,你委屈什么?”
厉骏把脑袋拱在若罂怀里,“我不管,你叫他小白脸了!我知道你就喜欢皮子白的,你还总给我擦香香,不就是想让我再白一点吗?我才是小白脸,他不是!”
若罂都气笑了,厉骏以为小白脸是赞美人的词吗?可看着厉骏强烈要求“小白脸”一词的独家使用权,若罂无奈点头应了下来。
“行,以后再不叫别人小白脸,你才是我的小白脸。”
瞧着厉骏乐颠颠的模样若罂真想不明白,他高兴个什么劲儿。
离开了厉家的兄妹俩,坐在马上慢悠悠的往家走。一路上,伍显儿对伍安康的行为十分不解,“哥,你为什么要往厉家走一趟?你什么时候跟厉骏有交情了?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真的是问盐税的事儿吗?”
伍安康笑了笑。“那你真的是要问叶平安的事儿吗?呵呵,交情吗?自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有的。
这次去厉家,我只是告诉他,我回来了。想必过一阵子,家里又要采买新的下人。到时会吩咐管家,直接安排到我的院子里吧。”
伍显儿眼神一凛,立刻问道,“你的意思是厉骏会往你身边安插人手?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不行,怎么能让他把人放在你身边监视你。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小人,到时我一定要严查,叫管家把他派来的人送到马房去。”
伍安康笑了笑,说道,“那是他的职责所在,朝中所有官员身边都有御史台的人手。配合的,即便不用说也会把御史台的人带在身边,不过就是在告诉御史台,他们行得正,坐的直,不怕人查。
纵使你再严防死守,他们依旧能把人派过来,何苦呢?再说,我怕他查吗?我不怕派过来的人是熟人,就怕派过来的人看不出来是哪一个,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对我起了戒备之心。”
伍显儿冷哼一声,“就算他起了戒心又如何?他还真敢朝你下手?御史台的那些酷刑,谁敢往咱们身上招呼。咱们姓伍!”
伍安康勒住缰绳回头看向伍显儿,“你错了,御史台是刀,厉骏就是其中最锋利的那一把。而握刀的人是圣上。
刀是不会主动伤人的,除非你自己往刀上撞,或者是握刀的人要伤你!
显儿,厉骏不可怕,可怕的一直都是圣上才对,她捧起了厉骏,让朝臣畏惧他,厌恶他,而圣上正是用他约束了朝臣。
只是就怕这刀生锈了,无法再伤人了,鸟尽弓藏是最好的结局,就怕兔死狗烹!”